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1 / 2)

真女人隻會拔劍 存寧 18975 字 7個月前

疾風從蛇穴過,留下的強大妖氣令蛇群紛紛遠離,怕是妖氣不散,便不會回來,這讓斐斐鬆了口氣,單獨一兩條蛇她不怕,可一群蛇,想想都瘮得慌。

看著黑漆漆的蛇穴入口,鳳柔宜最為遲疑,她怕蛇也怕黑,尤其蛇群聚集之地,有種說不出的異味,洞口又吹出陣陣腥風,她愛乾淨愛漂亮,自然不敢進去。

阿刃與小蛇全然不怕,尤其是小蛇,蛇穴對她來說是最熟悉的地方,阿刃說:“我背你。”

鳳柔宜還沒來得及說話,斐斐就一口拒絕:“不行,蛇穴高度有限,你背著她自己還怎麼走?萬一遇到危險,你們倆誰也跑不掉,我不答應,就讓她自己走。”

女蘿不在,斐斐便成了指揮者,阿刃用歉疚的目光凝視鳳柔宜,鳳柔宜嬌生慣養,哪裡受過這種委屈,當下眼圈一紅,斐斐威脅道:“你要是敢哭,我就把你丟在這裡不管了。”

要說治鳳柔宜,還是得屬斐斐,這一句話下來,鳳柔宜的眼淚戛然而止,於是斐斐打頭,阿刃善後,鳳柔宜與小蛇被護在中間,再加上撲閃著小翅膀的九霄,四人一獸就此進入蛇穴,一路上根據疾風留下的標記向前,鳳柔宜的體力比小蛇都不如,走沒多久便需要休息,喘得厲害,最後還是阿刃將她背起。

她自己也很是慚愧,保證說:“等出去了,我一定好好修煉。”

斐斐立刻抓住她話中漏洞:“所以你之前根本沒有認真,是不是?”

鳳柔宜小小聲道:“又累又苦……”

要不是身處蛇穴,斐斐非要罵她一頓不可。

她們不像女蘿能夜間視物,在需要照明的情況下,行進速度也無法跟女蘿當車相比,好在女蘿走前留下乾坤袋,裡頭什麼都有,蛇穴又黑又窄,暗無天日,一路漫長沒有儘頭,哪怕沒有蛇群出沒,光是這樣密封且陰暗的環境,便足以令人喘不過氣。

鳳柔宜緊緊閉著眼睛趴在阿刃背上,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不知是否來自恐懼產生的錯覺,她總感到呼吸困難,長時間不能視物帶來了難以言喻的不安,她咬牙忍住,努力在心裡回想女蘿的模樣,以此鼓勵自己不要害怕。

慢慢地,她在阿刃背上睡了過去,等她醒來,發現還在繼續行走,鳳柔宜忍不住輕輕拍阿刃的肩膀:“阿刃,你累不累,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了。”

阿刃:“不累。”

對她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隻要能找到阿蘿,她什麼都願意做。

此時她們已接近蛇穴底部,疾風沿途留下了記號保證她們會走向正確方向,斐斐也在發現藍粉色蛇皮後停下腳步,她將手裡提燈靠近,仔細觀看後,驚訝道:“這蛇皮……”

怎麼跟小蛇身上的一模一樣?

小蛇呆呆地望著地上的蛇皮,以及散落在邊緣的幾片蛇鱗,感到熟悉又茫然,但她記得養母再三叮囑的話,決不能告訴任何人自己身體上的異狀,因此努力掩飾。

斐斐沒有多問,她對旁人的事情向來不關心,想了想,還是將蛇皮撿起放進了乾坤袋,小蛇見狀,頗有些想阻止的模樣,斐斐見她欲言又止,問:“你認識這個?”

小蛇立刻搖頭否認,於是斐斐順利收起蛇皮,隨口對鳳柔宜說:“這蛇皮又涼又軟,等出去了給你做頂蛇皮帽子。”

小蛇下意識道:“不行!”

“怎麼不行?這顯然隻是蛻皮,又不是捉蛇剝皮。”

小丫頭想反駁,一時間組織不好語言,鳳柔宜則連連拒絕:“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

斐斐說:“狐裘披風你都有,蛇皮帽子你怎麼不要?這有什麼好怕的?”

不一樣是皮嗎?

