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1 / 2)

真女人隻會拔劍 存寧 19900 字 7個月前

突發一幕令女蘿當車雙雙看不懂,好一會兒沒有動靜,女蘿才現身走到族人麵前,蹲下探對方脈搏,顯然已是死透了,兩隻眼睛燒成古怪的黑色空洞,空氣中殘留著的氣息有些熟悉……

“是魔氣,他被奪舍了?”

看樣子,魔修一直沒有停止盜走鳳火,且目的決不簡單,他們究竟為何對鳳火如此執著?沒有聶乾幫忙,鳳氏族人又格外團結擰成一股繩,他們隻能奪舍,可即便鳳氏族人可以進入神殿,一旦觸碰到鳳凰法陣仍舊會灰飛煙滅,魔修會死,被奪舍的族人也會死。

望著熊熊燃燒的鳳火,女蘿自言自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蘿,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在當車的提醒下,女蘿不再停留,路上日月大明鏡開口告訴她:“魔修與魔族,是截然不同的物種,魔修是人,魔族卻是魔,比如在女兒城的魔界非天,便是魔而非人,蕭八郎戒指裡的白胡子老人,以及鑄劍宗這幾次死去的人,則是魔修,且是沾染了真正魔氣的魔修。”

“真正魔氣,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來自魔界深淵的恐怖力量,有一部分人,他們崇拜魔族,向往魔族,以魔氣修煉,便會成為魔修,他們的目標不是飛升成仙,而是成魔。”

阿刃與斐斐沒睡覺在等待,一看女蘿受傷,兩人反應激烈,斐斐斬釘截鐵地說:“下回我一定要跟著去!我絕不會再讓你隻身犯險了!”

阿刃也不讚同地盯著女蘿,女蘿連連認錯告饒,總算是將此事揭了過去,她脫去上衣讓斐斐給自己處理傷口,同時將在鳳凰神殿所見所聞告知兩人,斐斐很是不解:“這鳳火厲害是厲害,可尋常人又操控不了,隻有鳳氏一族能用,就算偷走又有什麼用呢?值得這樣前仆後繼的來送死嗎?”

阿刃說:“那蕭八郎會用。”

“是哦……這又是為何?不是所隻有鳳氏一族才能驅使鳳火?”

女蘿說:“柔宜也是鳳氏族人,她能驅使鳳火嗎?”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想不明白個中道理,按照女蘿的修仙功法,女人必然比男人更適合修煉,無論天賦、體質還是進度,可以輕鬆將男修甩開,既然如此,那麼鳳氏一族隻有男子可操控的鳳火,女子勢必也可以操控,更何況蕭八郎並非鳳氏一族,不照樣使用鳳火燒了吉祥布坊跟鳳氏族人所在的宅子?

天底下哪有什麼事是隻有男人能做,女人做不了的?

日月大明鏡道:“這可能與蕭八郎的際遇有關,在他從名為聶乾的軀殼裡脫離,並獲得戒子之後,我們便看不清楚他的未來與過去,這說明他的確被蒼天眷顧,隻是毀在女蘿手中,於是天驕夭折,在他手指被削斷那一刻,我們已能看透他了。”

斐斐:“……天驕是這麼好當的?那蕭八郎怎麼看怎麼不像吧?”

“若是沒有女蘿,蕭八郎會修煉魔功,成功複仇,殺死鳳憐真與鳳柔宜,並順利以鳳火作為修煉,修為增長稱霸修仙界指日可待。”

日月大明鏡的話令女蘿突發奇想:“有沒有一種可能,蕭八郎戒指裡的魔修,與這幾日潛入鑄劍宗的魔修,不是同一批?”

“在鑄劍宗死去的這兩個魔修,他們偷盜鳳火絕不是為了讓蕭八郎修煉,因為蕭八郎已經被抓,他們將盜火排在營救蕭八郎前麵,可見蕭八郎並不重要,必然是另有所圖。”

斐斐說:“可惜戒指裡的魔修癡傻不能回話,早已被燒成灰燼,否則興許能問出什麼來。”

她給女蘿上完傷藥,小心地把衣服拉起來遮蓋臂膀,“這兩天可不能碰水,傷口會爛的。”

吐在女蘿肩臂上的金光與普通子火不同,能穿透包裹皮膚的生息,造成的傷也更難愈合,女蘿的再生速度顯然比之前在女兒城要緩慢不少。

女蘿先是點頭應允,而後道:“第一個鳳氏族人死在神殿外,今晚,第二個則死在神殿內,這說明魔修已經找到了如何進入神殿的方法,我想,今晚過後,鑄劍宗肯定會加大防守力度,想要再進入神殿,必定難上加難。”

斐斐驚了:“你不會是現在就要去吧?不行,我不答應!”

