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張迅自從成為王權者後,就再沒為錢這種事發過愁。
此刻驟然聽到佐助如此說, 他的腦海居然有一瞬間的空白。
就在羽張迅想說他有工資卡時, 才冷不丁反應過來。
是了, 現在是2300年, 他的工資卡早就完蛋了。
而且新時代的貨幣和以前一樣嗎?恐怕也不同了吧?
想想在幻術本丸裡時,狐之助說的流通資金……是叫小判?加州金?
所以他現在是窮光蛋咯?
就在羽張迅急速思考賺錢的問題時,就聽麵前的少年繼續說。
“就算你要賺錢,也隻能在垃圾政府和我們彼岸之涯這邊打工賺錢, 幻術裡你也看到了,現在是2300年, 可不是你所在的時代了。”
可能想到羽張迅在擔憂之前發生的事, 佐助還很不走心地安慰道:“對了,你倒是可以回去偷偷看看你過去的朋友,比如那個捅死你的人。”
“但這種事要是背後沒人,一旦被發現, 你和看到你的人都要完蛋。”
佐助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羽張迅頓時哭笑不得。
這背後沒人就會完球,背後有人就能偷偷回去見朋友了?
說的這麼乾脆沒問題嗎?
羽張迅有氣無力地說:“你那個組織, 有什麼宗旨嗎?”
頓了頓, 他換了個說法:“你要繼承那個組織,看得出來是你想這麼做,那有理由嗎?”
說到這裡, 他雖然看上去還很虛弱, 眼睛卻明亮了起來。
“是什麼驅使著你揮劍呢?”
佐助怔了怔,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羽張迅也沒催促,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宇智波佐助。
“……我想保護我僅有的幸福。”
佐助低頭,他看著自己的手掌,留在手心裡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然後……”
佐助抬頭看著羽張迅。
他想起了幼年族裡雖然緊張但卻依舊爛漫的童年,想起在木葉上學時和同學的嬉笑,想起漂泊在外為仇恨奔波的空洞,最後浮現出那天他帶著由美、柔子以及刹那和阿爾泰爾遊玩時的安寧。
“我想讓所有人都能笑著活下去。”
佐助慢慢說:“每個人都能擁有自己的幸福。”
羽張迅聽到這句話,驚訝地看著麵前的少年。
也許少年還很稚嫩,但說這句話時,羽張迅能清晰感知到對方堅定的信念和決心。
“……我已經不是王權者了。”
羽張迅咳嗽了一聲,他在幻術裡停留的時間有點長,靈魂撐不住了,隻是他的眼神依舊很亮,亮的駭人。
“我甚至揮刀的力量和速度都遠遠不及付喪神。”
羽張迅看著佐助:“你能構建這麼厲害的幻術,實力一定很強吧?”
宇智波佐助點頭:“對於實力,我還是很有自信的,但對於運籌帷幄或者設計某些布局之類的,我不大懂。”
“……也沒人教我。”
佐助看著羽張迅:“所以你有腦子就行了。”
羽張迅失笑,他長出一口氣,說:“好,我答應你了。”
佐助一拍手:“那就太好了,你等著。”
下一秒幻術消失,羽張迅的意識終於回歸身體。
他隻覺得頭疼欲裂,身體沉重的好像不是自己的。
臉上有手在拍啊拍。
“醒醒,先彆昏迷過去。”
羽張迅艱難地睜開眼睛,就見幻術裡的少年手裡拿著一份合同,還塞給了他一支筆。
“先簽字,簽字後你再睡。”
羽張迅咬牙切齒地在合同上簽了自己的大名,看著顫抖的像是鱉爬一樣的名字,佐助吐槽道:“這麼醜?你行不行啊?”
羽張迅再也撐不住了,眼一翻,昏死過去。
佐助搖搖頭,他收起合同,試探著伸出手,調動體內屬於綠王的力量。
綠王屬性是變革和創新,從另一個層麵上來講就是徹底更改原舊有的狀態,賦予並刺激出新的形態。
羽張迅本就曾是青王,他的身體和靈魂非常適應法則的力量,所以當佐助調動了綠王的力量幫羽張迅後,很快,羽張迅的狀態就開始恢複。
羽張迅剛陷入昏迷的意識再度被拉了回來,就好像即將陷入地殼深處永眠的瞬間,又被挖掘機強橫地拉了出來。
滋味終生難忘。
羽張迅艱難地睜開眼睛,他勉力坐起來,忍不住伸手去揉太陽穴。
佐助歪頭,他同樣伸手,指尖還閃動著力量:“哪裡不舒服?我再治一下?”
