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嗎?”
宋蓁問完, 圈著陸慎脖子的手推開一些,搭在他肩上,一雙水意侵染的眸子直直的盯著他, 眸底藏著羞和忐忑,唇瓣也不自覺的輕抿起。
陸慎沒回她的話, 他眸色深深的盯著宋蓁片刻, 旋即, 他手撫向她後頸,尚還微涼的唇便落到了宋蓁的眉心, 眼尾, 鼻周……最後染上溫度轉至了她的嘴。
輕咬,吮.吸, 從溫柔到霸道,從虔誠到放.縱……一點一點的攫取, 最後步步不讓,寸寸緊逼。
在宋蓁微微喘息之際, 他的唇又倏然落到了她的耳上。
宋蓁喘著氣,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圈著陸慎的脖子不自覺收緊了一些。
然而陸慎卻沒有放過她, 精準無比的含住了她耳垂……
這一次, 宋蓁整個人都抖了抖,她心尖一顫一顫的,整個心臟似乎漏掉一拍似的麻成了一團,腳趾下意識蜷縮了起來。
偏偏陸慎還不罷休, 灼灼.熱息在她耳際徘徊,竄進耳蝸……
一下又一下。
……
大抵就是一場中途散場的盛宴。
陸慎喝了茶水,吃了餐點, 即將享用主菜之際,門外這時突然傳來了敲門聲:“爺。”
於是,陸慎繃緊周身肌肉俯身的動作微頓,他輕吸了一口氣,直起身拉過錦被蓋在了宋蓁身上,又放下了帳幔,回身輕撫了撫她潤.濕.泛紅的眼尾。
“你歇一會兒,記得用午食,軍營還有事,我還得回去一趟。”
宋蓁:“……”
宋蓁完全不想說話,沒有這樣的,爽到一半戛然而止,還不如最開始就不要爽呢!
宋蓁在陸慎麵前,一貫是心裡想什麼,就做什麼,這會兒也不例外,她垂下了長長的眼睫,直接背過了身去,藕臂從錦被裡伸出來,搭在了外麵。
她們成婚已經半個多月過去了,錦被早已經換過兩次,身上搭著的是新換上的粉紫繡紫藤蘿纏枝錦被。
她玉白的手臂落上去,越發襯得肌膚比上等羊脂玉更膩白。
但陸慎這會兒卻顧不得賞看,他知道她生氣了。
他心裡也很愧疚,自兩人成婚後,他似乎就一直在忙,和她在一塊的時間幾乎連完整的一日都沒有。
原本打算今天無論如何也要依著她一些的,哪怕不能……能陪陪她,讓她舒服些他也甘願。
“抱歉,蓁兒。”
陸慎捏著她的手放回被中,又重新給她掖了被角,湊近她耳邊低聲哄道:“我儘快忙完回來陪你?”
陸慎說完,又耐心的等了一會兒,才聽到身邊的人略帶氣音的沙軟嗓音:“今晚能回來嗎?”
……
陸慎有些為難,他想了想,還是如實道:“許振還關在軍營裡,要將他移交禦史台,還要做防備許振餘部反撲的安排,估計很難……”
他頓了頓,又湊近她耳邊,輕輕的吻落在她耳際:“明日我早些回來,嗯?”
“蓁兒?”
宋蓁雖然失落他陪她的時間太少,但他一哄她,她還是心軟了,最終她嘟了嘟嘴,勉強應道:“好吧……”
她轉過頭,看向他:“要是你明晚都還不回來,彆說叫蓁兒,就是叫寶寶我都不搭理你了!”
寶寶嗎?
陸慎若有所思,又抬手順了順她搭落在臉側的發,帶有薄繭的手摩.挲了下她泛著緋色的臉龐:“知道了,我會儘早回來。”
宋蓁又看了看他,忽然,一雙藕臂伸向了他脖頸,貝齒輕咬了他耳廓一口嬌聲道:“那你再吻我一下!”
霎時,陸慎心頭窒緊,他呼吸放緩盯她一瞬,倏地,他大手撈過她,偏頭攫取住了她的唇……
於是,不再克製與壓抑的熱息便鋪天蓋地襲向了宋蓁。
……
等到陸良在外等得著急,要再敲第二次門之際,陸慎才出了房門,一張臉沉然肅冷,微泛血絲的眼裡透露出他些許的不平靜。
陸慎走後,宋蓁也沒起來的意思,她懶懶的在床上膩了許久,直到肚子餓得發出抗議,黛色也進來詢問兩次了,她才攬著錦被起了身。
視線掃過不遠處堆疊的衣衫,見衣襟的係帶有一處斷裂,宋蓁眼神不由飄了飄,耳根也熱了熱。
她又仰倒回去躺了一會兒,才輕呼口氣,揉了揉腰起身去穿了衣裳出去用飯。
——
當晚,陸慎確實沒回來,這晚宋蓁難得的有些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手搭在額上,眼眸微闔起,長又濃密的兩排睫翼卻時不時的輕顫兩下。
終於,她忍不住翻了個身,最後煩躁的睜開眼,看著頭頂大紅的帳幔,她嘟了嘟嘴。
她想陸慎了。
她大概是完了,徹底的,徹徹底底的——淪陷了。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他俊美無儔的臉,寬厚的胸.膛,有力的臂.膀……還有他看著她的灼灼視線,一切。
啊,煩死,他為什麼那麼忙!
宋蓁捏著被子,幽怨的想到。
……
很晚才睡,到第二日小年,宋蓁起來得也挺晚。
等到院子裡漸漸響起了絮絮灑掃的聲音了,宋蓁才慢悠悠睜開眼。
今日倒是難得的沒有下雪了,天空漸漸放了晴,陽光落在各處殘落著雪的枝椏上,晶瑩瑩的光折射出來,另有一番景象。
宋蓁在廊下待了會,就叫來了黛色,吩咐她安排今日灑掃的事。
昨日青霜去前院領罰,陸良那邊罰了十個板子,由專門掌刑的人打的,不會傷及根本,卻足夠人長教訓。
沒查清真相之前,宋蓁也不打算苛待人,讓人請了大夫給她看過,又安排了她休息。
青霜休息了,府裡的大小事務自然隻能安排黛色去做了。
其實也沒什麼事,大魏的小年,是掃年加祭灶,將十八那日沒打掃到的地方再進行一遍清掃,晚上再用糖瓜祭祀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