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隻有你(1 / 2)

沢田綱吉心驚膽戰的昏了過去。

等他從高純度伏特加的後勁裡醒來, 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一夜。

“幸好你隻昏迷了不到24小時,不然那個年輕人可不一定會遇到什麼哦?”reborn站在他床頭涼涼的說著。

沢田綱吉本就頭疼欲裂的腦袋更難受了, 但他仍然為銀發青年保守著秘密,沒有說出他是警察的事。

他有預感,銀發青年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未來他們勢必產生更多交集。

於是他裝傻道:“我隻是喝醉了而已啦……朋友之間一起喝酒不是很正常嗎?”

“朋友?”reborn挑眉重複著這個詞,黑亮的大眼珠意味深長的掃了眼自己的學生。

沢田綱吉撓了撓腦袋,乾笑著移開了視線。

下一秒。

兩歲的世界第一殺手飛起一腳把他踹進牆壁裡,引來一陣殺豬般的尖叫:“長本事了,蠢綱, 居然敢有事瞞著我?”

“好疼——不要突然踢過來啊!!”

“還敢頂嘴!”

“噫啊啊啊——!!”

……我們仍未可知這對師徒在那天到底談了什麼。

人們隻是驚訝的發現, 年輕可靠的彭格列十世接納了被“戰斧”留下的情報員, 不止壓下了關於“戰斧”的閒言碎語,還讓他衣食無憂, 甚至常常帶著酒去找他聊天。

二者相處自然, 親厚宛如友人。

“作為一個首領,你可真悠閒。”

一個陽光和暖的午後,遼蒼介給再一次登門拜訪的彭格列十世端上紅茶, 坐在他旁邊微嘲的說著。

沢田綱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隼人會幫我的啦。”

他端起友人泡的紅茶呷了一口,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就算他已經喝過許多高品質的紅茶了, 都不得不承認遼蒼介的手藝仍是他嘗過最出彩的。

如此無所不能又近乎完美的人, 怎麼能讓人不崇拜, 不親近。

——隼人……啊。

遼蒼介思索的看了沢田綱吉一眼。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這家夥可還是叫自己的左右手“獄寺君”的。

稱呼的轉變, 有時候往往代表著心境的改變。稱呼姓氏難掩疏離, 與此相比, 身為上位者卻直喚屬下的姓名便是一種暗示和激勵。

它讓忠誠的屬下更加忠誠, 讓不親近的人變得親近,與此同時,也無形中讓地位本就不凡的沢田綱吉,增添了更多身為黑手黨教父的“慈愛感”。

這種慈愛,是對弱者和地位渺小之人的慈愛。

僅僅一個稱呼,便能使遊刃有餘的淡定,高階之上的坦然,和掌控一切的氣質,油然而生。

遼蒼介從以前開始就是直呼他人姓名的。

而現在,沢田綱吉也開始直呼部下的姓名。

——他在成長。

銀發青年想到這裡,忍不住饒有興趣的勾唇,覺得旁邊這個人越看越順眼了。

沢田綱吉身上蘊藏著無限的可能性,總能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他有種發現了鑽石,正一步步看著對方放射出光彩的期待感。

“維克托在笑什麼?”沢田綱吉看見他難得的笑容,溫柔又好奇的問著。

遼蒼介笑容擴大,好心情的說:“你猜啊。”

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無奈咬牙:“真是的……你這個惡劣的家夥……!”

遼蒼介哼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他現在有些慶幸第一次失敗之後,沒有堅持對沢田綱吉用「掌中京」了。

不然這麼優秀又逗起來好玩的朋友,錯過了到哪裡去找。

“綱吉。”

難得沒有把彆人一開始就拒之門外的青年開口喚著,藍眸裡充斥著讓人心神一蕩的笑意,出口的問題卻相當犀利。

“為什麼想和我這樣的人做朋友?”

沢田綱吉眨了眨眼,疑惑的歪頭:“你這樣的人又怎麼了?”

