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1 / 2)

真女人隻會拔劍 存寧 17930 字 7個月前

“你不會以為不受蠱蟲控製,就能贏過我吧?”

蠱女驅動蠱蟲時,連臉上都浮現出了詭異蟲紋,論身手修為,她自覺樣樣不比飛霧差,扮作爾冬潛伏時卻事事都要聽從此人調遣,心中早有不忿,這兩個女人都該死,她們居然敢吸引主人注意!

飛霧目光冰冷,她說:“我在地下極樂城,第一個認識的人,便是爾冬。”

蠱女隻覺她莫名其妙,如今雙方是你死我活的狀態,誰要跟她聊已死之人?難道是想借機擾亂自己意圖以這種卑鄙手段取勝?

“她為人和氣,卻又不怎麼愛說話,可我問她,卻是有問必答。”

蠱女惱了:“閉嘴!少囉嗦!”

她的武器是一對蛇形鐧,通體漆黑,鐧身的形狀與尋常的鐧也不儘相同,像是以蛇鱗製成,鐧身便是蛇身,蛇頭則纏繞在手中,瞧著十分詭異。

蛇形鐧破空而來,瞬間於空中化為兩條巨蛇,將飛霧團團圍繞,兩張腥黑血口齊齊向飛霧撲咬,飛霧抬起秋塵劍格擋,一字一句自齒縫中迸出話來:“是她教我如何在這極樂城中生存,是她陪我度過無數充滿恐懼與不安的夜晚,是她幫我護我愛我助我,當我提出反抗時,也是她率先響應我——”

每個疲憊無力想要放棄的瞬間,每個孤獨痛苦徹夜難眠的晚上,她們緊握彼此雙手互相鼓勵安慰,堅信總有一日能逃出生天,眼看約定之日將至,爾冬卻再也不會回來。

蠱女操控巨蛇攻擊飛霧,她隻覺飛霧絮絮叨叨言語刺耳,她才不關心她們之間是什麼情誼,她隻知道自己要為主人效力,除掉這個總是在暗中圖謀不軌的叛徒!

“爾冬喜歡桂花糖,可極樂城為了保證爐鼎體態,隻允許我們吃很少的食物,她便偷偷將桂花糖藏起,等攢得多了,再分給我們——”

溫柔的沉默的,總是在背後默默支持、幫助每個同伴的爾冬,堅毅的勇敢的,將所有痛苦混合著眼淚吞下的爾冬,安靜的可愛的,在其他人打鬨時從不加入卻會在邊上偷偷掩嘴而笑的爾冬——

巨蛇的利齒與劍刃相碰撞,震得飛霧雙手虎口都隱隱作痛,可她咬著牙,不令淚水模糊視線,“我曾與她約好,待逃離極樂城,定要將非花介紹與她認識,她二人脾氣相近,又都愛吃糖,定能成為極好的朋友!”

這一聲落下,飛霧反手轉劍,鋒利的劍身瞬時劃過利齒刺入蛇口,巨蛇吃痛嘶鳴,劍刃所至之處,蛇口皮肉碎裂,噴出一地黑血!

飛霧執劍而立,極樂之夜她原本應當換上漂亮衣裙,但她沒有,在蠱女震驚的視線中,飛霧碎去外衣,露出裡頭一身方便行動的黑色勁裝,而蠱女渾身上下隻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布料,她正見鬼般瞪著飛霧,厲聲道:“你少在這裡說胡話!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她不還是做了短命鬼!”

這句話徹底惹怒了飛霧,她終於壓抑不住悲憤的情緒,先前她便是聲音顫抖,此刻更是破天荒的厲聲罵道:“你這無情無義寡廉鮮恥認敵為友的倀鬼!你是女人!你與我們一樣,都是這極樂城中的女人!你反過來效忠城主,他還不是對你棄如敝屣?你以為你能得到什麼?你連最後的一絲人性都丟了!”

“你滿腦子都是男人,不思尊嚴不思反抗,你把愛情當作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仿佛你為男人而生為男人而死,你的人生就隻有這點意義嗎?你知不知道他根本瞧不起你?你將你的姐妹親手推開,你將你的朋友親手殺死,你得到了什麼?是那對待貓狗般的撫摸,還是令人作嘔的一聲好孩子?!”

蠱女越聽越覺煩躁,她尖叫起來:“閉嘴!你給我閉嘴!主人對我恩重如山,主人是生我養我之人,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胡說!”

“是誰生你養你!是你的母親懷胎十月,受儘分娩之苦將你生下,關那城主何事?你與那被豢養的豬狗有何區彆?蠱女我問你!你姓甚名誰!”

