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一覺醒來, 肚子咕咕叫。
他伸了個懶腰,換了一件鬆散的外褂, 閒閒地取了點鳥食, 喂了喂許久不見的白茶,白色大鳥啄了啄泉奈的手指, 聲音中透著不爽。
泉奈笑眯眯地說:“嫌本丸太小了?”
白茶忽閃了一下翅膀, 叫了一聲。
之前本丸是有一群貓的,不過泉奈發現這些貓連付喪神都害怕, 就索性讓宇智波止水全拉走放到奧摩多莊園了,於是泉奈本丸裡就隻剩下了這隻白茶。
泉奈想了想, 他說:“要不回頭你跟著佐助去現世玩吧。”
反正等佐助跟垃圾政府簽完契約, 自然而然地會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有個隨時會提醒他不要胡搞的世界意識, 泉奈也算是放心佐助去現世隨便浪了。
大不了掉劍嘛, 嗬, 正好幫助佐助練習隨時開黃泉比良阪去小世界避難。
逗弄了一會白茶後,泉奈餓的受不了了,他還是離開了居所, 向廚房走去。
不過他沒走兩步,就聽到後麵的院子裡有吵鬨聲, 於是泉奈改變了方向。
本丸很熱鬨, 中間的大庭院裡放了好幾個桌子,有付喪神拉了根電線出來, 插著好幾個電線插座。
每個小桌子上放著做飯的工具, 桌子前都有一個付喪神在做飯, 四周還有不少付喪神在圍觀。
最前麵是一個長桌,上麵坐著兩個付喪神,一個是燭台切光忠,一個是藥研藤四郎。
泉奈走過來時自然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最靠邊的笑麵青江第一個發現泉奈 。
“啊,主人,您醒了。”
泉奈嗯了一聲,他問笑麵青江:“這是在乾什麼?”
笑麵青江一臉哀怨地看著泉奈:“……不是您要求我們都會做飯的嘛?”
泉奈卡了一下,想起自己房間裡那些自熱小火鍋,臉上露出了一個柔和的微笑。
“對啊,有問題嗎?”
笑麵青江立刻閉嘴了,他是第一個見到泉奈的刀,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自然知道審神者有時候雖然笑著,其實已經暴怒了。
他身旁的石切丸語氣溫和地說:“所以大家在練習。”
泉奈看了一眼石切丸,然後仿佛發現新大陸一樣:“你練度滿了?”
石切丸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委婉地說:“是,一周前就滿了。”
泉奈連連咳嗽,他一本正經地說:“今劍一定會很高興。”
石切丸聽後臉上再度出現笑容:“小狐丸和岩融也來了,今劍見到岩融會更高興。”
正說著呢,三日月宗近已經帶著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過來了。
身高兩米的岩融站在泉奈麵前,哈哈笑:“我是岩融,武藏坊弁慶的薙刀喲!噶哈哈哈哈……”
三日月宗近意味不明地看了岩融一眼,岩融居然沒嫌棄審神者矮嗎?
不過說起來審神者的海拔的確不高。
岩融自然接收到了三日月宗近的眼神,不過他隻當不知道。
當他是傻子嘛,都在彼岸之涯當了一段打工仔了,他再不知道彼岸之涯boss的威名,那他和小狐丸就白遭罪了。
泉奈點點頭:“我是團扇,今後請多指教。”然後他問三日月宗近:“另一個呢?”
不過雖然他是這麼問的,但泉奈的目光已經落在場中了。
場中央有六個小桌子,其中一個小桌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付喪神。
他有著一頭濃密的白色長毛……哦不對是白色長發,在耳朵的位置略微鼓起來,像是真的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一樣。
似乎察覺到了泉奈的注視,小狐丸抬頭看了過來,在發現是審神者時,他眼睛一亮,正要過來,就聽前麵藥研藤四郎宣布:“還剩最後五分鐘!”
小狐丸臉色一僵,連忙收回腳步,拿起菜刀刷刷刷繼續切肉。
泉奈忍不住抬手捂嘴,他有點想笑。
這時今日近侍骨喰藤四郎拿著個墊子走過來,泉奈笑著點點頭,他坐在墊子上,拿著鳴狐遞過來的熱茶,吃著燭台切光忠從萬屋買回來的栗子餅,閒閒地開始看戲。
“啊啊啊還剩下五分鐘了嗎?”一個咋呼的聲音響起,泉奈看過去,就見和泉守兼定穿著內番服,手忙腳亂地調試著手上的煲鍋。
“可惡啊!為什麼就是進入不了煮飯模式啊!!這個鍋是壞的吧!”
燭台切光忠嚴肅地說:“這是我下午剛買回來的鍋!還有交易憑條呢,和泉守!你要是再炸鍋,我就把你塞到鍋裡去!!”
