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十萬兩銀票你也拿回去給夫人,另外問明夫人答應了錢家哪些條件,你去處理好。”
“是,屬下這就去辦。”
……
陸良走後,陸慎就令人去叫來了陸隨和陸進,兩人先前聽到陸良傳話就已經在各自營帳中等著了,聽到傳訊,沒多久就到了。
“爺!”
“快馬令掖縣那邊將糧食趕在封路前送去北地,邳縣的糧往軍營運,另外安排人去北郊修建營所,具體位置本侯已經圈在了地圖上,即刻行動。”
北郊是之前皇帝就劃給他建營所的地方,倒是省了再入宮一趟。
“另外,許家勾結狄人的證據,儘快整理好,這幾日本侯便要用。”
這話一出,陸隨和陸進都看向了陸慎:“爺,您的意思是,這五萬兵馬,您不打算舍掉,連北地也暫緩回了?”
陸慎帶回五萬兵馬回京後,並沒有令人修建營所,隻是臨時找了個地安營紮寨,這一直令皇帝和太後極不安,早就打算借由頭收回陸慎手中這五萬的軍權。
卻不知,陸慎不建營所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皇帝想法子收去他手裡的這五萬兵馬。
這幾年,陸慎在北地征戰,招兵,哪怕他已經極力控製,可由於北地以從軍為榮的緣故,數量早就超過朝廷預給的兵權限製量,原本的二十五萬兵馬,如今已超三十萬之多。
加上他幾次征戰,積威越重,聲名越發顯赫,皇帝對他的戒心也越來越重了。
這些年,皇帝派去北地的監軍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頻繁,還不停往他軍營裡塞一些世家子弟,大都是些吃不起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打仗一個不好就能做逃兵的人。
陸慎漸漸也煩了。
這次回京,他帶回來的五萬兵馬,裡麵就有這麼一群人,監軍、世家子,以及被皇帝秘密培養,已經形成各自小團體的一群人馬。
另外還剩下的一些就是已經到了年紀,不再適合北地那些艱難環境,亟待修養生息的兵衛。
在軍營出現北疆軍營防禦圖被盜,陸慎徹查後才發現,太後等人一直在密謀火燒糧庫,給他安一個治軍不力,管理不嚴的罪名,借此收回他手裡的兵權。
陸慎考慮之後,決定將計就計。
一來,可以卸掉手裡的這五萬軍馬以免征兵數量外泄後被人利用給他胡亂安插罪名。
二來,治軍不嚴,管兵不力的罪名,也證明了他並不是真的戰無不勝,麵麵俱到......
可以讓皇帝暫時放下部分戒心,安心讓他待在北地,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將他留在京中困住,連婚事都妄圖插上一手,等有戰事才會想起他。
當然,這也有個很大的弊端,很不利於他的聲名,甚至會影響他在軍中的威信。
但陸慎不在乎這些,聲名,威望,彆人甚至後人對他的功過評判……這些東西對他向來都是可有可無。
就如他征戰,守邊關,隻是圖戰場廝殺的暢意,以及對自己領地的絕對掌控.欲.和求勝.欲。
是以,他提前令人將軍營糧食轉移至了附近城縣,打算等他回北地帶回去養多出來的五萬多軍馬。
又令人收集了太後安插在軍營裡的人勾結狄的證據,準備等他離開京城就令人呈給皇帝,算是他送給皇帝和太後算計他婚事的見麵禮。
但他唯一沒有料到的意外,是宋蓁。
他沒想到她會知道了軍營著火一事,也沒想到她會出麵阻止成王妃向錢氏買糧,並耗儘嫁妝去替他買糧……
這時候,他若再依照原計劃進行,就很容易讓人懷疑並猜測到他的用意。
以及,他發現——他沒辦法就這樣將她扔在京城。
他走後,還給太後扔下這麼大一個大禮,即使他留下人手在府中幫她,她的處境也肯定不會好過。
但若帶她一起回北地,先不論她的想法,他自己就不太願意。
北地寒苦,哪怕這些年在他治理下,已經改善了很多,但她那嬌滴滴的身體,連從清輝堂走去沁園那麼一段路都受不了,到了北地,隻怕不出三日,她就會因為各種不適應病倒了。
唯一的解決法子,便是他留在京中一年半載,替她解決掉背後潛在的各類麻煩,北地那邊他也儘快選好適合居住並和京中環境相似的位置,重新置府。
到時她是選擇留京還是隨他去北地,都好做安排。
一年半載的時間,也足夠他解決皇帝的猜忌多疑。
這是陸慎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決定好的,此時見陸良,陸進明顯不讚同的表情,他也當作沒看見。
“本侯留京還有要事,五萬兵馬無論優劣都是本侯的,本侯為何要拱手讓人。”
“至於帝王猜忌,少了這五萬他也不定打消,不若不加理會。”
輕描淡寫兩句話,讓陸進、陸隨瞬間似打了雞血:“是,屬下立即去辦。”
這邊軍營,正有條不紊的另行計劃安排,清輝堂裡,宋蓁卻是看著手裡的十萬兩銀票,及陸良送來的幾大箱珍寶驚呆了。
說好的,她夫君是個窮人,很缺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