她拽住女蘿:“眼看天都要亮了,你還受了傷,萬一被人發現怎麼辦?”

女蘿安慰她:“我不去,你放心,沒找到破解鳳凰法陣的辦法,就算去了我也沒法靠近。”

斐斐這才鬆了口氣,她問起心頭疑惑:“既然魔修會奪舍,那為何戒指裡的老頭子不拿走蕭八郎的身體?他把自己會的教給蕭八郎,難保對方不背叛,還不如奪舍自己來呢。”

“興許他正是這樣想的,隻是未等時機成熟便被我們撞破。”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基本上也拚湊出了蕭八郎與戒指中魔修相識的真相。那白胡子魔修確實是想要一具年輕的好身體,恰逢聶乾幫他盜出鳳火,隻是他身為魔修,普通人的身體無法承受魔氣,比如鑄劍宗死去的那兩名族人,即便不靠近鳳火,被奪舍的身體也會迅速崩壞,因此白胡子魔修才想以靈魂狀態與蕭八郎融合,再取而代之。

教蕭八郎練功,助他睚眥必報,不過是想麻痹對方,循序漸進的獲得對方信任。

“魔界非天沒有魂魄,魔修是人,所以有魂魄,是這樣嗎?”

日月大明鏡回答道:“是的,女蘿。”

“那這次的兩個,怎麼沒有?”

當時鳳氏族人一死,女蘿便已上前,攝魂鈴卻什麼都沒抓到。

“鳳火神聖,可灼燒一切汙穢,魔氣便是汙穢。”

沾染魔氣的靈魂,一旦靠近鳳火,便會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而人類早在被奪舍時魂魄便已離體。

“那麼問題又繞回來了,蕭八郎與那魔修,到底是如何驅使的鳳火?他們既非鳳氏族人,又身有魔氣。”

日月大明鏡:“……我們也不知道。”

“看樣子,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女蘿沉吟片刻,“如果能跟得知蕭八郎及戒指中魔修是如何驅使鳳火的,那麼鳳凰法陣即破,我們也就能知道神殿之下究竟有什麼了。”

抽絲剝繭之後所得到的結論無懈可擊,但說著容易做起來可不簡單,首先知曉一切答案的魔修已在鳳火中灰飛煙滅,蕭八郎應該還活著,可對方被關押在鳳氏一族的牢房之中,女蘿用什麼理由去見?

她提出這樣多的要求,隻會令鳳柔宜鳳憐真兄妹難做。

再說了,人家的族中事,她以什麼身份乾涉?與人來往最忌交淺言深,哪怕是好心幫忙,也要注意分寸,何況她還對神殿之下有所好奇。

由於天還沒亮,女蘿催促阿刃與斐斐快去睡覺,斐斐怕她又跑去涉險,硬是要陪在左右,阿刃便將斐斐給提溜起來帶走了,要不了多久,外頭便傳來走動聲,女蘿知道,必然是神殿的屍體已被發現。

等到天亮,鑄劍宗果然愈發肅穆,往來行走的族人儘皆不苟言笑,顯然連著死了兩名族人,對所有人都造成了極大的創傷,這令他們悲傷、憤怒、多疑,這種時候若是提出想見蕭八郎,與觸黴頭無異。

鳳柔宜來找女蘿時,情緒低落,當她抬起頭,眼圈兒都泛著紅,應當是已哭過一場,她撲進女蘿懷裡,抽搭道:“又有一位師兄死掉了……怎會如此?到底是誰乾的?”

女蘿輕拍她的背,問:“你爹跟哥哥們怎麼說?”

“他們還在追查,可根本沒有頭緒,昨晚還有一位師兄被打暈了丟在草叢裡,幸好留了條性命,可醒來時卻什麼都不記得了……爹爹已命人提審蕭八郎,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些許線索。”

“在哪裡提審?我可以去看嗎?”

鳳柔宜仰頭:“阿蘿姐姐想去?”

“嗯。”女蘿點頭,“我也想儘自己的一份力。”

於是鳳柔宜道:“我去問問哥哥他們。”

結果沒用鳳柔宜去問,鳳棲梧親至小樓請女蘿參與審訊,原因很簡單,隻有她跟蕭八郎及魔修交過手,應該能從蕭八郎的口中提取出重要訊息,這可真是瞌睡逢人送枕頭,女蘿二話不說點頭答應,斐斐與阿刃想跟去,鳳棲梧也沒有異議。

惟獨鳳柔宜要求同去時,鳳棲梧拒絕了。

小姑娘沒想到人人都能去,惟獨自己不行,在喜歡的姐姐麵前被長兄如此拒絕,麵子愈發掛不住,在朋友麵前丟臉,頓覺委屈,又羞又氣,眼裡迅速積滿淚水,登時將鳳棲梧嚇了一跳。

他也顧不得少宗主的顏麵,連忙摟住妹妹哄勸,言語間卻很是堅持——審訊蕭八郎,自然不會讓對方坐下吃茶好聲好氣,怎能讓嬌生慣養的妹妹去看血腥場麵?