“噫!”和泉守兼定癟癟嘴,好嚴格!
他身邊同樣在做最後擺盤的一期一振說:“畢竟最後審核的裁判是彆的本丸付喪神,到時候會丟人丟到外麵去的。”
另一邊的壓切長穀部揉麵壓麵拉麵最後扔鍋裡,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他一邊看著鍋裡翻滾的麵條,一邊準備配菜,他的語氣中不乏得意:“的確,我們身為團扇大人的付喪神,怎麼能給團扇大人丟人呢?”
頓了頓,他突然變臉,像是猙獰地惡鬼。
“我絕對不允許在彼岸之涯內部論壇裡出現關於boss家的付喪神做飯味道一二三四點評帖的!!”
這話一出,付喪神的臉色都有點微妙。
這才是真正的公開處刑啊。
“時間到!”
藥研藤四郎冷酷無情地宣布做飯時間結束,並一腳踢飛了插電板。
和泉守兼定震驚地看著剛亮起來的代表著煮飯模式的小綠燈吧嗒滅了,他一臉懵逼。
“啊啊啊!燭台切!燈滅了啊!我沒動它啊!是它自己滅掉的!!”
燭台切光忠忍不住扯了扯領口,讓自己透了透氣,冷靜冷靜。
他拿著一個板子走到和泉守兼定身邊,打開鍋蓋……
很好,米是米,水是水。
燭台切光忠直接判了和泉守兼定的死刑。
“未來兩天你好好練習吧!”
和泉守兼定:我命休矣。
下一個是一期一振。
這位藤四郎家的大哥也不會做飯,但是沒關係啊!他有個好弟弟!
藥研藤四郎早就給他支招了,做個蔬菜沙拉!
切好的蔬菜混合在一起,拿著沙拉瓶子擠一擠,將沙拉均勻地倒在蔬菜上,ok了!
燭台切光忠嘗了嘗,雖然口味不怎麼樣,配菜也沒什麼營養……
算了,好歹能吃,也能填飽肚子,勉強過關。
壓切長穀部做的拉麵味道居然還不錯,燭台切光忠吃了兩口,給與極高評價,並對壓切長穀部說:“長穀部桑的手藝很好嘛,要是什麼時候你有空了,可以給主人認真做一碗嘗嘗。”
聽到燭台切光忠如此評價,泉奈挑眉,用全新的眼光打量壓切長穀部。
他讚揚道:“長穀部很不錯啊,我很期待你的手藝。”
壓切長穀部聽到泉奈的話後頓時激動起來:“沒、沒問題!!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歐耶!主人終於徹底記住我了!鹹魚翻身啦!!
下一個是宗三左文字,這位看上去清雋秀美的人做的飯也很清淡。
如果說一期一振做的是蔬菜沙拉,宗三左文字就機智地做了水果沙拉= =
燭台切光忠無言地看了一眼宗三左文字,吃了兩口水果,歎了口氣,還是寫了個合格。
算了,不要求那麼高,能吃就行。
燭台切光忠又來到小狐丸的桌子前,他看著有些橙色的魚肉片和芥末:“這是刺身?”
小狐丸點頭,他其實不會做飯,但之前在彼岸之涯的日子過的略慘,練度低微的他不可能跟著審神者出戰鬥任務,於是他和岩融……就隻能去廚房幫忙了= =
被那麼多把燭台切光忠和歌仙兼定壓榨,小狐丸倒是知道怎麼切菜怎麼處理魚肉之類的,所以他直接切了一條魚,做了生魚片。
燭台切光忠搖搖頭,為同僚們的偷工減料而歎息。
算了,反正他們是付喪神,就算天天吃生的也不會得胃病= =
最後一個是螢丸。
彆看這把大太刀天天裝短刀看著天真可愛什麼都不會,真要做飯了,他居然還會做個海帶湯什麼的。
雖然味道不怎麼好,但好歹煮熟了!
燭台切光忠和藹地問他:“螢丸殿居然還會做飯啊。”
螢丸微微低頭,他小聲說:“以前在本丸遠征回來太晚,廚房熄火了就隻能自己稍微熱點飯吃。”
所以雖然不會做飯,但煮東西還是會的。
燭台切光忠聽後心生憐憫,他連忙說:“放心吧,本丸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螢丸笑了笑,他說:“那我合格了嗎?”
“當然!”燭台切光忠忍不住給螢丸了一個高分,表示:“你過關了。”
螢丸心裡鬆了口氣,太好了,不用丟人了。
經過第一輪的摸底考試,最終隻有和泉守兼定不合格。
泉奈看著這個結果,他嗬嗬笑:“看樣子你們還是有很大潛力可挖的嘛。”
藥研藤四郎同樣嗬嗬笑:“第一組結束,第二組上場!”