即便這般生死關頭,飛霧仍舊竭力想要蠱女清醒,可惜蠱女聽不進去,她發狠道:“妖言惑眾!我要把你的人頭獻給主人!”

“你要付出代價。”飛霧一劍從一條巨蛇蛇口處刺入並貫穿如蛇腹,將其牢牢釘在地上,左手掐住另一條巨蛇七寸,擲地有聲,“我要你為爾冬償命。”

她若是歇斯底裡,蠱女反倒笑她,偏她語氣趨於平靜,愈顯堅定,蠱女被這股狠勁驚得倒退兩步,隨後心一橫,抬手拍掌,巨蛇瞬間化為蛇形鐧脫離飛霧束縛,重又回到她手中。

按理說她是三元之境,而飛霧身為散修,不過真氣之境,光是這對蛇形鐧化蛇,對方便應不敵,怎地反倒是兩條巨蛇在飛霧麵前不堪一擊?

電光火石間,飛霧的劍勢如破竹刺來,蠱女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眼前一陣劍芒閃過,她下意識閉眼,再睜眼時,劍尖已至麵前,蠱女慌忙以蛇形鐧做抵擋,兵器震在一處,隻覺虎口發麻,心下暗暗吃驚。

秋塵劍寒光閃爍,按說蠱女的蛇形鐧較之秋塵劍更為尖銳鋒利,但飛霧以生息裹住劍身,自有一派秋風掃落葉之相,將蛇形鐧上附著的蠱蟲儘數震開!

蠱女隱隱感到對方的劍招十分克製自己,愈發不敢大意,一道金色流光閃過,她的麵容又發生改變,竟是重新變作爾冬的模樣!

飛霧心頭大慟,持劍之手微顫,叫蠱女躲過了當頭這一劍,她身姿輕盈靈敏,隨即向後與飛霧保持安全距離,見飛霧表情不對,才又得意洋洋:“飛霧,好歹你我姐妹一場,對著這樣一張臉,你下得了手?”

話音未落,飛霧又是一劍,蠱女大怒:“你口口聲聲說與爾冬要好,卻還下此毒手,其實你根本就不喜歡她對吧,你巴不得她死,這樣就沒人跟你搶假城主了!”

飛霧厲聲嗬斥:“休將我與你這等人相提並論!你自己的臉見不得人,所以才喜歡用爾冬的臉是不是?”

隻有蠱女這樣的人才會將男人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在飛霧與爾冬心裡,城主是傷害她們的仇人,她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誰會將踐踏自己尊嚴、剝奪自己自由的人放在心上?一個人要下賤到何等地步,才會去愛仇人?

蠱女雙手各持一柄蛇形鐧,方才飛霧那一劍雖未刺中,可露在外頭的肌膚卻被劍氣傷到,疼痛不已,這等劍氣,少說也得是三元之境的修者,飛霧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若是兩人境界相同,蠱女還真沒有信心能打贏,她雖然擅長用蠱,實則修為並不穩,且為了討好主人,她幾近病態的追求美貌,腰肢要比所有女人都細,肌膚要比所有女人都白,看起來還要比所有女人都年輕——她總是穿著妖嬈大膽的衣裙,一顰一笑儘態極妍,即便是這種時候,她的腳上也還穿著不夜城女人被要求穿上的高底繡鞋。

高底繡鞋將蠱女本就瘦長的腿修飾的更加好看,然而在這生死關頭,華麗的衣裙漂亮的鞋子隻會令她動作變得遲緩,越是與飛霧交手,蠱女越是驚慌:“你的修為,你的修為是怎麼回事?!”

“可憐的孩子。”

秋塵劍與蛇形鐧再次相擊,雙方比拚著力氣,要將兵刃砍到對方身上,顯然飛霧要比蠱女強壯得多,伴隨著蛇形鐧節節敗退,她學著白發城主那樣稱呼蠱女:“我們都在騙你啊,你以為今晚我們隻是不自量力的去反抗?其實我瞞了你好多事,你通通不知道。”

蠱女又氣又怒,她自知不敵飛霧,乾脆仰身下腰,以蛇形鐧化解了秋塵劍的攻勢,同時脫手將蛇形鐧放棄,而後取下頭上本是兩片半圓的首飾,合二為一,便成了一麵小小的雪白的鼓。

伴隨著蠱女有節奏的跺腳,以及手指輕彈鼓麵,四麵八方開始傳來“悉悉索索”之聲,原本跌落地麵的蛇形鐧表麵的蛇鱗突然散開,蛇鱗下覆蓋著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同時地縫中也有數不儘的蟲子出現,兩人周圍頓時變成一片蟲山蟲海!

蠱女揚起下巴,傲慢道:“雖然不知你體內的蠱蟲為何不聽我號令,不過我能為你種下一次,就能再種第二次,我要把你喂了我的蟲子,以解心頭之恨!”

