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傷勢不輕,還是要以貴體為重啊!”
杜石明一進入主帳就見此情景,不由擰眉沉聲勸道。
但李淮水聞言沒什麼反應,隻隨意點點頭,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杜將軍你來得正好。傳我的令,派出兵士沿荊溪仔細搜查,務必要找到燕昭。”
見勸了等於白勸,杜石明便在心中歎了口氣,麵上躬身稱是應下差事。
畢竟這次的虎躍城失利,也有杜石明中了燕昭之計看管不利的原因,他當下接了令,立刻便親點了軍中的能人悍將,派往荊溪遇襲之地順流而下仔細尋找。
在杜石明走後,李淮水本想繼續處理軍務,但終究是身體虛弱再難以支撐,隻得放下手中的軍報臥床休憩。
她身邊的曉事親近的醫者也在此次打敗中喪了命,此時杜石明軍中的軍醫到底不是知根知底的,她不敢輕信。
若是診脈診出個好歹來,她的身份恐怕就要暴露。
如今正是危急時刻,如果她的身份受到質疑,隻怕本就艱難的一統任務更是難以完成了。
所以即使此時傷重,她也不敢冒一絲被察覺真實身份的風險,隻能期許這具身體足夠年強強健,能夠挺過這一劫。
至少在吞並西夏之前要堅持下去。
……
一連修養半月,到底是曾經加過的體魄起了作用,李淮水的傷勢雖然沒有康複,但到底沒有繼續惡化。
這段時間裡,她曾經嘗試將天賦“華佗再世”用在自己身上,卻發現完全沒辦法起效。倒是她特地撐著身子去看望石玄之時,在他身上成功用了一次。
有了“華佗再世”的加持,再加上石玄之本就年輕體壯,傷勢雖重但到底比李淮水恢複的快多了。
這日,石玄之恢複了七成,正在主帳中求見時,李淮水便在同一時間收到了謝伯翰送來的軍報。
軍報中說南方兩萬援軍約三日後便可抵達固城,謝伯翰來信正是向她詢問如何調配這兩萬軍眾。
李淮水看罷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了石玄之,問起了他的意見。
“如今征北將軍與定遠將軍在樂都直麵西夏軍,雖說暫時占了些形勢,但到底一時半會還不能將西夏軍徹底擊潰。本王以為應調派些人手前去西北迅速拿下西夏,你覺得如何?”
石玄之傷勢恢複,此次前來求見李淮水本就是打算再次領兵去往北方前線,企圖拿下虎躍城一雪前恥。
他雖然也想獲得謝伯翰軍部的支援,但也知比起北涼,短時間內還是西夏軍那方能更快的推進,便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末將以為應當如此。拖住北涼便是為了使西夏軍孤立無援,此時正是吞並西夏的大好時機,應當先令謝將軍大力支援樂都。”
見石玄之如此識大體,李淮水欣慰一笑。
又想起遇刺之時是石玄之拚死相護,拖著重傷的身子將她送回軍中,一時間軟了語氣,伸手拍了拍石玄之未著甲胄的肩膀。
“我知虎躍一戰你尚不甘心,但這一遭能保全你我性命已是幸運,暫且修養幾日,西夏那便大捷之日,便是我軍重奪虎躍城之時。”
她看了看麵前坐在矮凳上垂著頭的石玄之,語氣帶著期許:“屆時可還要將這大任寄托在你身上,將軍可要保重身體。”
石玄之本就是一腔熱血的年紀,加上李淮水說這話時悄悄動用了“邀買人心”天賦,令他不由抬起了頭,滿眼鄭重的單膝跪在了麵前。
李淮水沒想到石玄之反應這麼大,還沒回過神便被他握住了一支手臂。
“生是夏陽之臣,自當為王上鞠躬儘瘁!末將自請返回駐守前線,以隨時配合王上及謝將軍!”
忍住了將手臂從石玄之手中抽出的衝動,李淮水安撫似的微笑著點了點頭將他扶起。
“將軍何須如此?修養些時日再動身也不遲。”
好說歹說將傷勢還未完全痊愈的石玄之勸住,李淮水隨後便將杜石明調去了北方前線,暫時接替石玄之的職務防止北涼軍借機南下。
同時回了一封手書給謝伯翰,命他先調派主力前去樂都支援陳項義父子,儘快拿下西夏。
……
隨著謝伯翰率眾抵達馳援陳項義後,夏陽與西夏的對戰幾乎次次都占據壓倒性的勝利。
加之北方有石玄之與杜石明不斷給予北涼壓力,如今他們無暇顧及西夏,幾乎已是將這個曾經的盟友拋棄。
沒有北涼的幫助,西夏本就是彈丸小國,在夏陽軍的攻勢下節節敗退,不過三個月便已經到了修書前來向李淮水求和、願做屬國年年上供的地步。
在特意向模擬器詢問了將西夏受作屬國也算統一西部後,李淮水多久就答應了西夏的求和。
畢竟北方還有北涼這個龐然大物,若此時將西夏逼的太緊引得他們拚死反撲,也會損耗夏陽的兵力。
能保留戰力將西部收複才是她此時最願意看到的。
在陳項義父子幾謝伯翰的兵力威脅下,李淮水不過一月後便將夏陽的軍隊進駐了西夏境內。
並將各個要塞交到了陳家父子的手中,又封陳項義為鎮西侯、陳景素為平西大將軍,長久的駐守在西夏境內。
而西夏國原本的國軍則將為西夏伯,不僅成為了她的臣民,更是要受陳家父子倆的約束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