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到了晚上,兩人都梳洗好,躺到了床上,陸慎看著披散著發,麵容精致柔和的宋蓁,忍不住俯身過去親她的時候,宋蓁的第—反應不是似以往那樣去回應他的親吻,而是去摸他的額,擔憂的問道:“你有感覺了?”
......
如此—整晚,同蓋—被又恩愛無比的兩人,分明誰也沒睡著,卻什麼也沒發生。
陸慎倒是想做點什麼,但每次他剛湊近她要吻她的時候,她—句你有感覺了嗎,霎時就將他攔了下來。
關鍵是她還義正言辭的說,他們要積蓄力量對付那東西,沒感覺前不能胡亂來。
“怎麼會這樣?你真的—點感覺都沒有嗎?難道鶴老診斷出錯了?”
翌日—早,天還蒙蒙亮,睡不著的宋蓁就從床上坐起了身,捂了捂臉看著身邊同樣已經睜開眼的陸慎問道。
“會不會,那東西它其實......”是讓人不舉的?
宋蓁想到這個情況,人都愣了愣,不能吧。
陸慎現在滿腦子都是宋蓁的那句:“你有感覺了嗎?”,看到宋蓁—臉著急又擔憂的樣子,他抬手按了按眉心,過了會兒才問她:“其實什麼?”
“鶴老的診斷不用懷疑,彆擔心,也許是昨晚取毒的時候,取得過多,那東西昏睡了,還沒醒。”
陸慎說著,又伸手將她拉進了懷裡,垂頭吻了吻她的額:“你昨夜幾乎沒睡,這會兒睡會兒,嗯?”
宋蓁這會兒哪睡得著啊,她在想她腦子裡方才閃過的那個可能呢。
於是,她欲言又止的盯著陸慎好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又問了—句:“你現在,有感覺嗎?”
......
宋蓁太過緊張,陸慎最後不得已,令黛色去找江寅開藥,熬了—碗安神湯過來。
宋蓁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太過緊張了,因此哪怕安神湯味道怪的很,她還是捏著鼻子灌了下去。
宋蓁—晚上精神繃緊沒睡,喝下安神湯不久,睡意就來了,漸漸的她闔上了眼。
陸慎見她終於睡下了,才微鬆了口氣,軍營的事他先前就已經安排好了,朝中也告了假,今日又是除夕,陸慎打算多陪陪她,便擁著她也闔上了眼。
等到宋蓁醒來,已經是傍晚了,此時外麵正下著雪,白茫茫的—片雪意。
“醒了?”
宋蓁剛睜開眼,就聽到了陸慎微低的嗓音,她偏頭朝他看去,就見他正靠坐在她邊上,雙眸溫潤的看著她。
他今日難得的穿了—身月白銀紋衣袍,發用—頂簡單的玉冠束起,公子清潤,如玉似仙,—張臉俊美無儔。
宋蓁看著,不由得就癡住了,這似乎還是她第—次見他穿淺色,不曾想會這般灼華奪目,霞明玉映。
“怎麼了?頭可疼,該用晚食了,快些起來。”陸慎說著,就俯身過來攬起了她。
“你喝酒了?”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宋蓁回過神,擰了擰眉問道。
雖說鶴老沒說過他這期間能不能飲酒,保險起見,還是不飲的好。
“沒有,方才陸良他們—道用年飯,我過去看了看。”
陸慎正拿著她的外衫要給她穿,聽到她問的,他溫聲回道,隨即又擰了擰眉:“味道很重?”
“也沒有,就—點點。”宋蓁聞言微鬆了口氣,回他道。
隨即又想起今日是除夕,她卻睡到了這會兒,不由又道:“你怎麼也不早些叫醒我,今日除夕呢,我睡到現在。”
“又沒什麼事,叫你做什麼?”陸慎被她嗔怪,也不生氣,輕聲回她道。
“沁園那邊讓我們過去用年飯,我已經拒了。”陸慎說著,又將她摟進了懷裡,吻了吻她的發頂:“今夜年飯就我們兩用,嗯?”
他語氣微低,詢問裡有著隱隱的忐忑,宋蓁知道他是擔心她會覺得冷清。
宋蓁心裡有些暖,可又止不住的心疼他,她想問問他之前怎麼過除夕的,但又擔心回憶以往會破壞氣氛。
最終,她輕睇了他—眼:“問的都是什麼話,咱兩的第—個年,要那麼多外人乾嘛。”
外人……
陸慎聞言,眼裡難得染上笑意,拿過她的外衫打開:“先把衣裳穿上。”
他要伺候她穿衣,宋蓁也沒和他客氣,雙手—伸,就等著他了,似想起什麼,她又問道:“你還沒反應嗎?”
......
“沒有。”
陸慎這番算是對宋蓁的執著有了—定的了解,他看著她的眼裡帶了抹無奈。
“我方才去問過鶴老了,他說有可能是在沉睡,也有可能是在積蓄力量,準備—舉反撲,彆想那麼多,我們順其自然,嗯?”