這些蟲子模樣各異,都有著尖銳的能夠咬透妖獸皮肉的利齒,且極其喜好生人血肉,一旦見血便如水蛭,蟲群形成一座小山擋在蠱女身前,蠱女通過小鼓控製它們攻擊飛霧,這些蠱蟲無比凶悍,即便是厲害的修者見了也要忌憚,何況飛霧?

飛霧隻能以劍斬殺蟲子,同時大腦飛速思考要如何將這些蟲子解決,一時不察,便有幾隻蟲子飛到了她身上!

蠱女一邊拍動小鼓一邊譏諷道:“我這蠱蟲可是有毒的,隻要被咬,就會立刻麻痹,哪怕你是大羅金仙,也要倒下,我勸你還是速速跪下認錯求饒,說不定我能留你個全屍!”

她勝券在握,誰知飛霧卻並未倒下,蠱女愣住了,她這才發現,在她放出蟲海時,那隻她從未放在心上過的巨型螳螂,居然分裂出了無數分|身螳螂!

這些螳螂簡直就是蠱蟲天敵,張口便是吞噬,蠱女這蟲山蟲海,等於全給當車加了餐!

蠱女不敢置信,這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廣斧螳螂,她養蠱時看都不會看一樣的,平平無奇的小螳螂……居然把她所有厲害的蟲子全給吃了!就連她那對能夠化蛇的蛇形鐧,也被最大的那隻咬斷了吞下!

飛霧大喜:“幫大忙了當車!”

當車動動頭上的觸角,繼續大快朵頤,隻是眨眼的功夫,那片蟲山蟲海就被它吃了個乾乾淨淨,一隻不剩。

隨後當車跳上飛霧的劍身,同時朝蠱女衝去,它覺得最令它有食欲的,是那隻隱藏在蠱女體內的金色小蟲,當車有種預感,將對方吃掉,它能夠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蠱女愣在當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辛辛苦苦養了這麼多年的蠱蟲,竟於一夕之間毀於一旦!

“啊!!!!”

她將小鼓丟掉,抓狂尖叫,內心對飛霧的恨意已無法克製,隻可惜她回神這片刻,已足夠飛霧欺近身前,蠱女隻覺心口一陣劇痛,低頭一瞧,那把寒氣十足的秋塵劍已將她徹底貫穿。

她後知後覺自己居然輸了,麵上滿是不敢置信,整個人不由自主向後倒去,而飛霧居然伸手扶住了即將摔落的蠱女。

母體即將死去,金色小蟲慌不擇路,被當車直接鉗住吃掉,蠱女的臉慢慢又變回了原本的模樣,她喃喃地說:“我有很多厲害蟲子……”

怎麼會,怎麼會輸在一隻螳螂手中?!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這隻螳螂她見過的,隻是她看不上這普通品種,還以為是飛霧孤獨寂寞才養螳螂,如果當時再謹慎一點就好了,再謹慎一點就好了……

蠱女將死,身上的蟲紋也開始漸漸散去,她不大明白,為何飛霧要抱著自己,為何要用那樣悲傷的眼神看著自己?

“當車是以吞噬雄性剝奪力量的雌性妖獸,它能夠感悟生息,所以正是蠱蟲克星,阿蘿便以它脫下的殼為我們解了蠱。”

蠱女的瞳孔漸漸渙散,飛霧怕她聽不完,繼續道:“我早就知道你是假爾冬,因此隻給了你第一份功法,沒有告訴你第二份功法的存在。今天晚上,我們是要以第二份功法來報仇,大家都知道你是假的,但在給你第一份功法時,我也曾期盼過你能迷途知返。”

蠱女一直想不明白她們是如何解的蠱,還有所謂騙了她的計劃,究竟是什麼樣子,她通通不知道。如今得到了答案,她眼中浮現出一抹寬慰。

最後,她癡癡地轉過頭去看白發城主,飛霧見狀,又氣又恨,可半晌,蠱女卻喃喃地問:“主人……妾身,妾身的名字是什麼呢……”

尾音漸漸淡去,蠱女的眼眸徹底變灰,飛霧忍了許久,終究還是為她落淚,她恨蠱女,又可憐蠱女,蠱女沒有名字也沒有自我,從出生起便注定為極樂城而死,為極樂城而死,在這極樂不夜城,女人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反抗,其他任何形式的妥協與投誠,都將不得善終。

“你是女人,你是女人的女兒,你應當是女人的夥伴……”

飛霧抱緊了蠱女,她耳邊似乎又回蕩起爾冬輕柔的聲音:

——飛霧,你喜歡吃糖嗎?

