容老太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這些貪心的人,把自己的話當做耳旁風了嗎?
女眷不會仔細搜,不代表不搜,更不用說男丁了。
“想來是他們都想著多收拾一些衣物,我們這就精簡一下。”容老太爺賠笑道。
“嗯,一人一個包裹足以。在下再給您一盞茶的工夫。也不必去後院了,就在這大廳裡吧。”
侍衛頭領說完,當真帶著侍衛都退到了院子裡,還貼心的關上門。
“一個包裹能裝什麼啊?”二夫人小梁氏率先抱怨起來。
“能裝什麼?裝的能夠生活就行。你們還打算錦衣玉食嗎?到了沭州,可是在沭州知府的眼皮子底下。”容老太爺厲聲訓斥道。
眾人聽得這話,頓時一愣,隨即眼圈都紅了。
在被人監管圈禁的情況下,如何能大手大腳的過富足日子啊?
“這明明是長房引出的禍事,為什麼要牽累到我們身上?”
小梁氏率先撐不住了,忍不住口出怨言。
易氏聽得這話,正要回應幾句,結果卻是被容老太爺打斷了。
“這個時候了,還要說這些嗎?還是趕緊收拾東西吧。可隻有一盞茶時間了。你們精簡一下,帶的。。。。不要太多。”
容老太爺仿佛蒼老了許多,卻勉強威壓著說道。
眾人聽了,也明白時間珍貴,於是趕緊的精簡起來。
一盞茶很快就到了。
不等侍衛頭領把門推開,容府的人就自動出來了。
這次,每個人都隻拿了一個包裹,身上也沒有胖的那麼明顯了。
侍衛頭領給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就有人粗粗的去搜了容府的包裹,大多數都是衣物。
至於身上藏得,大家就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等待侍衛搜查過之後,容老太爺就帶著眾人走出了街門。
才出街門,就看到了被從牢獄裡放出來的胡子拉碴的容博瑾。
他的旁邊站著衙役,跟侍衛交接完畢之後,就走了。
“老太爺,聖上有令,爾等即刻出京。所以,您還是出了京城再雇馬車吧。”
那侍衛看著這拉拉雜雜的一群人,還有那帶著帷帽的婦人和小姐,不由得嗤笑。
這都成尋常百姓家了,還窮講究呢。
“是。”容老太爺顫巍巍的行了一禮,最後看了看,被侍衛拆下來扔在地上的容府牌匾。
他強壓著胸口上湧的血氣,帶著眾人一起往京城南門走去。
等出了那些侍衛的視線,昔日養尊處優的梁太夫人終於忍不住了。
她顧不得在後麵遠遠送他們出城的侍衛,直接捶著容博瑾的背,恨恨的罵道:“你這個孽障,你這個孽障啊。全家都被你害慘了。”
梁氏開了頭,其他人自然也是忍不住了。
小輩們不敢明目張膽的發泄不滿,可是二老爺容博瑜和二太太小梁氏卻是敢的。
他們忍不住當街責問起來。
“夠了。”被眾人罵的狗血淋頭的容博瑾終於忍不住了。
“其他人不知,父親也不知嗎?容府落罪,當真是因為我一人所為嗎?容府的罪行,聖上可是著人在我麵前都宣讀過了。”容博瑾狼狽卻又恨恨的說道。
他也是個讀書人呢。如今卻是在小輩麵前,就被弟弟和弟妹罵的狗血淋頭,如何甘心?
“可,卻是你的事情,起的因。”容老太爺冷冷的說道。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他自然是知道,容府落得今日這個下場,不隻是容博瑾一人的緣故。
可是,容博瑾卻是那個螞蟻穴,最先被發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