鳳柔宜隻覺不公:“阿蘿姐姐看得,斐斐阿刃看得,偏偏就我看不得!我又不嬌氣!”

鳳棲梧道:“你還不嬌氣?”

被哥哥一劍穿心,鳳柔宜更氣:“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鳳棲梧沉聲叫她名字:“柔宜。”

全家所有人都疼她寵她,養成了鳳柔宜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算是麵對親爹鳳鄔,她也敢爬到他頭頂作威作福,惟獨嚴厲的長兄,溺愛她是一回事,在她做錯事時,也是最難軟化的一個。

見小姑娘憋著兩泡眼淚不停抽鼻子,女蘿著實看不下去,她開口做和事老:“少宗主,柔宜既然想去,為何不讓她去呢?她也不小了,多長點見識總是好的。”

鳳柔宜見女蘿為自己說話,心裡對她愈發親近,對鳳棲梧避如蛇蠍,緊緊抱住女蘿一隻手臂,斐斐厲聲道:“快放開!”

原來鳳柔宜抱住的正是女蘿受傷的那隻臂膀,斐斐一時心急,語氣狠厲,將鳳柔宜嚇了一跳,她暗忖不妙,便做出一副吃醋模樣:“你不要總是纏著阿蘿姐姐,快放開,你都有那麼多哥哥了!”

說著,抓住鳳柔宜的手將其推到一邊,自己則緊緊挨著女蘿站,免得鳳柔宜再衝上來,就算抹了藥包紮好,那鳳火何等厲害,還不知要多久才能徹底複原。

女蘿順勢教訓斐斐:“說了你多少回,不可這樣無禮,柔宜,你彆同斐斐一般見識。”

斐斐配合地做出口服心不服的模樣,腳一跺頭一甩同時嘴裡一冷哼。

兩人將受傷一事掩飾過去,女蘿心中對柔宜歉疚,又擔心斐斐當著鳳棲梧的麵如此對鳳柔宜,會惹鳳棲梧反感,到時在鑄劍宗舉步維艱,畢竟她們的兵器可還沒到手呢。

斐斐喊出那一聲便開始後悔,她哼了一聲後,沒用女蘿說,就心不甘情不願地覷了鳳柔宜一眼:“……是我不好,你彆放在心上。”

鳳柔宜甚少有同性朋友,平時被斐斐帶著修煉,對斐斐霸道的性格早已習慣,怕她從今以後不跟自己玩了,連忙說:“沒關係沒關係。”

鳳棲梧蹙了下眉,但當著眾人的麵沒有多言,而是說:“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哥哥有言在先,若是看到你無法承受的畫麵,可不許哭。”

鳳柔宜立馬破涕為笑,“我絕對不會哭!”

鳳棲梧搖了搖頭,拿妹妹沒轍,而鳳柔宜好了傷疤忘了疼,立馬又湊到女蘿身邊,在斐斐的虎視眈眈下小心翼翼攥住女蘿一根手指,討好地說:“姐姐,我跟你們一起過去,好不好?我不會添麻煩的。”

她已完全將哥哥忘了,女蘿反手握住她,溫聲道:“那你可要跟緊我,若是怕了,到時就躲到我身後。”鳳柔宜乖巧點頭。

鳳棲梧走在前麵,女蘿等人跟隨在後,鳳柔宜小小聲問:“阿蘿姐姐,大家為什麼都聽你的,不聽我的?”

這件事鳳柔宜早就感到奇怪,無論是誰,無論在哪裡,人人都聽阿蘿姐姐的話,隻要阿蘿姐姐開口,大家都會尊重她的意見,甚至隱隱以她為首,斐斐是,阿刃是,二哥也是,甚至於最嚴厲的大哥,在阿蘿姐姐為自己求情後,也答應讓自己共去,這是為什麼呢?

反倒是自己,無論怎樣都會被當做小孩子耍脾氣,有些時候她明明是認真的,大家卻不信。

斐斐隨口答道:“因為姐姐強啊,打不過她,當然要聽她的話。”

“啊。”鳳柔宜瞪大眼睛,“阿蘿姐姐打過你?”

“胡說,當然沒有,你是笨蛋嗎?”斐斐朝鳳柔宜做了個鬼臉,“一個人很厲害的時候,大家就會聽她的話,也會怕她,沒人敢不把她當回事,你這麼弱,彆人當然不會聽你的了。”

鳳柔宜似懂非懂,不過她天生樂觀,並不放在心上,“那我就當個笨蛋好啦!”