——飛霧,你見過太陽,你能不能跟我講講,太陽是什麼模樣?

——飛霧,你又把自己弄傷了,快到我這裡來。

——飛霧,我們一定可以離開這裡,你不要灰心,有我陪著你呢。

“爾冬……”

飛霧閉上眼睛,複又睜開,她動作輕柔地將蠱女放下,重新撿起秋塵劍,伴隨痛苦一並升起的,是熊熊燃燒的鬥誌與恨意。

她失去了爾冬,失去了蠱女,失去了無數個本該存在卻又消失的姐姐與妹妹,但她不會再讓阿蘿受傷,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的同伴!

要一起出去,一起等待天亮,看見太陽,決不放棄,決不屈服,決不言敗!

飛霧與蠱女交手時,女蘿用藤刺逼迫白發城主離開他的高座,大殿廣闊,她不會讓城主乾擾飛霧,隻是相比較飛霧與蠱女的激戰,女蘿與白發城主這邊顯得“和平”許多。

“你的修為不及我,卻還敢來送死,我是該誇你勇氣可嘉,還是要說你,不知天高地厚呢?”

女蘿素來是個有禮貌的人,但在此人麵前,她發覺自己很難友好,於是她掀了掀嘴角:“爺們唧唧公公爹爹,看著便叫人惡心。膽小如鼠的東西,當了這麼多年城主,還畏畏縮縮像個縮頭烏龜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你這種男人,也配跟我說話?”

城主眯了下眼睛:“你應當慶幸你對我還有用,否則此刻你已血濺當場。”

他刻意釋放太化之境的修者威壓,意圖恐嚇女蘿,卻發覺對方根本不受影響,這令白發城主感到不解,難道這就是那份功法的厲害之處?

蠱女將功法獻上後,他精心研讀了數百遍仍舊不解其意,功法簡單卻又奧妙無窮,偏偏他感悟不到所謂的“生息”,因此連入門都不得其法,更彆提根據功法修煉。

甚至於他還懷疑是蠱女暗中做手腳,不過以蠱女的性格,卻又不像。

女蘿知道他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她也不隱瞞,乾脆利落:“你想修這份功法,隻有一個途徑。”

白發城主的眼睛微微一亮,顯然在期待女蘿告知,在他看來,女人們大多如此,她們過於貞潔,過於恪守道德,因此格外好掌控。

“你去死好了。”

女蘿抬起手,碧綠的枝葉紋路浮現,於手中彙聚成藤劍,她輕描淡寫地又重複一遍:“你去死就好了。”後,她癡癡地轉過頭去看白發城主,飛霧見狀,又氣又恨,可半晌,蠱女卻喃喃地問:“主人……妾身,妾身的名字是什麼呢……”

尾音漸漸淡去,蠱女的眼眸徹底變灰,飛霧忍了許久,終究還是為她落淚,她恨蠱女,又可憐蠱女,蠱女沒有名字也沒有自我,從出生起便注定為極樂城而死,為極樂城而死,在這極樂不夜城,女人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反抗,其他任何形式的妥協與投誠,都將不得善終。

“你是女人,你是女人的女兒,你應當是女人的夥伴……”

飛霧抱緊了蠱女,她耳邊似乎又回蕩起爾冬輕柔的聲音:

——飛霧,你喜歡吃糖嗎?

——飛霧,你見過太陽,你能不能跟我講講,太陽是什麼模樣?

——飛霧,你又把自己弄傷了,快到我這裡來。

——飛霧,我們一定可以離開這裡,你不要灰心,有我陪著你呢。

“爾冬……”

飛霧閉上眼睛,複又睜開,她動作輕柔地將蠱女放下,重新撿起秋塵劍,伴隨痛苦一並升起的,是熊熊燃燒的鬥誌與恨意。

她失去了爾冬,失去了蠱女,失去了無數個本該存在卻又消失的姐姐與妹妹,但她不會再讓阿蘿受傷,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的同伴!

要一起出去,一起等待天亮,看見太陽,決不放棄,決不屈服,決不言敗!

飛霧與蠱女交手時,女蘿用藤刺逼迫白發城主離開他的高座,大殿廣闊,她不會讓城主乾擾飛霧,隻是相比較飛霧與蠱女的激戰,女蘿與白發城主這邊顯得“和平”許多。

“你的修為不及我,卻還敢來送死,我是該誇你勇氣可嘉,還是要說你,不知天高地厚呢?”

女蘿素來是個有禮貌的人,但在此人麵前,她發覺自己很難友好,於是她掀了掀嘴角:“爺們唧唧公公爹爹,看著便叫人惡心。膽小如鼠的東西,當了這麼多年城主,還畏畏縮縮像個縮頭烏龜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你這種男人,也配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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