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1 / 2)

真女人隻會拔劍 存寧 17791 字 7個月前

幸福的柔宜娘,生了五個孩子後死去,幸福的嫂子們,每天在家洗衣做飯養育孩子伺候丈夫。如果躺著生孩子做奴才就是幸福,那為何男人怎麼不拚命追求幸福?

不夜城的生活令斐斐明白一個道理,男人搶破頭的才是好東西,權力、地位、金錢,一切安於室的都是枷鎖與訓誡,是對女人潛移默化的馴養,最可怕的莫過於被馴養的女人宣誓效忠主人,將不堪忍受的同|性|夥|伴視為仇敵。

有件事斐斐一直弄不懂,女人與男人為何思想差異這樣大。

不夜城中的倡伎們見識到了無數卑劣的男人,但當極樂不夜城得到自由,她們可以重新生活時,仍然有很多女人選擇跟男人走,在她們心中,這些男人與其他男人不一樣,是“好男人”。可蜂窠中的男倡,明明前去尋歡作樂的多是同性,少見女人,但就因為這為數不多的,將他們視為玩物的女人,便令他們開始仇視女人,認為天底下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女人受到男人傷害,想的不是如何報複,而是“擦亮眼”,再找個“好男人”,繼續“相信愛”,甚至會傷害自己來使對方痛苦;男人一旦受到女人傷害,哪怕隻是擦破點油皮,都要立刻將全體女人當作虛榮、膚淺、無情無義的賤人,恨不得天底下女人死絕——斐斐不懂這是為什麼?

一個女人受到悲慘的命運,男人們想的是編排她的香豔事跡,意|淫她的身體媚態,反過來一個男人受到悲慘的命運,女人們卻一窩蜂湧上去用愛與溫柔感化撫慰——這又是為什麼?

把共情男人的能力與泛濫的同情心用在同性身上,怎麼就比心疼男人難?

雌性妖獸與人類女性截然不同,它們生而強壯、自由、頑強,疾風能夠咬死非自願生下的幼崽,當車吞噬雄性作為食物,就連還小的九霄都充滿攻擊性,從不畏懼從不退縮,如果人類女性如雌性妖獸那樣有血性,何至於數千年來被壓迫至此?

世俗的教導中,告誡女人要認命,要吃苦,要以被男人愛為榮,於是前仆後繼的女人為了獲取認可背叛自己的性彆,仿佛沒有男人人生便不算完整,而男人永遠隻想著飛黃騰達,頂多是在權勢富貴到手之餘,多睡兩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柔宜,你娘死得這樣早,就是為了這樣的幸福麼?”

山腹寂靜,斐斐的聲音並不大,卻振聾發聵,“人如果沒有活著,死後就算得到再大的榮耀又有什麼用?彆忘了,你爹還在密室裡偷偷養了一個女人。”

之後鳳柔宜許久沒有說話,斐斐以為是自己說到了她的痛處,令她意識到她爹並沒有傳聞中那樣對她娘矢誌不渝,卻不曾想,鳳柔宜並非因她的話羞惱,而是陷入之前的疑惑中。

早在密室看見那個女人開始,她就忍不住失神,盯著對方瞧個不停,但要她說出為何如此關注,鳳柔宜又給不出理由,思來想去,隻覺得熟悉,下意識想要親近。

可惜當時沒有太多時間讓她去想,現在斐斐重提,鳳柔宜便不受控製地思緒飛走,好一會兒,她問斐斐:“你說……為何要給她戴上麵具?”

斐斐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之後回答道:“也不一定就是彆人給她戴的,可能是她自己戴的,反正無論如何戴麵具無非就那麼幾種原因,醜的不能看,美的不給看,再不然便是怕被人認出來。”

可鳳宗主都已經將那女子囚於密室之中,難道還怕有人闖進去?

什麼人值得他如此大費周章,囚於密室還要把臉遮擋住?

“從她腳上的鎖鏈可以知道,自願戴麵具的可能性很小,柔宜,無論你爹在你心目中有多麼完美,無論他有什麼理由,他終究是把一個女子用鎖鏈關在了不見天日的密室之中。”

鳳柔宜沉默許久,才輕輕嗯了一聲:“我知道。”

她不願相信爹爹是這樣的人,她想說爹爹一定有原因才這樣做——可就算有,又怎樣呢?到底是做了,不能不讓人說。

兩人走了許久也不見台階有儘頭,反倒是累得七葷八素,額頭汗水不停,斐斐抹了把汗:“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得自己快要化了,你好歹也是鑄劍宗的人,居然都不知道你爹的鍛造室有密室,密室裡又有密道?”

