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109章(1 / 2)

滿城儘是我夫君 寒雪悠 15823 字 7個月前

應如是溫溫柔柔地笑著, “請隨我來。”

華裳要搞清楚真相, 就不得不跟上去。

她跟著他穿過雨巷, 忍不住回眸望了一眼, 遠處仍舊是沉厚的雨霧。

“裝神弄鬼。”華裳嗤之以鼻。

應如是輕聲道:“這個世上確實沒有鬼,但是,也有很多神奇的現象。”

“什麼意思?”

應如是在一家民居的門口停下,邁過一條小水溝,抬手扣了扣門板。

“吱呦”一聲, 濕透的門板被推開, 甩出一串水珠。

華裳往後退了一步,才避免這些水珠濺到衣擺上。

房子裡的男人低聲道歉:“抱歉, 我不知道你站在那裡。”

應如是:“你真不是故意的?”

男人沒有理他, 扶著門板,緊緊地凝視著華裳。

華裳抬起頭,正撞上魏玄的雙眸。

她愣了片刻,看看應如是,又望望魏玄,詫異道:“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

她突然想到季無豔所說的話, “所以,是陛下令你們二人前來的。”

應如是和魏玄對視一眼, 同時道:“算是吧。”

魏玄拉開門:“先進來避避雨。”

“哦, 還是魏檀越體貼。”

魏玄似笑非笑道:“我已經提醒你多少遍了, 你修佛不修嘴是沒用的, 就算是都把頭發剃光了, 你的三千煩惱絲也不過是換個地方長了吧?哎,此地濕氣重,你的心是不是都長毛了?”

應如是被他懟了一臉。

華裳笑了起來,“我剛剛還在想你們兩個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好了,居然又開始爭辯起來。”

“變好?”魏玄嗤笑。

“顯然不可能。”應如是神色平靜。

“我與他天生不和。”

“阿彌陀佛。”

華裳搖了搖頭,剛想進門,又頓住了,她比量了一下門的大小。

“不行,不行,你這門太窄了,我的梧桐沒法兒進來。”

魏玄朝應如是做了一個驅趕的動作。“去去去,去把馬安排進前院。”

應如是覺得自己快成了被他驅趕的老母雞。

華裳轉頭一笑,“那就麻煩了。”

應如是:“……”

還能怎麼辦?咬著牙和血吞了。

“哎,你放心。”他笑眯眯回複,接著,轉頭的時候,對著魏玄哼笑一聲。

魏玄揮了揮拂塵,“嘖嘖,修了一輩子佛,就修成這副德行?真丟人。”

華裳:“……還不是被你欺負的。”

魏玄斜倚門框,挑眉笑問:“怎麼?你心疼了不成?”

華裳一腳踹去。

“咚。”

魏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連聲道:“你可真狠心啊,你這一腳直奔著我的命根去了。”

“讓不讓?”

他小心翼翼跨過她的腿,橫著移動進去。

“讓讓讓,當然讓,你華裳都發話了,我敢不照做嗎?”

華裳走了進去,發現這是一件陰暗的小屋子,屋子四角放置著青銅樹枝狀的燭台,勉強照亮一方空間。中間的席子上擺放著整整齊齊的墊子。

華裳數了數,這裡一共有九個墊子。

“要來這麼多人嗎?”

魏玄搖頭:“人未必會來這麼多,這隻是一個象征。”

華裳不耐:“彆廢話了,快將陛下放出來。”

魏玄掄了掄拂塵,無奈道:“隻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她的手按上的劍鞘。

魏玄連忙改口:“你先坐,陛下一會兒就來。”

華裳揚了揚眉,嗤笑一聲,“你還是這麼每種。”

魏玄額角青筋繃起,拂塵柄抵在自己的腰帶上,“哦?看來今兒個,我是不得不讓我的前任夫人好好看看我到底有沒有。”

“滄——”

鬼刀反射出的寒光迎上她的眉眼,她望向他,“你說什麼。”

魏玄咳嗽一聲,收回了手,“沒什麼。”

“彆慫啊你!”

魏玄上前幾步,將手壓在華裳的肩膀上,“你現在內火太盛,來學我深呼吸,咱們消消氣再說話吧。”

華裳深吸了一口氣,握緊刀鞘,“不行,我還是氣得很。”

“哦,這樣啊。”魏玄若有所思望向另一邊的門口。

這時,應如是剛好從前門走來,他摸了摸自己濕漉漉的光頭,無奈道:“雨越下越大了。”

“剛好。”魏玄指向門口,“一切都是他的主意,與我無關,好了,你去撒氣吧,隻要記得留下一口氣就好了。”

“哎?什麼?”應如是抓著自己的禿腦袋,一臉懵逼。

華裳轉向應如是,長刀已出鞘。

“喂!你這就信了嗎?”應如是用雨傘擋在胸前,“他一向看我不過眼,你怎麼能信他的話?”

