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不能上朝了
蘇幼儀回到坤寧宮,看到大皇子在她宮裡等著。
原來大皇子覺得方才氣氛不對,擔心蘇幼儀和皇上之間生了嫌隙,便巴巴地在坤寧宮等著。
蘇幼儀心中感動,“放心吧,哪有那麼容易就生了嫌隙。”
她從一個宮女走到皇後的位置,靠的可不僅僅是皇上的護持,如何守住皇上的護持,那才是她的本事。
不過大皇子一番心意,她心裡到底是暖的。
兩人在殿外迎春花下說話,大皇子道:“我看得出來,父皇似乎是因為季首輔的事而不悅。母後,你和季首輔……”
大皇子似乎看出了些什麼。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原本就靈慧通透的人,細想往事,心裡隱約有了答案。
蘇幼儀默了默,“這事說來話長,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惠妃當日在殿上所言並非完全是假的,我進宮前確實認識季首輔,但我們之間絕無奸情。”
大皇子忙道:“我自然相信母後。這件事,父皇也知道吧?”
“他當然知道。”
大皇子想了想,“兒臣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蘇幼儀噗嗤一笑,捏了捏他的臉頰,忽然覺得手感不太對,和小時候肉呼呼的觸感不同了。
他如今長大了,麵頰也消瘦了些,線條有了清晰的感覺。
她放下了手。
“你在我麵前還賣什麼關子?有話直說吧。”
大皇子道:“既然父皇不高興,母後日後還是少和季首輔見麵,以免父皇不悅,你覺得呢?”
蘇幼儀鄭重地點點頭,“這也是我想提醒你的。我知道你仰慕季首輔博學多才,不過日後還是少接觸些。你父皇對你寄予眾望,定不希望你和他所不樂見的朝臣來往。”
大皇子笑道:“這是自然。朝中能人賢臣並非隻有他季玉深一個,要討教何處討教不來?對了,我聽聞舅舅要下江南了,幾時動身?”
如今蘇幼儀為中宮皇後,蘇誌明既是新科探花又是國舅,皇子們都禮稱一句舅舅。
蘇幼儀道:“今兒一早就命人送了信進宮,說是不便麵辭,明日就要出發了。我已命人打點了些儀程送他,這會兒多福應該已經送出宮了。”
……
張之洞和蘇誌明的江南之行,在朝中十分打眼。
無時無刻都有朝臣議論著,船隊每隔兩日送一封書信回朝,成了朝臣們熱議的談資。
其中最大的討論點,就是皇上這次同時派了今科狀元和探花二位下江南,卻又沒有言明誰為主事之人。
若按今科的風頭來說,狀元自然獨一無二。
可偏偏探花郎乃是當今皇後的堂弟,毫無疑問地蓋了狀元的風頭。
到底這二人誰能攬得大權,怕是要憑各自本事了。
朝堂之上,皇上對季玉深的試探更進了一步。
“季首輔今日為何不來?”
眾臣麵麵相覷,自從季玉深性情大改,在府中荒yin爛醉,已經很少有朝臣和他聯絡了。
那些原屬李黨的大臣自然還和他緊密相連,可又不敢出頭,唯恐成了皇上的眼中釘。
皇上冷哼一聲,“季首輔無故離朝,到底是病了還是傷了?威遠侯,下朝之後你代朕去季府看看,若季首輔有何傷病,就請太醫去醫治。”
皇上嘴上說請太醫去醫治,聽口氣卻一點都不像擔憂的樣子。
反而有些責怪的意思。
朝臣們皆噤若寒蟬。
這是李閣老死後,皇上第一次對素來重用的季玉深有微詞——如果這算是微詞的話。
更妙的是,他派去的人是威遠侯江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