柔宜搖搖頭:“爹爹他從不跟我說這些事。”

兩人休息了會兒,如今回去的路必然是不通的,剛下來時斐斐便檢查過,打開的地板瞬間合上,密不透風,想原路返回不可能,更何況密室裡說不定鳳宗主早已回來,即便上得去,到時打個照麵該如何是好?

隻能往下走,而且石壁上每隔一小段就有姐姐留下的記號,隻是斐斐沒有告知柔宜。

休息片刻,兩人繼續前行,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反正除卻斐斐手中的提燈外一片漆黑,一點光線都沒有,亦不知歲月,走累了便坐在台階上歇息,期間小睡了十幾次,照顧到鳳柔宜的體力,前進速度並不快,斐斐始終態度堅定,她相信按照姐姐的記號前行就一定會有出路,女蘿留下的痕跡成了指引她繼續前進的風向標,也給了她無與倫比的勇氣。

而因為斐斐,鳳柔宜才沒被這恐怖的環境嚇瘋,兩人始終拉著手,斐斐知道鳳柔宜身嬌體弱,時刻注意著她的狀況,兩人走著走著,終於,在又拐過一道石梯彎後,出現了亮光。

從跌落密道至今,總算得見光亮,斐斐柔宜驚喜不已,與此同時密道內的溫度越來越高,到最後斐斐已忍不住將上衣脫掉,露出肩膀與雙臂,鳳柔宜見她這樣大膽,羞得臉都紅了,可惜也抵不過高溫,在斐斐的鼓勵下,猶猶豫豫脫了外衣。

由於外麵很冷,她們穿得本來就多,人都要被烤熟了。

兩人一開始還扶著台階兩側岩壁行走,但越往下,掌心的石塊也從溫熱變得滾燙,無法觸碰,原以為已經看到亮光,總算能接近出口,可走著走著才知道,這條路如此漫長,看到的那點光,根本不算什麼!

也不知過去多久,就連斐斐都覺得雙腳不是自己的了,她們終於拐過了最後一個彎,同時也來到了鑄劍山的山腹,麵前是金紅色與黑色交織的漫天火海,根本沒有出口可言!

鳳柔宜從來不知道鑄劍山山腹竟然燃燒著如此劇烈的火海!

火苗旺盛且凶狠,斐斐發現在這裡隻有用生息才能存活,她不解地想,難道是柔宜突然開了竅,感悟到了並且能夠使用生息?否則柔宜為何沒受影響?若是凡人,應當早化為灰燼了才是!

先前她見柔宜在此處行走自如,還以為無需生息,誰知剛正常呼吸便覺眼前火燒火燎劇痛無比,柔宜卻像根本沒有感覺到。

即便她開了竅,短時間內也不可能修為追上自己,難道是因為鳳氏族人的身份?

斐斐想不明白,直到麵前火海在燃燒時的晃動,露出了一抹人影。

那人影無比熟悉,不是斐斐苦苦尋找的女蘿又是誰?

她沉睡於火焰之中,火焰像是一隻巨大火鳥將其擁抱,也不知是死是活。

斐斐腦袋裡嗡的一聲,方才她們下來山腹時,這裡火勢滔天,什麼也沒瞧見,如今看見女蘿,她哪裡還記得其他,大聲呼喚:“姐姐!阿蘿姐姐!姐姐!”

可女蘿依舊與火焰中沉睡,她像是母體中的嬰兒般蜷縮在火球之中,黑色的頭發隨著火焰微微飄浮,眼前火海再次晃動,又將女蘿遮掩住,火勢太大,饒是鳳柔宜再怕,也不能任由斐斐不管不顧往前衝,她拚命拽住斐斐:“彆過去!彆過去!這是鳳火!會把你燒成灰燼的!”

“放開我!”斐斐想用力甩開鳳柔宜,又怕害得鳳柔宜受傷,這裡到處都是可怕的火焰,她不敢使勁,“你在這裡等我,我要去找我姐姐!”

“彆過去!”鳳柔宜堅持不讓斐斐往火海衝,她急得大叫:“阿蘿姐姐!你還好嗎?阿蘿姐姐!”

兩人的呼喚並沒有喚醒女蘿,反倒喚醒了因與女蘿融合而得到平靜的鳳鳥,它緩緩睜開眼眸,發出一聲淒厲鳳鳴,破敗的羽翼上掉落一朵又一朵灼熱鳳火,同時被擁抱在懷中的火球也開始震動,但女蘿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應。

斐斐再也忍不住了!

她握住鳳柔宜的手拉扯下去,不顧一切朝鳳鳥奔去,手裡的小紙人拚命往外丟,可紙人連凡火都怕,何況鳳火?被賦予了生息後,甚至連落地都不能,就已被燒成了灰。

鳳柔宜捂住眼睛不敢去看,隻怕斐斐被鳳火吞噬,奇怪的是鳳火並沒有傷害斐斐,她跑得太急,還在地上摔了跟頭,狼狽地滾了兩圈,可鳳鳥實在是太過巨大——她連它的腳麵都碰不到!