“你一開始就發現了我不對勁吧。”

遼蒼介用肯定的口吻說著,拇指摩挲著骨瓷杯的邊緣,白如玉器的指節凝聚著光。

“事到如今,告訴你也沒什麼大礙——我有一種用了就會讓彆人對我好感大增的能力,一開始確實是想對你用的,隻不過你靠直覺避開了。”

“在這之後,為什麼還想跟我這樣的人交朋友?這樣連感情都可以操縱的能力,你不覺得害怕……”

“——不覺得,惡心嗎?”

平淡到詭異的聲音在花園中回響,似乎讓陽光都憑空多了一分冷意。

沢田綱吉靜靜的注視著遼蒼介。

過了一會兒,他才轉眼看向前麵的花圃,沉靜的答非所問道:

“說實話,一開始我特彆討厭‘戰斧’,從來沒想過跟他們合作。理由你也知道的吧?”

他們。

遼蒼介注意到了這個把自己排除在外的詞。

他斂下目光,平淡的說:“‘戰斧’是俄羅斯老牌黑幫,做派非常殘酷,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毫無忠誠和人性。”

“沒錯。我完全不想讓這樣的組織踏入歐洲,尤其是這座西西裡島。”

沢田綱吉放下杯子,扭頭朝遼蒼介笑了笑。

“但是看見你之後,我改變主意了。”

“?為什麼?”遼蒼介側目看了過來,“我是俄羅斯警察的臥底,早晚會脫離組織,也沒想過改變‘戰斧’那麼麻煩的事。”

“我知道。”沢田綱吉溫和的回答著,“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跟那個組織間充滿了違和感,然後心裡就想‘啊,這個人肯定不是真心加入黑手黨的’。”

棕發青年這樣說著,臉上不知不覺中帶出了些許感同身受的傷感。

遼蒼介瞥了他一眼:“你在我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想拯救他?

“稍微有一點吧……不過隻有最開始是這樣。”

沢田綱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視線也飄向了一邊。

“因為維克托你真的跟我不太像——”

“是啊,畢竟我可不是白癡。”

遼蒼介深以為然。

沢田綱吉:“……你一天不打擊我就渾身難受是嗎?!”

好脾氣的棕發青年氣哼哼的瞪了他一眼,不甘不願的說:“總之,我在見到你之後改變了主意,與reborn商量過後,決定反過來利用‘戰斧’。”

“明智的選擇。”

遼蒼介不在意的笑了笑,冷靜又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自己名義上的組織:“沒出事之前,‘戰斧’可是對歐洲內陸市場勢在必得,你拒絕反而會引來不必要的戰鬥和麻煩。”

“是啊,那才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麵。”沢田綱吉歎了口氣。

所以他才變被動為主動,既然不能阻止對方深入,就靠彭格列的地理優勢和深厚底蘊施壓,在最初就限製了毒.品交易和人口買賣,也以同盟的名義讓對方束手束腳。

雖說這個小首領現在唉聲歎氣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但實際上卻走了相當高明的一步棋。

即使沒有他突然插手,彭格列想必也會在之後的交易裡占據上風吧。

不過……

遼蒼介屈起食指扣住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棕發青年,忽然唇角輕勾:

“但實際上,‘戰斧’需要的隻是彭格列最初的點頭而已。隻要進駐了歐洲內陸,我有的是辦法讓那些交易不會被你們察覺。”

“哎哎?怎麼這樣!”

沢田綱吉抱怨一樣低聲埋怨起來,語氣裡卻明顯帶著幾分笑意,琥珀蜜糖色的眼睛也在望向遼蒼介時透出溫暖。

“但是維克托卻在事情演變到那一步之前就出手了,不是嗎?”他這樣認真的說道。

遼蒼介無動於衷的看著他:“我隻是覺得這次出國免遭懷疑的機會很難得,僅此而已。”

“是嗎是嗎。”沢田綱吉捂住嘴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樣子帶著幾分可愛的狡猾,“維克托真是不坦率啊。”

“你說是就是吧。”遼蒼介無所謂的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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