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清德所部不斷潰退,不敢同蕭朝貴血戰。
塞尚阿見此,隻能是調集援兵去增援己方左翼。
但是,隨著援兵剛被調動,清軍的正麵陣線上不免出現了漏洞。
楊秀清抓住了這個機會,當即傳令太平軍各部於正麵戰場發起全線進攻。
“弟兄們,殺啊!”
“殺清妖,上天堂了!”
“天王萬歲,天父萬歲!”
“……”
塞尚阿見此,隻能讓自己的預備隊盯上。
但就在這時候,韋昌輝也是接到了軍令,帶兵前去進攻清軍右翼。
桂林城內的向榮所部見城外戰況緊急,向榮親自帶兵出城準備援助。
但卻被楊秀清派遣早有準備的石達開率部攔住。
雙方在桂林城外,展開了激烈的拚殺。
在太平軍的極限拉扯之下,塞尚阿所率的清軍主力開始漸露敗績。
當然了,由於戰場規模實在太大,不管是贏還是輸,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決出的事情。
雙方仍在激烈的拚殺!
直到日暮時分,清軍這才終於堅持不住,開始後撤……
太平軍見此,雖有追擊之心,但卻無追擊之力,也隻能鳴金收兵。
……
是夜,星光璀璨,半輪殘月高懸。
塞尚阿站在一幅輿圖前,一臉的苦澀。
原本他以為在己方各路援兵都抵達之後,自己可以帶兵大破長毛賊,一舉建功。
不成想,仗竟然打成了這幅鬼樣子!
他終於明白李星沅為何要說長毛賊冠絕諸賊了。
李星沅所言,絕非虛言啊!
聽著底下諸將不斷報上來的各部損失,塞尚阿臉上滿是苦澀。
今日之戰,大清各部兵馬頹勢儘顯。
若明日再戰,那可如何是好?
說句不好聽的,他若是帶兵退入桂林,以他手上的兵力,確實是能保桂林不失,可然後呢?
城外的賊兵怎麼辦?
如果他真的坐視賊兵肆虐地方的話,那估計朝中催他出戰的聖旨估計得按斤批發。
……
另一邊,太平軍大營內氣氛也是有些凝重。
洪秀全楊秀清兩人麵色微沉。
蕭朝貴身上綁著繃帶,傷口處隱隱有鮮血滲出。
韋昌輝的一隻胳膊上著夾板吊在胸前,應當是骨折了。
片刻之後,楊秀清最先開口說道。
“本王本是計劃今日一戰摧破城外清軍援兵,然後我軍不管是繼續進攻桂林,還是轉向其他方向,都能從容選擇。”
“但就今日的戰況來看,我軍雖占了上風,但想要摧破桂林城外的清軍,絕非易事”
“所以,本王認為我天國或許該早做打算了!”
蕭朝貴聞言,麵露凝重的詢問道。
“桂林不打了?”
楊秀清搖搖頭道。
“不打了!”
“情況也不容許我們再繼續打下去了。”
“桂林城外的清軍雖野戰不是我天兵的對手,可他們若是退入桂林城,那我們對他們也是無可奈何的。”
“不管怎麼看,現在的桂林城都沒有攻下來的可能了。”
“不必再繼續在桂林城下浪費時間!”
洪秀全聞言,開口詢問道。
“那東王你覺得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南下打回潯州,還是彆的什麼?”
眼見桂林戰事不利,洪秀全再次生出了想要回潯州老家的心思。
楊秀清聞言,卻隻是搖頭說道。
“非但潯州不能回,而是整個廣西都不能再待了。”
“現如今,清妖廣西,貴州,湖南三省兵力彙聚廣西,且隨時有可能調集更多的兵力來圍剿我等。”
“天國若不能儘快打開局麵,那麼接下來很有可能被清軍困殺。”
“所以,我們必須得想辦法跳出清軍的包圍圈才行。”
“出省或許是我們現在最好的選擇了!”
楊秀清的戰爭嗅覺很敏銳。
看著輿圖上那一麵麵代表清軍的小旗,他明顯的察覺到了太平軍繼續留在廣西的危險性。
洪秀全聞言,蹙眉詢問道。
“那我等下一步該往哪裡走?”
“湖南,還是貴州?”
楊秀清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沉思的表情,然後說道。
“回天王的話,我的想法是我天國可以北上,經由興安,全州等地,沿湘江直入湖南。”
“然後經兩湖,沿長江東出,專意金陵,攻取金陵為家。”
洪秀全聞言,則是蹙眉思索了起來。
不等他做出決定,隻見楊秀清忽的兩眼一翻,癱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打擺子似的抽動了起來。
洪秀全等人見此,不由得蹙眉。
因為,這特麼是天父下凡的前照啊!
蕭朝貴對此更是熟悉,因為他平常也喜歡搞這幅死出,讓天兄下凡……
洪秀全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帶著所有人在楊秀清麵前跪下,口稱。
“恭迎天父!”
片刻之後,楊秀清終於停下了抽動,聲音絮絮叨叨的說道。
“秀全吾兒,大軍北上,專意金陵!”
“大軍北上,專意金陵!”
“可曾明白?”
洪秀全見此,心中一陣膩味,但還是開口說道。
“天父放心,兒臣明白!”
楊秀清聞言,繼續說道。
“既是如此,那為父去了……”
語罷,楊秀清又是一陣劇烈的抽搐。
旋即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跪在自己麵前的洪秀全,連忙說道。
“天王這是做何?折煞臣弟是也!”
洪秀全臉上扯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開口說道。
“秀清有所不知,剛剛乃天父借爾軀殼,下凡是也。”
“為兄所跪乃天父,談何折煞?”
楊秀清聞言,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然後詢問道。
“敢問天王,天父下凡可曾說了些什麼?”
洪秀全深吸一口氣道。
“天父有言,大軍北上,專意金陵!”
“朕已經領命了!”
“此事便還是交由東王來具體安排吧!”
楊秀清聞言,當即點頭說道。
“臣遵天王命,遵天父命!”
PS:今天我生日,要出門了一趟,所以隻有一章了,明天恢複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