“而且,他在背地裡還做了不少好事情,你忘了他勾搭你的時候,說我的壞話了嗎?”

華裳轉向魏玄。

魏玄忙跑到青銅樹枝燭台後,抓著青銅樹枝探著頭說:“我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看看他做的事情,你還能信他?”

應如是垂下眉眼,頗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我都已經自作自受了,難道悔過的機會也不給貧僧嗎?”

華裳冷笑一聲,身子一旋,長刀掠過。

應如是半個身子都藏進了傘裡。

魏玄閉上眼睛,緊緊握著青銅樹枝。

良久,傳來“嗬”的一聲。

“我逗你們兩個玩兒呢,都睜開眼吧。”

“叮”的一聲,刀柄磕上了刀鞘。

魏玄小心翼翼睜開眼。

應如是慢慢挪開了傘。

華裳已然坐到一旁,她笑道:“你們兩個可真是一模一樣的膽小。”

魏玄和應如是對視一眼。

應如是:“這隻能說你喜歡的人從未變過,若不然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都喜歡上了一個人的不同身份。”

華裳皺緊眉:“說清楚。”

魏玄捋了捋拂塵,“他的意思是,我們,當然,不僅僅是我們兩個,其實都是……”

“咚咚。”門又被敲響。

“是陛下嗎?”華裳作勢起身。

魏玄的動作更快,他已經走到門邊,低聲問:“誰?”

一個清冷的聲音伴隨著冰冷濕氣一同傳進來。

“楚江仙。”

“這!”華裳差點跳起來。

應如是按著她的肩膀又將她重新按了下去。

他笑容溫和,“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你已經合離的夫君而已,他難道與我們有什麼不同嗎?”

“啊,對,是有不同,畢竟你對他頗為寵愛,都與他有了肌膚之親。”

他蹲下身子,湊近她的耳朵:“厚此薄彼的阿裳,真令人傷心。”

華裳輕笑一聲,“這也不能怨我啊,誰讓你們一個當了和尚,一個當了道士,也不給我自薦枕席的機會啊。”

應如是和魏玄同時幽怨地瞥向她,很快又轉開了目光。

魏玄拉開門,門外是一把純白的傘和淡藍色的長衫,那極淡的顏色似乎要在雨霧中化開。

傘麵慢慢移開,楚江仙抬頭看向屋內。

屋外煙雨朦朧,屋內陰暗濕冷,雖然沒有琴,也沒有美景,不過這一幕還是讓華裳想起了兩人初見的情形。

楚江仙快步走進屋內,濕漉漉的傘也隨意塞進了門口的魏玄手中。

魏玄抱怨:“你把我當成你家下人了嗎?”

他抖了抖傘麵上的水珠,將這把傘放在一旁。

楚江仙來到華裳麵前,卻被一隻帶著佛珠的手攬下來了。

“這位檀越,不得無禮。”

楚江仙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多停留一刻便又放在了她的身上。

“抱歉,是我的錯。”他伏低身子,要在她身旁的墊子上坐下。

一隻腳突然伸出,將那個墊子踹飛了。

楚江仙一臉冷漠,眸裡含冰。

應如是笑容溫和:“抱歉,一時腳滑了。”

楚江仙想要走向華裳另一旁坐下。

應如是又搶先一步,一屁股占據了座位。

楚江仙繃緊下頜,聲音越發沉了,“修佛之人也可這麼爭風吃醋嗎?”

“哎?貧僧有嗎?”應如是笑容無辜,“貧僧隻是累了,想要坐一坐而已。”

楚江仙瞄了一眼華裳,眼神水水,有種可憐兮兮的味道。

他很快又彆開頭,一臉冷淡地準備將原本踹飛的墊子撿回來。

魏玄卻抱著地上的墊子麻溜兒跑了過來,盤著腿,在她另一側落座了。

楚江仙繃直身體,攥緊拳頭,默不作聲地打量著應如是和魏玄。

魏玄笑道:“在普通人家,你這個後進門的也該懂些禮數,怎麼好跟我們這些先進門的哥哥爭搶座位?”

應如是盈盈一笑:“是啊,仙才楚江仙難道連這個也不懂?”

魏玄接口:“這也難怪,畢竟宋師很看重你,聽說你最近也官運亨通啊。”

應如是:“嗬嗬,可喜可賀。”

魏玄:“可喜可賀。”

楚江仙一雙眼睛冰冷的嚇人,他冷笑一聲,“你們兩個又算什麼?僧不僧,道不道,跑到這裡拈酸吃醋來。還說什麼普通人家,若是普通人家,你們兩位也不過是黃臉婆,下堂妻!”

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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