女蘿說:“你好好修煉,以後會變得很厲害。”

鳳氏一族是真的將鳳柔宜當作珍寶,可“珍寶”是死的,需要被鎖進精致的匣子好好珍藏,自然也沒有話語權可言。

女蘿相信,從鳳宗主到少宗主,再到鳳家剩下的四位郎君,對於魔修一事定然無比了解,但鳳柔宜對此卻一無所知,他們愛惜她、想要保護她,可這樣的保護很值得讚賞嗎?

斐斐看著盲目樂天的鳳柔宜,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說什麼。

曾經她也有過類似的疑惑,即便身為廣寒閣頭牌,看似錦衣玉食萬人追捧,鴇母芳媽媽更是一口一個好女兒,把她當眼珠子般護著,然而斐斐從未獲得過自由,權力更是無從談起。

她說不想接客,鴇母不會聽,她說討厭男人,僄客也不會聽,她想逃走,會被抓回來,她想反抗,就會遭遇毒打與鎮壓。

但隻要她乖巧溫順,就有的吃有的喝,穿得了漂亮裙子,戴得上珍貴首飾,山珍海味玉盤珍饈,不必去求便唾手可得。

小公主鳳柔宜自然比她的日子要好上數百倍,可她們一樣,在麵臨危險時,沒有逃跑與自保的能力,都被關在籠子裡,是鳳凰還是麻雀,有什麼區彆?

所以斐斐從不懷念過去,如果能得到尊嚴與自由,她寧可隻活一天,也不要在極樂不夜城長命百歲。

天真的小公主,你要到何時才能意識到這一點呢?

所以每回跟鳳柔宜在一起,斐斐總是忍不住生氣,偏偏鳳柔宜脾氣軟和,斐斐罵她她也隻會傻笑認錯,搞得斐斐氣撒不出咽不下,真是好生難受。

說話間已到鑄劍宗刑堂,這裡是鳳氏一族人犯錯受罰之地,蕭八郎便被關在此處。

除了削瘦幾分,麵色蒼白之外,身上沒多少外傷,顯然即便他勾結魔修盜走鳳火,鑄劍宗也並未對他嚴刑拷供。

在鑄劍宗待得越久,女蘿就越是能感受到他們的和善與真誠,同時,對柔宜母親留下的書信也愈發不解。

蕭八郎精神頭不錯,還在死鴨子嘴硬不承認自己是聶乾,隻說自己名叫蕭慎,是普通良民,鑄劍宗身為名門大派,卻不分青紅皂白將他抓來關押,若是傳出去,必定貽笑大方,要淪為整個修仙界的笑柄!

他原本正在大放厥詞,發潑夫脾氣,直到斐斐進來,四目相視之下,斐斐朝他扮鬼臉,蕭八郎瞪大眼,鼻子險些要被氣歪!

這女人他見過!鳳柔宜乖巧點頭。

鳳棲梧走在前麵,女蘿等人跟隨在後,鳳柔宜小小聲問:“阿蘿姐姐,大家為什麼都聽你的,不聽我的?”

這件事鳳柔宜早就感到奇怪,無論是誰,無論在哪裡,人人都聽阿蘿姐姐的話,隻要阿蘿姐姐開口,大家都會尊重她的意見,甚至隱隱以她為首,斐斐是,阿刃是,二哥也是,甚至於最嚴厲的大哥,在阿蘿姐姐為自己求情後,也答應讓自己共去,這是為什麼呢?

反倒是自己,無論怎樣都會被當做小孩子耍脾氣,有些時候她明明是認真的,大家卻不信。

斐斐隨口答道:“因為姐姐強啊,打不過她,當然要聽她的話。”

“啊。”鳳柔宜瞪大眼睛,“阿蘿姐姐打過你?”

“胡說,當然沒有,你是笨蛋嗎?”斐斐朝鳳柔宜做了個鬼臉,“一個人很厲害的時候,大家就會聽她的話,也會怕她,沒人敢不把她當回事,你這麼弱,彆人當然不會聽你的了。”

鳳柔宜似懂非懂,不過她天生樂觀,並不放在心上,“那我就當個笨蛋好啦!”

女蘿說:“你好好修煉,以後會變得很厲害。”

鳳氏一族是真的將鳳柔宜當作珍寶,可“珍寶”是死的,需要被鎖進精致的匣子好好珍藏,自然也沒有話語權可言。

女蘿相信,從鳳宗主到少宗主,再到鳳家剩下的四位郎君,對於魔修一事定然無比了解,但鳳柔宜對此卻一無所知,他們愛惜她、想要保護她,可這樣的保護很值得讚賞嗎?

斐斐看著盲目樂天的鳳柔宜,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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