“把姐姐還給我!”斐斐流著眼淚怒吼,“把我姐姐還給我!”

她伸手去抓鳳鳥,鳳鳥是死是活跟她沒關係,鑄劍宗除了柔宜之外的人怎麼樣了斐斐也不在意,隻有姐姐不能失去,就算賭上自己這條命,也一定要救姐姐回來!

她體術練得不精,劍術也好輕身功夫也罷,都比不上阿刃,最厲害的便是剪紙,可拋出來的小紙人早已被鳳火燒得乾乾淨淨,斐斐隻能攀爬火焰鎖鏈,試圖離女蘿更近一些,再嘗試用生息去喚醒她。

至於鳳火為何不傷自己,姐姐為何與這隻火鳥靠得這樣近,她通通來不及想。

鳳鳥隻是從瘋狂狀態趨於平靜,並不意味著已清醒,於她而言,斐斐像是一隻吵吵鬨鬨的小蚊子,於是它集結鳳火,向斐斐攻擊而去,斐斐躲閃不及,被一團鳳火擊中,砰的一聲甩飛到岩壁之上,跌落地麵,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鳳柔宜拔腿就往她身邊跑:“斐斐——”

“彆過來!”斐斐勒令鳳柔宜不許靠近,她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被打出去的瞬間她以生息護體,隻是一點小傷,算不得什麼。

她一次又一次向鳳鳥身上攀爬試圖靠近女蘿,也一次又一次被鳳火擊中,鳳柔宜受不了了,她哭著喊道:“快住手!斐斐彆再過去了!你會死的!”

斐斐的目光隻盯著那團格外明亮的火球,看起來真像太陽,她不知道姐姐究竟出了什麼事,可這隻火鳥像得了瘋病一般,絕對是傷害她了!

隨著一次又一次被擊飛,斐斐敏銳地發覺,鳳火的力道愈發微弱,似乎火鳥在逐漸失去力量。她不認為是這隻火鳥仁慈地不再攻擊自己,因為它始終在發出憤怒暴躁的嘶鳴,隻要讓它繼續攻擊,等到力竭之際,自己就能靠近!

斐斐發現了希望,她讓鳳柔宜躲起來,自己則再度向鳳鳥逼近,同時嘴裡還在罵鳥:“你不是妖獸嗎?妖獸強壯又自由,你怎麼被鎖鏈鎖在這裡?!你自己被鎖了也就算了,還要害我姐姐!看我怎麼拔了你的毛做烤小鳥!”

鳳柔宜氣得直跳腳:“彆罵了彆罵了!你都吐血了!”

斐斐邊吐血邊罵,她覺得吐兩口血根本不算事兒,她就是要激怒這隻似乎聽得懂人話的火鳥,激發它更凶猛的攻擊,這樣它會更快失力,姐姐一直不動,斐斐真的怕她已經死掉了!

斐斐的計策很有效,由於她的目標是女蘿,鳳鳥開始不顧一切地動用心火,想要殺死斐斐,這讓自認為勝券在握的斐斐驚懼交加,她下意識感到了危險,然而心火來勢洶洶,擊碎她用來防禦的生息,眼見即將被火焰吞沒,這一次,斐斐預感到自己必定要死,不由得用儘全身力氣發出呼喚:“姐姐——”

鳳柔宜早已抱住頭淚流滿麵,她不明白斐斐為何這樣拚命不怕死,可過去許久,周身灼熱的溫度似乎都退去了些,鳳柔宜才哭著抬起頭,發現半空中的斐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一個血紅色與綠色交織而成的藤繭。

藤繭緩緩落地,露出裡頭傻乎乎的斐斐,她滿身是土,臉上遍布血跡灰塵,還因為太熱皮膚通紅,可她一點不害怕,正吸著鼻子抬起頭,順著斐斐的視線看去,原本蜷縮在火球中沉睡的女蘿已變成了站姿,雖然她依舊閉著眼睛,但斐斐知道,她醒來了。

女蘿緩緩睜開眼眸,細碎的金光自她眼中一閃而過,圍繞著她的火球逐漸散去,她在鳳鳥低聲嗚咽中離開它來到地麵,快速抱起斐斐,難得語氣嚴厲地說:“笨蛋,誰讓你這樣做的?”

斐斐不停地吸鼻子,嚎啕大哭:“疼!疼死了!渾身骨頭都疼!感覺被烤熟了能片下來蘸辣椒麵吃了!我都這樣疼了,姐姐還罵我!”