阿刃慢吞吞說:“彆逗她們了。”斐斐哼一聲,繼續帶路,她們大概花了比女蘿多出三分之一的時間才將整條蛇穴走完,在地下待這樣久,鳳柔宜真是受了大罪,而且在經過底部後,蛇穴變得越來越熱,熱得鳳柔宜錯覺她們不是在地下,而是在被蓋起來的鍋裡,這鍋正燒得火紅……

但隨著繼續行進,漸漸地又不熱了,當她們終於到達儘頭,除卻疾風留下的記號外,還發現了頭頂土層被刨開的痕跡,再加上四下無路,想必出頭就在上麵。

斐斐率先上去查看,不過她力氣有限,還是阿刃代替她,可是重見天日後,阿刃馬上感覺不對:“斐斐。”

斐斐雖沒來過鳳凰神殿,可女蘿並沒有瞞著她,還向她與阿刃描述過鳳凰神殿的特征,斐斐低頭看去,鳳柔宜跟小蛇都仰著頭等待答案,她朝阿刃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你什麼話都彆說。”

隨後兩人落地,斐斐說:“真倒黴,上頭什麼也沒有,咱們還是回去吧。”

“……啊?”

鳳柔宜失望極了,一路這麼累這麼苦可怕,好不容易走到儘頭,居然什麼都沒有?“那阿蘿姐姐呢?她難道沒有留下什麼記號嗎?上麵到底是什麼地方呀。”

“我哪知道是什麼地方,想必是這山中某處,分不清方向,而且還有蛇,咱們還是回去吧。”

一聽說有蛇,鳳柔宜打死不想上去,連連點頭:“回去好、回去好。”

小蛇卻依舊維持仰頭姿勢,直到被阿刃撈起,才默默地把腦袋靠在阿刃肩頭。

此番進入蛇穴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回到住處後鳳柔宜馬上就去沐浴換衣,斐斐則趁機將偽裝成四人的紙人處理掉,鳳柔宜跟她們走,鑄劍宗怎麼可能放心,因此她剪了紙人替代,佯作她們一直待在房間沒有出去。

暗中保護的人不會進來,自然也不會發覺裡頭是紙人,紙人活靈活現,隻是不會說話不會動,隨後斐斐出去晃了一圈,讓人知道她們始終沒離開,如此徹底打消了對方疑慮。

她跟阿刃說:“我要去鑄劍宗,阿蘿姐姐一定在那裡出事了。”

阿刃:“一起。”

斐斐搖頭:“不行,如果你也去了,鑄劍宗的人詢問為何阿蘿姐姐不在,我們如何解釋?未免令他們生疑,到時更難尋找姐姐蹤跡。你留在城中,等我跟柔宜去了鑄劍宗,你就再通過蛇穴進入鳳凰神殿,我們用紙人聯係。”

她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小紙人:“紙人傳遞信息不如分|身螳螂,可現在當車也沒了消息,我放心不下。”

她們現在陷入僵局之中,蛇穴儘頭顯然是姐姐說起過的鳳凰神殿,斐斐修為雖不高,可她身形瘦小而靈活,腦子也轉得快,再加上有適合查探的紙人,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而且疾風肯定也已進入鑄劍山,讓阿刃留在外頭,一方麵是保護,另一方麵也是退路,真到了束手無策之際,至少還有阿刃能來解救。

阿刃不想跟女蘿分開後還要同斐斐分開,可斐斐握住她的手,正色道:“阿刃,我跟姐姐的性命就寄托於你了。”

阿刃想說點什麼,又嘴笨不會說,隻能點頭。

小蛇跟九霄也留下,斐斐單獨與鳳柔宜回鑄劍山,用的便是“看看兵器鍛造進度”的理由,並且對鳳柔宜說看完了再下山繼續玩,鳳柔宜怎麼會想到斐斐另有他意,她頭一回離家數日,身邊沒有父親兄長,心裡惦念不已,於是很爽快地答應回去。

路上,斐斐問鳳柔宜:“我們去蛇穴的事情,能不能彆告訴你家裡人啊?”

“這是為何?”鳳柔宜感到奇怪,“我第一次去這種很可怕的地方,還想跟爹爹哥哥們炫耀呢!”

“可千萬彆!”斐斐連忙說,“他們把你當眼珠子般護著,要是知道我帶你進蛇穴,還不把我撕了呀!”“不會的不會的,我爹爹哥哥不是那種人。”

“他們對你自然是千萬般好,可我是外人,再說了,他們知道我總是帶你去危險的地方,萬一不許你跟我好,怎麼辦?你難道不當我是朋友了?”

鳳柔宜長到這樣大,頭一回擁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自然不願彼此生疏,連忙說:“我知道了,我不跟他們說也就是了,爹爹要是敢說你不好,我保證不饒他!”

