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日日在乾清宮,這事還真不知道。”梁九功苦笑道。
康熙輕笑:“你以為朕沒吃過,榴蓮太臭,給朕吃朕都不吃。”
“才不是直接吃呢。”小孩道,“膳房人做的榴蓮餅和榴蓮蛋糕可好吃了。我一次能吃這麼大一塊。額娘說吃多上火,然後叫我吃山竹,就不上火了。”
康熙眉心一跳:“然後被你一頓吃完了,對?”
“才不是呢。”小孩道,“膳房的冰室裡還有好幾十個。阿瑪說是在海上討生活的八旗子弟運來一船,托雜貨店幫他們賣。特意給阿瑪挑四十個送來。”頓了頓,“皇瑪法,我阿瑪沒給你嗎?”
康熙臉色驟變。
梁九功憋著笑:“太子爺提過一句。皇上不喜歡那個味就沒要,隻留下一點山竹。”
“要你多話!”康熙瞪他一眼,“彆打岔,快跟朕說說你額娘在城外蓋房做什麼用。”
弘晅:“大哥說做眼鏡。”
“做眼睛?”康熙震驚道。
弘晅嫌棄地看他一眼:“戴在臉上就能看見書上的字的眼鏡,給老花眼用的。皇瑪法是不是也想要,我去告訴額娘,給你留一個。”說著,就要起身。
康熙一把抓住他:“小混蛋,三天不氣朕就難受是不是?哪個眼看到朕需要戴那什麼老花眼鏡?朕的眼睛好著呢。”
太子拿著選秀名冊到東宮還沒回過神。
“出什麼事了?”石舜華擔憂道。
太子把名冊給他:“後宮有貴妃,寧壽宮有太後,汗阿瑪居然命你總理選秀,他又想乾什麼?”
“反正是好事。”石舜華道,“今年選秀什麼時候開始?”
太子:“今年天氣反複,二月底還下大雪,這才六月中就跟往年三伏天似的,戶部提議六月二十開始,七月前選好,孤同意了。”
“初選也要妾身過去?”石舜華問。
太子:“孤問過敬事房,以前初選佟貴妃會過去看一眼,你到時候也去看看。隻是以前複選是佟貴妃和那四位一起看,每天看兩旗,她們五人輪著來,倒也輕鬆。如今命你總理,你也沒法喊她們過去幫你。趕明兒多準備些冰。”
“隻能這樣了。”石舜華翻開冊子,“這次秀女好像不多。”
太子搖頭笑了笑:“彆想美事了。你和孤出生的時候,正是朝廷最為艱難的時候,八旗子弟有一大半在戰場上,那幾年新生兒很少。這些年日子好了,有工夫娶妻納妾,秀女隻會比以前多。你仔細看看,一頁寫了多少。”
“對了,這大半年也沒聽說老八的福晉鬨騰,可他的兩個側福晉的肚子還是沒動靜。你回頭給老八挑幾個人。”
“我挑?”石舜華指著自己,“爺彆說笑了。”
太子:“老八如今隻有一兒一女,以後老八老了,他的那個庶子弘旺連個搭把手的兄弟都沒有,像樣嗎?”
“不像樣。”石舜華道,“外人還以為汗阿瑪不喜八弟呢。可是,惠妃和良妃還在,我一個當嫂子的出麵,名不正言不順啊。”
太子:“孤不管,老八膝下荒涼,這事你必須得擱在心上。”
“我掐死你得了。”石舜華朝他胳膊上擰一下,起身就走。
太子心中一慌,顧不得痛,連忙抓住她:“孤開玩笑呢,彆生氣,咱們再想想辦法,總能想到個萬全之策。”
“鬆手。”石舜華掰開他的手,“我去找皇祖母。”
太子鬆開:“請皇祖母出麵?”
“隻能是她。”石舜華道,“我第一次總理選秀,良妃是老八的生母,也甭想跟著我一塊選人。”
太子:“先彆著急,孤趕明兒問問八弟。”
翌日,下了早朝,太子當真叫住八貝勒胤禩,跟他說選秀一事。
瑪爾琿被降為貝勒,娘家失勢,八福晉瞬間變成霜打的茄子,以往的張狂霸道不在,變得異常溫順,而且還通情達理。心細如塵的胤禩隱隱意識到,太子命戴鐸參奏瑪爾琿是因為他。
太子對外說看瑪爾琿不順眼,可瑪爾琿降為貝勒,太子就沒再出手整治安親王一脈,根本不像他惡之欲其死的秉性,胤禩才這麼認為。隻是太子不想讓他知道,胤禩便裝作不知道,對太子卻越發尊重。
胤禩不是重欲之人,聽到太子提到選秀,胤禩想說他府裡有三個女人就夠了,再一聽太子妃總理選秀,不好佛了他的意,胤禩便說:“給二嫂添麻煩了。”
“不麻煩。”太子道,“喜歡什麼樣的跟孤說說,趕明兒你二嫂好直接挑。我看過戶部的名冊,這次秀女挺多,想要幾個?”
胤禩想也沒想:“兩個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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