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欺負兔子(1 / 2)

在沢田綱吉加入打鬥之後, 這場劫機事件很快就擺平了。

——被突然冒出來的彭格列黑手黨們。

很顯然,現場沒有料到彭格列十世出行會有專人保護的,隻有沢田綱吉本人。

十七歲的青年對眼熟的黑西裝們驚悚的嘰哩哇啦了一通, 遼蒼介有意無意聽了一耳朵, 發現他是在抱怨拿自己耍著玩的家庭教師。

說到沢田綱吉的老師, 那可是此次出行之前,遼蒼介重點了解過的人物。

名為reborn的前世界第一殺手, 現在出任了彭格列新一代的門外顧問,某種程度上說, 這位殺手先生可是比旁邊這個軟綿綿的首領棘手多了。

麵不改色的轉著這樣的想法, 遼蒼介輕而快的拆除了飛機上的最後一個炸彈,微微鬆了口氣。

一直屏息等在旁邊的沢田綱吉也跟著放鬆下來,崇拜的看向銀發的青年:

“您真的好厲害啊, 維克托先生!就像電視上演的偵探一樣!”

遼蒼介蹲在裝著炸彈的座位邊,邊收拾工具邊抬頭朝他笑了笑,清冷中透著股動人的溫和:“隻是很簡單的東西而已。”

不,拆彈這種事不會有人覺得簡單吧,一般?

沢田綱吉汗顏的在心裡想著,因為有部下在身邊而收起了愛吐槽的人設, 轉而朝遼蒼介伸出手:“真的很厲害!您不用謙虛啦!”

遼蒼介看著他骨節突出的手,微不可察的頓了頓, 才平靜的伸出手去:“謝謝——”

指尖相觸的前一秒, 沢田綱吉不知怎麼的,手下意識往回一縮。

他與對麵的銀發青年同時一愣,隨後眼神立刻染上了些許無措, 神色僵硬的主動握住了遼蒼介的手:“啊啊……抱、抱歉, 剛剛不小心晃了一下!”

“……不, 不用在意。”遼蒼介被他一個使力拽了起來,藍眸若有所思的從自己撤去了「掌中京」的手上略過,又抬眸看向他柔軟的褐眸。

直覺係。

不,應該說是超·直覺係。

原來如此,這就是伴隨初代彭格列的血脈流傳下來的力量麼?真不可思議。

這個十世,明明身處黑暗裡,眼底卻還如此澄澈,仿佛看一眼就能讓人心生溫暖,滿滿的都是包容。

銀發青年注視著那雙天空般不摻一絲雜質的眼睛,神情不由自主的緩和下來。

沢田綱吉擁有一股奇妙的力量。

即使是遼蒼介這樣心底充斥堅冰的人,都會在他無害柔軟的氣息中無意識放鬆戒備,心境寧和舒適。

銀發青年漸漸散去了眼裡的疏離冷淡,語氣也平和下來:“不用跟我客氣,咱們兩個年齡相仿,叫我維克托就行了。”

沢田綱吉小動物一樣的直覺隱隱察覺到了他對自己態度的改變,但理智上卻意識不到這一點,隻是因為他身上撲麵而來的大佬氣質而下意識選用敬稱:“是!維克托君!”

遼蒼介:“……”

他沒忍住輕笑了一聲:“你不覺得,俄羅斯名字和日語敬稱的結合特彆怪嗎?”

“好像確實是這樣……”沢田綱吉不好意思的放開他的手,撓了撓後腦,與意外好相處的銀發青年相視一笑,“那你就叫我綱吉吧,維克托!”

“可以嗎?”遼蒼介微微挑眉,“我這麼叫你,會不會顯得太失禮?”

他頓了頓,淡笑著挑破自沢田綱吉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刻,彼此就心知肚明的窗戶紙,“尊敬的彭格列十代目?”