羽張迅連忙避開佐助的手,他神色複雜地看著麵前的少年。
幻術裡他就覺得少年的年紀應該不大,實際看到後……哇,真的很小哎。
羽張迅放下手,他問佐助:“……我該怎麼稱呼你?”
佐助隨口說:“叫我佐助就行了。”頓了頓,他猛地想起來一件事:“哦,我沒和你說過我的全名吧?我叫宇智波佐助。”
看著少年不走心的樣子,羽張迅覺得自己好像上了艘隨時會沉的破船。
他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穿著病號服,房間不大卻很乾淨,床頭還放著一個花瓶,裡麵插著一枝金黃色的雛菊花。
羽張迅歎了口氣:“那麼佐助,你今年多大了?”
佐助說:“十六歲。”他瞪羽張迅:“我年紀不小了,在老家都可以結婚了!”
這可是大實話,宇智波家是個大家族,又保有血繼寫輪眼,自然希望族人早點成家繁衍生息,一般像他們這樣的家族,十二歲當下忍,曆練幾年能獨當一麵後,就可以準備結婚了。
等結婚後有了孩子,正好快二十,這樣的宇智波恰好踏入忍者的黃金年齡,實力持續走高,不僅能為家族效力,也能在木葉出任務賺孩子的奶粉錢,算是公私兩不誤。
不過羽張迅聽到這句話後,表情就很精彩了。
十六歲……明明是上高中的年紀啊!!
就連他們scepter4招人,也隻會招收大學畢業的成年人!!
小孩子不要!那涉嫌雇傭童工,是違法犯罪的!
羽張迅伸手:“我剛才簽的合同,能讓我看看嗎?”
佐助哦了一聲,將合同遞給羽張迅。
羽張迅拿過來一目十行地看完後……哎,出乎意料之外,這份合同居然還算正常,雙方付出和需要承擔的責任都明確且對等,除了最後似乎被人修改了一條以外,彆的沒什麼問題。
至於那修改的一條……
【……當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泉奈做出矛盾決定時,請以宇智波佐助為最優先級。】
羽張迅仔細看那條,表情微微扭曲起來。
等等,這合同的原文明明寫的是‘以宇智波泉奈為最優先級’吧?
這塗改的字也太明顯了吧?
似乎看到羽張迅表情凝固了,佐助探頭看了一眼,說:“哦,這是我改的,垃圾政府目前比較聽我叔爺爺的話,不聽我的。”
羽張迅:“………………”
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破組織和破政府是個兒戲。
佐助又說:“你放心,你簽字後,我在上麵留下了輪回眼的封印術,誰都不能再更改了!”
羽張迅:“………………”
雖然輪回眼啊封印術啊聽起來不明覺厲,可是你自己手動改合同本來就不對啊!
羽張迅真心開始後悔了。
羽張迅勉強打起精神,繼續問:“宇智波泉奈……是你叔爺爺?他今年多大?”
難道已經七老八十了?否則怎麼這麼著急定下繼承人?
“他啊?二十多歲吧?我們隻是輩分隔的有點遠,但我覺得他該退休了。”
佐助聳肩:“他沒輪回眼,實力方麵應該也沒我強,還總是愛生病,不如回本丸休息。”
羽張迅:“………………”
他突然覺得自己挺蠢的,一個認為十六歲就是結婚生孩子的人,自然不會認為七老八十才是退休年紀,同步換算一下,二十多歲的確可以退休了!!
佐助和羽張迅說了這麼多,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下午四點了。
他對羽張迅說:“隔壁還有個比水流,我先安頓你,再搞定他。”
羽張迅一愣:“比水流?”
“哦,他是垃圾政府在廢墟裡找到的生還者,因為那個時代的科技太差了,沒法救好他就帶了回來,但是時空畢竟不同,帶回來了就沒法回去了,以後會是你的手下吧。”
佐助漫不經心地說:“你現在應該能起來了吧?”
羽張迅怔了怔,他下意識地握了握手,感受著體內流動的屬於王權者的力量……
“等等,你是王?”
佐助一拍腦門:“哦對,不小心和你們那的石板看對眼了,好像是綠王吧,力量勉強能用,反正我第一次用就把你救活了,你先用著吧。等回頭請日暮姐姐教你用靈力,好好提升一下實力,彆給我丟人啊!”