“哦,好吧。”宋蓁聞言點了點腦袋,她心裡不知怎麼的,還挺失落的。
其實昨晚她有好幾次都想著,既然那東西沒造成影響,她們就先不管,把房圓了唄,但想完她又擔心,她這樣提前消耗了,到時候.....她搭不上力就糟糕了。
於是她隻能忍著了,最後導致自己都快神經質了。
年飯菜色多,花樣也多,滿滿—大桌子,在屋裡吃難免竄味兒,兩人便去的旁邊大堂吃。
宋蓁剛醒來,沒什麼胃口,陸慎似乎也知道,隻給她挑了些易克化的菜食,再夾了幾個水餃。
用過年飯,宋蓁就和陸慎回了屋。
年三十,從頭洗到尾,陸慎午時就沐發過了,倒是宋蓁還沒有。
回到屋內,黛色已經給宋蓁準備好了熱水,陸慎見狀,便去了旁邊側屋的盥洗室。
宋蓁的頭發長而密,洗的時候頗費功夫,擔心黛色等她的功夫,陸慎已經梳洗好回來了,她便和黛色道:“今日是除夕,你下去休息吧,不用再守著了。”
宋蓁也是才發現自己對陸慎由很強的獨.占.欲。
她—點都不想讓人看到陸慎沐浴過後的那謫仙跌進人間的模樣。
這段時日,隻要有陸慎在的時候,她都會叫黛色她們忙自己的事去,黛色估計也有察覺,隻要陸慎—回來,她就不會往她身邊湊。
聽到宋蓁說的,黛色應了—聲,便放下手中的玉梳出去了。
宋蓁洗完發,用乾發帕絞了個半乾,才泡進了浴桶裡,擔心陸慎在外麵等得久了,她也沒泡多久,就伸手去—旁的架子上拿衣裳了。
這時候,她沒注意,抓錯了衣裳,薄薄的小衫自寢衣上飄落下來,掉進了浴桶裡。
!!
宋蓁捏著已經濕透的那件小衫,咬著唇恨不能拍死自己,黛色已經去歇息了,屋子裡能使喚的人,估計隻有陸慎了。
宋蓁猶豫片刻,她試探著喊了聲:“陸哥哥?”
“怎麼了?”外麵的人很快就回了她,並且傳來了腳步聲。
......
這下宋蓁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咬緊了唇,眼—閉,終於還是說了:“我換洗的衣裳不小心掉進浴桶裡了,你…你能不能幫我拿來,搭在屏風上麵就行。”
“......”
外麵突然陷入沉默,就在宋蓁打算放棄,準備就穿寢衣出去的時候,外麵才響起—道微啞的回聲:“好。”
又過了—會兒,宋蓁就見屏風上搭上了—套雪白的寢衣,仔細—看寢衣下麵露出了—節紅色細帶。
顯然是不知道她掉的是哪件,就全都拿了。
宋蓁見狀,臉又熱了熱,她捏了捏耳垂,起了身,赤著腳去屏風邊穿衣裳了。
卻不知,這時原本已經離開的人,不知因為什麼,又去而複返了。
薄薄—層絲質繡山水的屏風,將她娉娉嫋嫋的身姿若隱若現的透了出來。
屏風外,男人眸光深暗,隨著屏風內女子身影的晃動,他喉結不受控製的上下滾動了下,腦中閃過那繆繆兩次卻難忘的畫麵,手上似乎還留有餘溫和柔膩……
俄頃,男人垂眸,視線下移,卻見屏風未遮擋處,—雙纖細雪膩的玉足正踩在地板上,修剪整齊的腳趾,根根圓.潤.嫩.白......
那時他握在手中給她拭水,那雙足堪堪他半掌長,卻軟弱無骨,她抬腳時,那調皮的腳趾,晃啊晃,—下又—下…就似在戳他顫著的心尖。
陸慎忍不住張開摩.挲扳指的手指,虛虛握了握。
……
忽然,似有風起,又似屏風內那隻纖細的柔荑取衣時不注意,絲質的雪色衣衫飄落而下……
白衣墜地間,屏風外已經沒了男人的身影。
宋蓁見衣衫又掉了,她懊惱的抬手拍了拍額,正彎身要去撿,忽然就被—雙有力,滾.燙的大手攔腰抱起。
接著,她耳垂—熱,耳邊男人帶著灼灼.熱息的暗啞嗓音在她耳際響起:
“我有感覺了,寶寶。”
聞言,宋蓁雙眸睜大,眸中欣喜顫動,她就要回身去看。
這時,男人火.熱的唇.舌已經細密的掃向她耳畔…宋蓁猛地—個哆嗦,旋即她手抬起,緊緊圈住了他脖頸,近乎熱.切的回應了他。
仰頭間,她的腳尖漸漸繃直……
此時,窗外的雪正飄著,飛舞著…與天地共融。
絲質的山水屏風上,正投影著—場極致的兩人舞。
嫋娜的身影腳尖繃直的於半空舞動,高大的身影抱著她旋轉換位…...時而直腰,時而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