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了錢,薑英秀又進了一趟那個初步分揀過的房間。然而這一回她卻沒有挑到什麼可心的物件兒,於是最終什麼都沒買。
緊接著,她又跑了一趟劉家。
當然人並沒有進去,而是躲在附近的街角,伸展開意識力的觸角,去探索了一下劉家的情形。
劉家依然是一片愁雲慘霧。
劉家老太太大受打擊,精神似乎有些萎靡不振。劉家的氛圍有幾分詭異的安靜,甚至連幾個孩子,都表現得有幾分惴惴不安。
不過,很多生活必需品都有了。大件的家具也重新置辦了幾件。雖然不大很齊全,倒也基本上夠用了。
甚至那個地窖裡,都新出現了一堆新鮮的大白菜,和一堆紅蘿卜。
而地窖下層那個生了鏽的小鐵門,已經被動過了。鐵門周圍的浮土已經被清理一空,鐵門上的鏽跡,也已經被儘可能的擦拭乾淨了。
最重要的是,原本那把已經有些生鏽的鎖消失不見了,現在這個鐵門,處於一種隨時可以打開的狀態。
薑英秀眯了眯眼,這個劉家,說不定真的並不無辜。
這件事,自己究竟要不要管呢?
薑英秀糾結了不到三秒鐘,就做了決定要是讓自己撞上了就管,撞不上就不管。
不過,她到底還是無法完全袖手旁觀。
乾脆用報紙上剪下來的字,拚湊了一封匿名信,寄給了老警察牛軻廉。提醒他分出一點注意力給劉家。至於牛軻廉最終能不能發現劉家和敵特的關係,她就不操心了。
反正這個時代,也沒有無處不在的攝像頭,指紋提取技術什麼的也很落後,她寄出去的匿名信上,連個自己的字跡都沒有,完全不用擔心會被查出來。
忙完了這些事兒,薑英秀又清理了一下空間裡的各種票券。
現金還好辦,什麼時候也不擔心花不出去。但是這票券,一般都是有期限的,過期了可就作廢了。
薑英秀清理了許久,發現大部分快要過期的都是布票、糖票、副食品票這類的東西。
於是趕緊把快要過期的票券全都清了出來,然後到供銷社買買買了一番,把這些東西都及時花了出去。
頂著供銷社的工作人員看“這敗家玩意兒”的眼神,抹著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地買買買,真是很有壓力啊!
好在花錢總是比賺錢容易一些。
薑英秀沒擦幾回汗,就把這些票券全都花完了。
回到老薑家,發現自己家竟然來了好多人。熙熙攘攘的,幾乎都要下不去腳了。
薑英秀嚇了一跳,趕緊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薑老爺子是村裡為數不多的文化人之一。眼前這老些人,其實是社員們找他寫春聯兒來了。
說起來,薑老爺子雖然隻念過兩年私塾,倒寫得一筆好字。
嗯,當然了,有些社員更喜歡宋三鬥他們這些大隊乾部寫的春聯。
不過宋三鬥的字其實寫得一般,他不樂意丟人,再加上還要端著身份,所以很少同意給人寫春聯。
謝會計的算盤打得十分明白,字寫得卻不咋樣,跟大隊長宋三鬥,基本上是差不多的水準。
既然宋三鬥都不給人寫春聯,他也不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更彆說這份兒現眼,還意味著要跟大隊長唱反調。
於是,臘月的最後兩天,薑家總是門庭若市。一大堆的村民社員們,都紛紛來找薑老爺子寫春聯。
當然了,紅紙都是村民社員們自己準備的。
薑老爺子自備毛筆和墨汁。
具體寫什麼句子,村民社員們可以指定。如果自己實在沒主意,薑老爺子就再給現場擬一個。
薑老爺子樂在其中,薑老太太也笑得見牙不見眼,臉上直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