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真女人隻會拔劍 存寧 5277 字 7個月前

“父王,我不想去。”

“啪”的一聲,是鎮盧王給了女兒一個響亮的耳光,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恨鐵不成鋼的瞪著縈姳,“你是想害死寡人是不是?!你身為王姬,如今宣帝正值春風得意,你若是攀附上他,不僅能保住全家性命,你自己也能爭得滔天富貴,你卻說你不想去?!”

雖在宣帝麵前卑躬屈膝摧眉折腰,但對上妻女鎮盧王才能彰顯男兒本色,專|製、蠻橫、控製欲十足,不容許任何反抗。

這一巴掌力道十足,縈姳立刻腫了半張臉,大王子見狀連忙來勸:“父王手下留情!妹妹貌美如花,打壞了可如何是好?”

鎮盧王動手之後便後悔了,女兒臉腫成這樣,還怎麼去討好宣帝?隻他不會承認自己有錯,於是拂袖道:“寡人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你自幼享儘榮華,到你付出時,你卻推三阻四,可見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是啊妹妹。”二王子勸道,“宣帝文武雙全,又是人主,你做了他的妃子,豈不是一步登天?日後肚皮爭點氣,此生便都不愁了。”

縈姳默默不語,鎮盧王見她這般作態,心下愈發惱怒,可惜眼下自己不再是國君,靠宣帝仁慈才苟延殘喘,若是真打壞了這張臉,反倒不美,當下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大王子二王子勸了縈姳兩句,也追在了鎮盧王身後,惟獨縈姳的母親桂姬安慰道:“待你父王氣消,我與你同去賠個不是,他便不會動怒了。”

縈姳卻說:“母親,如今鎮盧已亡,父王卻還在擺他的國君架子,世人皆知宣帝對宣王後情深義重,人家好端端過著日子,卻要我去橫插一腳,母親,縈姳不是下賤之人。”

桂姬道:“你父王亦是為全家考慮……”

“不,他是為他自己考慮。”縈姳說話時感覺口腔刺痛,那巴掌打得她猝不及防,牙齒咬到了腮肉,口中血腥味十足,“若宣帝願意,怕是父王恨不得自己獻身,以保富貴。”

桂姬嚇了一跳:“這話可不能亂說。”

縈姳還想再說什麼,看見母親驚恐的表情,才咬牙忍了下來,桂姬心疼女兒,生怕她臉上落傷,女兒家若是容顏有損,這一生怕是都完了。她原想再勸慰兩句,讓女兒聽從國君的話,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

鎮盧王堅信世上沒有男人不好美色,那宣王後生得再美,對著瞧了好些年也該膩了,所以宣帝拒絕他獻女,定然是沒瞧清楚縈姳的容貌,可惜縈姳頑劣,否則自己也不會打她一巴掌,其他幾個女兒生得雖也不醜,和縈姳比卻要差上幾分。

鎮盧王越想越是後悔,恨不得時間倒流,如今看來沒有個三五日,縈姳的臉好不了,萬一這幾日裡宣帝對自己動了殺心……今兒白天又殺了一批,其中就包括鎮盧王的十數名寵臣,嚇得鎮盧王兩股戰戰,寢食難安。

卻說女蘿沐浴過後由侍女侍奉換上寢衣,出了淨室便瞧見宣帝站在幾步之外等她,她如同一隻歡樂的小鳥投入他懷中,宣帝抬手撫摸她的長發,方才在淨室便已熏乾,幽香撲鼻。

兩人攜手步入內殿,宣帝又將美人抱到腿上,正欲一親芳澤,卻再度被點住薄唇,片刻間他反應過來,隻歎惋:“早知如此,便與阿蘿共浴了。”

女蘿輕輕推了他一下,“陛下快去。”

無論行軍還是宮中,宣帝身邊從不要女子侍奉,是以摒退宮人,自己解開外衣,露出滿是傷痕的強壯身軀,而女蘿則走到梳妝台前,原本是想要梳理長發,卻忽見鏡中的自己居然在捶打鏡麵,嘴裡還在呼喊什麼。

她下意識掩口捂住驚呼,仔細分辨才看出鏡中自己在喊的是:你要死了。

隻是眨眼間,這一幕便消失不見,女蘿壯著膽子伸手摸了摸鏡麵,鏡子裡的人也伸出手,一切又恢複了正常,仿佛先前那隻是她的錯覺。

女蘿很容易受驚。

她羞怯而溫柔,害怕蟲子跟誌怪故事,並且十分多愁善感,會因為思念夫君徹夜難眠,會胡思亂想,會坐立不安,所以亟需保護與愛憐,陛下常常說她惹人疼,於是女蘿便以此為榮。

身為女子便應嬌軟柔弱,純潔天真,倘若個頭太高、皮膚太黑、容貌太平凡,那是要嫁不出去的。

“阿蘿?”

宣帝不如女蘿細致,他沐浴過後身上還沒有完全擦乾,寢衣敞開,胸膛精壯而結實,傷疤是男人的榮耀——女蘿腦子裡突然閃過陛下對自己說過的話。

可女人卻要以傷疤為恥,如果是女蘿身上有這樣多的傷痕,她甚至會自卑到認為不配做陛下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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