看對眼,第一次用,救活了……
羽張迅張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
這種對王權者力量的隨意和不在乎,讓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總覺得此刻說什麼都會被麵前的宇智波佐助鄙視。
“身體沒問題了就去這個本丸看看。”
佐助將b18本丸的資料丟給羽張迅:“這是我拜托人幫你找的二手本丸,問題沒有你在幻術裡遇到的那麼嚴重,你應該能處理。”
羽張迅接了這份資料,不等他細看,就聽佐助繼續說:“我聯係垃圾政府來給你做新手引導和科普,你記下我的終端號。”
佐助將自己的終端號留給了羽張迅:“你將事情處理完了記得聯係我啊。”
說完,佐助就丟下羽張迅,開門走了。
羽張迅:???
搞定了羽張迅,佐助和外麵配置藥草的巫女打了個招呼:“我最近新得了一種力量,在羽張迅身上試了試,羽張迅已經醒了。”
巫女驚訝地看著佐助:“這麼有用?那我幫他檢查一下。”
“拜托了。”佐助說:“我會和政府那邊聯係的,很快會有人來給他做新手引導。”
日暮巫女點點頭,她推開門,正看到羽張迅表情凝固地坐在床頭,手裡還拿著一份資料。
日暮巫女微笑起來:“你醒了,覺得那裡不舒服嗎?”
羽張迅眨眨眼,他看向巫女,眼睛一亮。
不得不說,比起看上去很靠譜但又似乎不那麼靠譜的宇智波佐助,這位推門進來的巫女看上去好說話多了!
羽張迅立刻道:“感覺還好,那個……”
“日暮,你可以叫我日暮。”巫女柔聲說。
哦,這就是日暮巫女?佐助口中的日暮姐姐?
羽張迅反手壓下b18本丸的資料,他對巫女奉上一個溫和而爽朗的笑容:“您好,我是羽張迅,謝謝您一直照顧我。”
“不客氣。”日暮巫女眼中笑意加深,她上前打開病床的環扣,輕輕用力,羽張迅就發現病床動了起來。
巫女將羽張迅推出了病房,來到前麵寬大的檢測室。
“先幫你檢查一下身體。”
羽張迅笑著說:“拜托您了。”
他坐在病床上,一邊按照巫女的要求或者躺下或者挺直身體,一邊觀察著這位白衣緋袴的巫女,巫女的動作嫻熟而老練,甚至不需要幫手,就能幫他做好一切檢測。
巫女的手腕很有力量,甚至還掌握著……是叫靈力嗎?那種清澈的帶著溫暖的力量,當那股力量流入體內的瞬間,羽張迅甚至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歡呼。
花費了大約一個小時,巫女得出結論。
“你的身體基本恢複了,就是精神還有些萎靡,是佐助對你用幻術了嗎?”
日暮巫女沒好氣地說:“那小子,居然對病人用幻術。”
羽張迅垂眸,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佐助也是在幫我恢複……”
“那孩子沒壞心,就是時不時地做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
日暮巫女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套乾淨的新衣服,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
她說:“你可以將病號服換下來了。”
羽張迅:“多謝。”
羽張迅拿著衣服去之前居住的房間換衣服。
他去掉病號服,換上巫女給他的衣服,並驚訝地發現號碼和尺寸居然很合適。
羽張迅從房間裡出來,巫女笑眯眯地說:“果然很合適。”
她又拿出一件黑色風衣:“不過你剛病愈,隻穿一件襯衣還是太單薄了。”
羽張迅謝過後拿起風衣,打開一看發現這是黑色無帽風衣,料子很厚很壓風,他換上後居然有種scepter4製服的錯覺。
巫女又拉開簾子,對著鏡子說:“你覺得如何?”
羽張迅看著鏡子裡的人,心中居然有種陌生感。
黑色長發散落在腦後,麵容中多了一抹釋然和平靜,就好像什麼事情都無法再讓鏡子裡的人流露出震驚的情緒了。
“……很像啊。”
巫女輕笑起來:“你和團扇桑真的有些相似。”
“團扇?”
羽張迅看向巫女,然後眼睛猛地睜大。
就見巫女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和他同樣相似的黑發,同樣平靜如淵的神情,同樣穿著黑色衣袍,他靜靜地站在那,仿佛黑暗的漩渦。
宇智波泉奈微微一笑:“那誰誰火急火燎地聯係我,說佐助在胡搞。”
他打量著麵前的羽張迅,笑著說:“我倒是覺得,他搞的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