斐斐伸出小拇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鳳柔宜笑嘻嘻跟她拉鉤,斐斐見她這樣天真可愛,自己卻屢次欺騙,心中並不好過,可她沒辦法同鳳柔宜說真話,也隻能發誓,待找到姐姐,一定事無巨細的全都告知柔宜,再不騙她。

前來接她們二人的正是鳳家二郎,他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見隻有斐斐與鳳柔宜同來,失望之色一閃而過,躊躇半晌,還是問道:“阿蘿姑娘,怎地不在?”

“我姐姐自然是有事要做,二郎君為何如此關心?”

一句話將鳳憐真問得麵紅耳赤,遂沒有再提女蘿,斐斐順利進入鑄劍宗並住下,得知即便是她們離開這幾日,仍舊有魔修陸續出現試圖入侵鳳凰神殿,不過在陣法加固之後,大多剛靠近神殿便已化為灰燼,同時為了防止族人被附身,他們每人身上都多了一枚彆在肩頭的徽章,據說隻要戴著徽章魔修便無法隨意奪舍,斐斐也分到一枚,她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玄機,便隨手塞進兜裡。

斐斐不再是從前那個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一心隻想搗亂,隻想大家一起死的姑娘,她很聰明也很謹慎,知道論修為自己雖然比鑄劍宗的人厲害許多,可鑄劍宗法器無數,又有厲害陣法,獨身查探無疑太過愚蠢。

因此斐斐精心剪了小紙人,以她的修為,剪出來的紙人越大,生命越短,像是那日剪了成年人形的紙人,甚至連路都走不了幾步,而像她手中這樣半個巴掌大的紙人,吹一口氣,約莫能夠維持十個時辰。

這個動作是跟阿蘿姐姐學的,斐斐還在小紙人身上畫了火符,一旦被人發覺,便會立刻自燃,想要從紙人追查到她身上決無可能。

如果不來鑄劍山,以小紙人最大十個時辰的生命,怕是來不及從山腳下爬上來,便已沒了。

從蛇穴進入鳳凰神殿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可是鳳柔宜時刻都要跟自己在一起,很容易招惹鑄劍宗注意,所以由阿刃去更好。

姐姐生死未知,她必須小心再小心。

斐斐咬破手指,在紙人額頭抹了一滴血,小紙人從她手心跳下,搖搖晃晃往外走去,通過這滴血,斐斐可以操控它去往任何地方。

天色已黑,斐斐控製小紙人找到鳳凰神殿,神殿外戒備依舊森嚴,紙人小小一隻毫不起眼,斐斐令其卸力,隨後風一吹便被刮過警戒線,恰好落入神殿台階之上,隨後小紙人一點點往前挪動,悄悄將自己薄薄的身子從殿門縫隙中擠進去。

此時阿刃也已到達神殿,她接住小紙人,避開神殿中央的鳳火,同時斐斐通過小紙人的眼睛觀察著整座鳳凰神殿,她堅信姐姐如果到過這裡,一定會給她們留下記號。

按說疾風早就到了,如果它的行動被鑄劍宗發現,鑄劍宗肯定不會如現在這般悠閒,既然疾風沒被抓住,也沒有現身,足以說明它在這神殿之中找到了某種很重要的東西。

再結合柔宜母親書信中的“神殿之下”四個字,斐斐有理由相信,姐姐的失蹤、疾風的杳無音訊,一定都跟神殿有關。

“阿刃,你帶著紙人四處看看,小心不要碰到鳳凰圖騰,很危險。”

斐斐要找的不是神殿的秘密,而是姐姐跟疾風留下的線索,果不其然,在圍繞神殿轉了幾圈後,她冷不丁問道:“阿刃,你看那鳳火,是不是形狀有點不對?你先彆過去,讓小紙人去試試。”

於是阿刃放開手中紙人,小紙人蹦蹦跳跳上了台階,站在承載鳳火的鐵球下麵,隨後阿刃湊近去看鐵球中的母火,驚覺燃燒的母火中,竟隱隱浮現出藤蔓枝葉!

與此同時,她還在鐵球下方,發現了疾風留下的爪印。

“真奇怪,我記得姐姐說過,柱子上的鳳凰法陣非常厲害,如今看來,這法陣已經破了。”斐斐沉吟片刻,“你小心些,碰碰看?”

做出這個決定,斐斐心中也無比猶豫,她怕自己說了錯誤的話導致阿刃受傷,因此這話說得慢慢吞吞,誰知她話音剛落,正要後悔,阿刃伸手就摸上鳳凰圖騰!

嚇得斐斐頭發倒豎,阿刃乖巧通過小紙人對斐斐說:“沒事。”

斐斐想罵她又舍不得,最後化為一句沒好氣的:“你就這麼憨,讓你碰,你稍微碰一下也就是了,怎敢上手摸?”