第二組上場考試。
有第一組做示範,第二組就輕鬆了很多。
大部分刀子都選擇了一期一振和宗三左文字的做法,不是做蔬菜沙拉就是做水果沙拉,除了堀川國廣成功捏出了飯團,其他清一色減肥餐。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三日月宗近。
這位老爺爺不知道跟誰學的新鮮做法,居然麵不改色地洗了一盤子番茄,切碎了放了點蜂蜜和糖,還很大膽地放在了審神者麵前,表示不好吃就扣錢。
泉奈挑眉,他拿著勺子吃了幾口,不由得眼前一亮。
番茄的酸和蜂蜜的甜完美地結合在一起,雖然沒有正式的甜品蛋糕味道甘醇,但自帶新鮮蔬果的天然清甜啊!
看著審神者臉上滿是笑容並抱著小盆吃的不亦樂乎,所有付喪神看三日月宗近的眼神都是佩服中帶著絲絲戰意。
這老刀太奸詐了!不行,我也要這麼做!
於是好好的廚藝摸底考試變成了糖番茄大賽,泉奈吃了一肚子蜂蜜番茄,直接吃撐了。
甚至最後連和泉守兼定也做了一份糖番茄放在泉奈麵前,並成功改寫了自己的廚藝記錄,蒙混過關了!
……然後泉奈半夜就開始拉肚子= =
第二天清早,泉奈罕見地讓三日月宗近去彼岸之涯那幫他說一聲,他今天要請病假!
頭一天做了無數糖番茄的付喪神們全都惴惴不安,因泉奈要求他們這兩天在本丸練習廚藝,這些刀子們也沒出陣,他們一分為二,一部分擠在廚房看燭台切光忠給審神者煲湯,一部分擠在審神者居所外探頭探腦。
泉奈有氣無力地說:“……我不怪你們。”
說實話,要不是他貪吃,也不可能拉肚子。
“不過你們也看到了,吃生食太多了對身體不好,你們還是去學一學煮飯吧。”
泉奈罕見地流露出虛弱的一麵,再奉上一個蒼白的笑容,於是這些付喪神全都滾去廚房,老老實實地學做煮飯做飯團了。
藥研藤四郎跟著三日月宗近去了彼岸之涯,三日月宗近去工作,藥研藤四郎去找巫女要胃藥。
巫女聽說泉奈病了還很擔心,再一問……
噗。
日暮巫女忍俊不禁地拉開抽屜,拿出藥片遞給藥研藤四郎:“團扇桑他們家都很喜歡吃甜的呢,那些小宇智波們也經常來我這裡要止疼藥。”
藥研藤四郎一愣:“止疼藥?”
日暮巫女眼含笑意:“是啊,他們吃太多甜食,牙疼。”
藥研藤四郎汗顏,他該慶幸審神者已經成年並全部換過牙了嗎?
就在這位靠譜的小短刀拿著藥準備回本丸時,他正好和酒井大漢以及宇智波佐助遇到了。
酒井大漢還推著一個床架,上麵躺著一個黑發男子。
看到藥研藤四郎,酒井大漢突然眼睛一亮。
“哎!你、你是boss家的藥研吧?”
酒井大漢大喜:“你來的正好,去和boss說一聲,我從垃圾政府那將羽張迅搶來了!”
藥研藤四郎聽後下意識地重複:“搶來?”
酒井大漢旁邊的佐助哼了一聲:“那邊不想放人,我就砸了那邊的會議室。”
藥研藤四郎眨眨眼,他打量了一下眼前從沒見過的人,忍不住道:“冒昧問一下,您也是審神者的家人嗎?”
審神者帶回來的小宇智波裡,年紀較大的不是隻有夜梟部長嗎?
怎麼突然冒出來了一個新的?
宇智波佐助一愣,他看著這把短刀:“怎麼?”
酒井大漢連忙道:“哦,藥研,你沒見過佐助,他是在boss回老家時,自己過來的。”
藥研藤四郎了然:“原來如此。”
他笑著說:“隻是覺得您和主人真的很像啊,果然是一家人呢。”
雖然藥研藤四郎也見過不少宇智波了,可還是覺得眼前的宇智波佐助和審神者臉型最像。
就連眼睛的輪廓都很相似。
宇智波佐助不自在地撓了撓頭,他看著藥研藤四郎手裡的藥片:“你在乾什麼?”
藥研藤四郎歎了口氣:“審神者昨晚肚子疼,一晚上沒休息好,今天請了病假,我來這裡拿些藥回去。”
酒井大漢驚訝地道:“哎?boss居然生病了?”
宇智波佐助歪頭想了想,他一拍手:“那我去探病吧!”
藥研藤四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