先前那副頂天立地的英娥模樣消失不見,又成了需要人哄的小妹妹,女蘿摸了摸斐斐的頭,終究是舍不得對她說重話:“讓你擔心了,都是我不好。”

斐斐抱住她的腰,劫後餘生,姐妹重聚,她隻覺無比幸福。

女蘿又伸手摟住鳳柔宜,輕聲安撫:“柔宜也辛苦了。”

鳳柔宜本就哭得厲害,被這樣一安慰,更是悲從中來,張嘴就朝女蘿告斐斐的狀:“我都製止她了……這麼危險的鳳火,她非要往裡頭衝,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差點就死了!”

女蘿哄了妹妹們好一會兒,才回頭去看身後的鳳鳥。

斐斐揉揉眼睛:“姐姐,這小鳥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被關在這裡?”

女蘿本想回答,卻又想到什麼一般,問鳳柔宜:“柔宜,你知道嗎?”

鳳柔宜茫然搖頭:“知道什麼?”

撇去這隻火鳥抓走姐姐的行為,如今斐斐冷靜下來再看,才發覺對方無比可憐,羽翼破損遍體鱗傷,渾身都被鎖鏈釘在山壁之上,就連先前鳳鳥發瘋般的攻擊,斐斐都不在意了。

她連忙告訴女蘿:“對了姐姐,我們在密室看到一個被關起來的女人——”

女蘿的視線不覺再度看向鳳柔宜,鳳柔宜試探著問:“阿蘿姐姐,怎麼了?你為何這樣看我?”

女蘿啞口無言,好一會兒她才問道:“柔宜,你見了那人,可有什麼感想?”

鳳柔宜誠實回答:“很想跟她說說話,總感覺我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斐斐立刻道:“你都沒告訴過我。”

“你也沒給我時間告訴你呀,之後走了那麼久,一路上我好幾次都想跟你說,你卻老是打斷我,嫌我不用功。”

“……那不是因為越來越熱,我怕你喘不過氣憋死了,才教你用生息呼吸的麼?”

兩人一言不合開始拌嘴,望著這樣活潑開朗的鳳柔宜,一時間,女蘿竟不知要如何開口告知她這個殘酷的事實,她緩緩向鳳鳥看去,鳳鳥發出一聲輕輕的悲鳴,女蘿點頭:“我明白的,我一定會完成你的心願。”

斐斐與柔宜聽她跟鳳鳥說話,甚是好奇,斐斐問:“姐姐,這隻火鳥到底是什麼來曆?怎麼會被鎖在這裡?”些,鳳柔宜才哭著抬起頭,發現半空中的斐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一個血紅色與綠色交織而成的藤繭。

藤繭緩緩落地,露出裡頭傻乎乎的斐斐,她滿身是土,臉上遍布血跡灰塵,還因為太熱皮膚通紅,可她一點不害怕,正吸著鼻子抬起頭,順著斐斐的視線看去,原本蜷縮在火球中沉睡的女蘿已變成了站姿,雖然她依舊閉著眼睛,但斐斐知道,她醒來了。

女蘿緩緩睜開眼眸,細碎的金光自她眼中一閃而過,圍繞著她的火球逐漸散去,她在鳳鳥低聲嗚咽中離開它來到地麵,快速抱起斐斐,難得語氣嚴厲地說:“笨蛋,誰讓你這樣做的?”

斐斐不停地吸鼻子,嚎啕大哭:“疼!疼死了!渾身骨頭都疼!感覺被烤熟了能片下來蘸辣椒麵吃了!我都這樣疼了,姐姐還罵我!”

先前那副頂天立地的英娥模樣消失不見,又成了需要人哄的小妹妹,女蘿摸了摸斐斐的頭,終究是舍不得對她說重話:“讓你擔心了,都是我不好。”

斐斐抱住她的腰,劫後餘生,姐妹重聚,她隻覺無比幸福。

女蘿又伸手摟住鳳柔宜,輕聲安撫:“柔宜也辛苦了。”

鳳柔宜本就哭得厲害,被這樣一安慰,更是悲從中來,張嘴就朝女蘿告斐斐的狀:“我都製止她了……這麼危險的鳳火,她非要往裡頭衝,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差點就死了!”

女蘿哄了妹妹們好一會兒,才回頭去看身後的鳳鳥。

斐斐揉揉眼睛:“姐姐,這小鳥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被關在這裡?”

女蘿本想回答,卻又想到什麼一般,問鳳柔宜:“柔宜,你知道嗎?”

鳳柔宜茫然搖頭:“知道什麼?”

撇去這隻火鳥抓走姐姐的行為,如今斐斐冷靜下來再看,才發覺對方無比可憐,羽翼破損遍體鱗傷,渾身都被鎖鏈釘在山壁之上,就連先前鳳鳥發瘋般的攻擊,斐斐都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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