阿刃傻笑兩聲:“斐斐聰明,相信斐斐。”

斐斐嘟噥了兩句才繼續道:“既然鳳凰法陣破了,個中玄機定然也不再是秘密,你根據疾風的爪印看一下,如果神殿之下另有蹊蹺那——阿!刃!不要這樣直接動手!”

她話才說完,阿刃抬手就去碰疾風留在鐵球下的爪印,斐斐又是害怕又是生氣,但更多的卻是巨大的幸福感,在未知的危險麵前,阿刃竟如此信任她。

可摁了爪印後,根本無事發生,斐斐一時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於是讓阿刃在神殿中又尋了一圈,發現四條鎖著鐵球的法器鎖鏈及雕著鳳凰圖騰的四根法柱上,也分彆印有疾風的爪印。

可能是擔心被人發現,這幾個爪印都藏得十分之隱蔽,以至於先前幾次斐斐跟阿刃沒能發現。

現在發現是發現了,但爪印又是什麼意思呢?放眼看去,神殿也不像是有密室的樣子,神殿之下的機關究竟在哪裡?

斐斐怎麼都想不通,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恨不得自己能立刻置身於神殿之中,隻這樣想,要想到猴年馬月?

對於斐斐的傷腦筋,阿刃的想法簡單至極:“下去,就掀開地麵。”

斐斐無奈道:“掀開地麵一定會留下痕跡,聽說鳳宗主每日都來神殿查看,到時可就糟啦,不成不成。”

阿刃便坐在台階上等斐斐想清楚,斐斐想了半天,惱的把頭發揉得亂糟糟,“想不通!為何疾風就能找到,你我就找不到?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阿刃想了想:“我回去,帶九霄來。”

斐斐歪頭:“九霄隻是幼崽,帶它來有用嗎?”

阿刃肯定道:“阿蘿說,雌性妖獸,天生強大。”

聞言,斐斐也隻能答應:“那好吧,你萬事小心,我會隨時注意鑄劍宗的情況,這裡你不用擔心。”

沒有女蘿在,兩人做事雖有些失了主心骨,卻都能獨當一麵的拿主意,還能互相商量彼此幫助,阿刃從蛇穴回去,斐斐則繼續控製小紙人在神殿裡走來走去,其實她心中清楚,雌性妖獸的確比人類女性強大,它們生來強壯、勇敢、無畏,而人類女性,需要克服許多困難才能達到這個高度。

所以哪怕自己跟阿刃對姐姐的情誼不輸給疾風,也依舊不能像疾風那樣根據姐姐留下的訊息自然而然地找過去。

想到這裡,斐斐不免感到失落。過去,讓小紙人去試試。”

於是阿刃放開手中紙人,小紙人蹦蹦跳跳上了台階,站在承載鳳火的鐵球下麵,隨後阿刃湊近去看鐵球中的母火,驚覺燃燒的母火中,竟隱隱浮現出藤蔓枝葉!

與此同時,她還在鐵球下方,發現了疾風留下的爪印。

“真奇怪,我記得姐姐說過,柱子上的鳳凰法陣非常厲害,如今看來,這法陣已經破了。”斐斐沉吟片刻,“你小心些,碰碰看?”

做出這個決定,斐斐心中也無比猶豫,她怕自己說了錯誤的話導致阿刃受傷,因此這話說得慢慢吞吞,誰知她話音剛落,正要後悔,阿刃伸手就摸上鳳凰圖騰!

嚇得斐斐頭發倒豎,阿刃乖巧通過小紙人對斐斐說:“沒事。”

斐斐想罵她又舍不得,最後化為一句沒好氣的:“你就這麼憨,讓你碰,你稍微碰一下也就是了,怎敢上手摸?”

阿刃傻笑兩聲:“斐斐聰明,相信斐斐。”

斐斐嘟噥了兩句才繼續道:“既然鳳凰法陣破了,個中玄機定然也不再是秘密,你根據疾風的爪印看一下,如果神殿之下另有蹊蹺那——阿!刃!不要這樣直接動手!”

她話才說完,阿刃抬手就去碰疾風留在鐵球下的爪印,斐斐又是害怕又是生氣,但更多的卻是巨大的幸福感,在未知的危險麵前,阿刃竟如此信任她。

可摁了爪印後,根本無事發生,斐斐一時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於是讓阿刃在神殿中又尋了一圈,發現四條鎖著鐵球的法器鎖鏈及雕著鳳凰圖騰的四根法柱上,也分彆印有疾風的爪印。

可能是擔心被人發現,這幾個爪印都藏得十分之隱蔽,以至於先前幾次斐斐跟阿刃沒能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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