“不會的。”棕發青年具備日本人特點的精致眉眼柔和起來,“我在日常生活中被彆人那麼正式的叫,才會覺得不舒服。”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遼蒼介從善如流的改了口,淡漠的表情微不可察的軟化下來,藍眸中光華流轉,仿佛堅冰消融,漂亮得讓人心口一緊,“綱吉。”

沢田綱吉愣了愣,隨即笑著點頭。

然而在心裡,他卻不由自主的想到:真是位漂亮的人啊……

身為俄羅斯人,不止日語和意大利語說得好,還精通拆彈和推理這麼帥氣的技能,像隻存在於童話裡的王子大人。

而且。

沢田綱吉純潔而不含雜質的目光讚歎又小心的落在遼蒼介身上,仿佛能看到光點在他周身凝聚,耀眼的光輪潔白而聖潔。

這是個美麗到仿佛能發光的男子。

沢田綱吉身邊不乏出眾俊美的人,他的左右手獄寺隼人就是位罕見的意大利美人,精致的容貌罕有人及。

但與眼前這位俄羅斯來的同齡人一比,似乎還是略差了一些。

兩個初次見麵的年輕人又聊了幾句,便默契的互相告辭,心有靈犀的沒有提起關於會談的任何事。

劫匪的事和乘客的安撫自有部下前去安排,沢田綱吉換了個私人包廂,不受打擾的等到飛機降落,上了來接自己的專車才長歎一口氣,生無可戀的靠上椅背,在心裡沒出息的為剛剛的打鬥後怕。

前排跟著他的貼身保鏢接了個電話,然後恭敬的把手機捧給他:“Boss,是reborn先生。”

毫不意外的沢田綱吉死魚眼接過來,虛弱道:“reborn……”

[“真沒用啊,蠢綱。”]

稚嫩的童音在對麵響起,解除詛咒不過兩年的世界第一殺手在彭格列總部悠哉悠哉喝著咖啡,日常打擊自家弟子,[“看到人家的身手和素質了嗎?”]

“看到啦。”沢田綱吉沒精神的答應著,眼前浮現出銀發青年令人難忘的模樣,心服口服的小小聲:

“可維克托的那樣的人……說實話,我覺得除了他,這世上應該就沒有第二個了,就算是獄寺君也——”

[“哦?獄寺聽到會想要殺了他的。”]

“?!等等、你不要在彆人麵前亂說啊!”沢田綱吉驚恐大喊,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等等!我還沒問你為什麼騙我的事呢!”

[“動動你的腦子,蠢綱,我怎麼可能讓彭格列的首領自己一個人出去瞎跑。”]

reborn輕哼一聲,頓了頓,語氣裡帶上了幾分深思,[“不過都如此小心的隱瞞了,沒想到還是被對方掌握了你的行蹤。”]

沢田綱吉眨了眨眼,慢慢平靜下來,眼前浮現出銀發青年清風般淺淡的笑容。

他若有所思道:“……不,我覺得維克托不是故意的。他好像跟你口中那個以暴力著稱的‘戰斧’……不太一樣。”

[“哦?根據呢?”]

棕發青年轉眼看向窗外,彎起眼笑了起來。

“直覺。”

*

十天後,彭格列與“戰斧”的會談正式召開。

新任十世在萬眾矚目下露麵,額頭燃起象征強大的大空之炎,雖然尚且年幼,卻已然有了雄獅的風範,當之無愧的歐洲黑手黨教父。

他辦事相當開門見山,第一天就直接談起了合作,以主動者的身份提出了交易的內容和條件。

按照他的合約,彭格列可以允許“戰斧”借助西西裡海灣發展港口貿易,並允許其進駐歐洲內陸商界,但他絕不容忍販賣人口,以及毒.品的行為。

與此相對的,“戰斧”要以必要時借助一定比例超能力者的方式與彭格列結成同盟,並提供北歐情報,以及在幅員遼闊的國土上替彭格列修建製匣工廠。

當然,技術人員由彭格列自己出。

此交易一經提出,旁觀的reborn就發現,“戰斧”的代表全都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坐在偏側的銀發青年。

後者的神情在麵具遮擋下看不分明,唯有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眼底隱約帶著一切儘在掌控的淡然。

這個年輕人已經提前料到了交易內容嗎?

reborn若有所思的盯著青年拿出似乎早就準備好的應對書,漆黑的大眼睛裡閃著微光。

根據簡單的情報就能精準預測出彭格列的需求和底線,並提前作出計劃,讓事情向自己期望的方向發展,永遠不會讓情況超出自己的掌控。

“戰斧”的心操師嗎……果然不簡單。

再加上他那犯規的容貌,這個男人,恐怕對如何操縱彆人的感情,相當有天賦吧。

當然,這樣危險的人物,對天真的家夥應當尤其具備殺傷力,比如說……

嚴厲的家庭教師斜了眼旁邊處在超死氣模式下的弟子,壓低帽簷,微微勾了勾唇角。

但是呢,很多人往往不會想到,天然係的家夥對付起頭腦派來,有時候反而會更加效果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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