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靠在一起的腦袋迅速分離。
季玉深一下子失去重心,隻好自己站穩,悵然若失。
蘇幼儀一副看破他詭計的樣子,“好啊,連我都糊弄起來了。我就說你怎麼會記錯,原來你是故意的!”
故意惹得她翻書查證,故意和她頭碰頭肩並肩貼在一起……
“我冤枉。”
季玉深一臉無辜,指了指外頭傾盆大雨,“比竇娥還冤。”
蘇幼儀還沒鬨清楚竇娥和大雨有什麼關係,便聽季玉深一本正經道:“原以為隻有詩仙太白才能做出如此率性之句,沒想到蘇學士也有如此心胸。這白雨跳珠亂入船……實在令人向往。”
蘇幼儀又何嘗不是?
瞧著外頭的天色,她忽發奇想,“今夏的雨水不多,難得像今日這樣連綿大雨不肯停歇的。咱們就去船上瞧瞧白雨跳珠,又有何不可?”
“正有此意。”
季玉深根本上也是個隨意率性的人,這兩個人湊在一起,一會兒一個神奇的主意。
饒是春花早就習慣了,這會兒也嚇了一跳,連忙道:“太後,季先生,這會兒外頭雨下得那麼大,坐船會不會太危險了?再說了,這麼過去也難免淋濕。”
“方才聽你們說什麼?”
蘇幼儀興致勃勃道:“說是大公主帶著小六和小七他們穿刺蝟一樣的蓑衣,在家裡趕水鴨紙玩?那刺蝟一樣的蓑衣咱們不也有麼?”
說起來那蓑衣還是南邊進貢來的,弄得十分輕巧,且避雨的本事極好,穿起來一點也不覺得笨重,反而還挺好看。
如果腳底下再配一個高底木屐,那就連鞋子也弄不濕了。
這東西正是給人在家裡穿戴的,先前蘇幼儀見進貢來的太多,就分給了大公主他們,元韜和元嵩他們也有。
禦園自然也留了幾件,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拿出來穿,今日正是時候。
春花一臉委屈,她心裡擔心,又不忍掃蘇幼儀的興,隻好一麵派人去取蓑衣,一麵讓人先去園子裡頭布置。
“太後想去哪裡乘船?是湖麵上呢,還是小河道上?”
春花問得詳細,好布置人手提前過去。
季玉深道:“還是去小河道上吧,萬一有什麼事也離岸邊近,不至於出什麼危險,如此你就放心了吧?”
春花被說中心事,麵色一紅,連忙福身下去準備。
蘇幼儀笑著瞧季玉深一眼,“還是你好心。”
“哪裡。”
季玉深淡淡道:“隻是我覺得禦園裡頭的湖太過廣闊整齊,反而失了野趣。倒是那新開鑿的小河道有趣,還能看見已經長好的新荷。”
兩人便各自穿了蓑衣出門,春花她們在後頭撐著傘,反倒不如他們兩穿著蓑衣輕便。
侍衛們都在河道邊布置好了,隔著二三四步就有一群侍衛站著崗,春花特意讓他們都站到樹蔭之下,不要明晃晃地站在明處敗了太後的興。
兩人自己上了船,季玉深親自撐篙,連春花和春景都沒帶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