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1 / 2)

真女人隻會拔劍 存寧 20426 字 7個月前

鳳氏族人的驚慌哭泣,終於令癡傻的鳳柔宜回過神,原本緊緊抱著她的長兄身形已趨近半透明,恐怕是因為鳳血飲得多一些,才沒有像其他族人消失的那樣快,鳳柔宜慌張地反抱對方:“大哥……大哥!你不要嚇我,大哥!”

原本屹立不倒的鳳鄔也猛地吐出一口血,跪倒在地,他怔怔地望著自己透明化的雙手,又看向女兒:“柔宜……爹爹對不住你……”

“不要……不要!”

短短幾日,鳳柔宜遭受了此生從未有過的巨大打擊,她哭喊著向爹爹撲去,卻隻撲了個空,鳳鄔是個嚴於律己之人,他喂給妻子的鳳血,是從自己那份中分出來的,因此消失也更快。

“姐姐住手!求你了姐姐,阿蘿姐姐!”鳳柔宜放開還沒有完全消失的鳳棲梧,連滾帶爬跑到女蘿身邊,滿麵淚痕地跪下乞求,“不要讓我爹爹跟哥哥們死去,姐姐求你!饒了他們、饒了他們吧!爹爹知錯了,哥哥們什麼都沒做!哥哥們什麼都沒做!”

可那麼溫柔的阿蘿姐姐,卻堅定地將她的手從身上拿開,鳳柔宜知道,無論怎樣乞求,對方都不會心軟。

就這樣,她眼睜睜看著族裡的兄弟,陪她一起玩耍的孩童慢慢消失,耳邊傳來嫂子們的痛哭,那些還在繈褓中的嬰兒,還沒有來得及降生的胎兒……都隨著鳳鳥身上愈發黯淡的火焰逐漸消失,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於世。

鑄劍山燃起熊熊大火,似是要將這囚禁鳳鳥三千年的牢籠焚燒乾淨,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響起,天空突然炸起一朵絢麗煙花!

鳳柔宜癡癡地看過去,那是爹爹與哥哥們為她十七歲生辰準備的焰火,這一回,它們提前開放,將漆黑的夜空染上無與倫比的鮮豔顏色。

女蘿也靜靜地望著漫天煙花,開在天上的花,落在水中的月,美麗而短暫的景象終究歸於死寂,遮蔽雙眼的迷霧也逐漸散去,她想起剛到鑄劍山附近的城池時,那位好心的城衛曾提醒她,一定要等到柔宜小姐十七歲生辰,那時鑄劍山有煙火大會,無比熱鬨。

而鳳憐真也曾盛情邀她留在鑄劍山,說是柔宜生辰那一日,會有最絢爛最美麗的煙火。

煙花不懂人間煩惱事,依舊儘情盛放,與此同時,鳳鳥的生命也漸漸燃儘,天空中不知何時下起了雪,這一場皚皚白雪,將鑄劍山一切秘密就此掩藏,塵歸塵土歸土,愛恨情仇儘皆落下帷幕。

“阿蘿姑娘……”

女蘿恍然向聲音來源處看去,竟是鳳憐真。

他望著自己即將消失的身體,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卻是目光眷戀,溫柔一笑:“日後柔宜,還請阿蘿姑娘多多照顧了。”

說完,便徹底消散,不複存在。

鳳柔宜眼看一個又一個親人徹底消失,就連長兄也於自己眼前化為雲煙,她跪坐在地,仰頭大哭,女蘿望著鳳鳥在飛翔的過程中一點一點熄滅,最後一點鳳火也歸寂於自由的天空,在柔宜的哭聲中,亦有淚水從女蘿的臉頰滑落。

她的淚水落到地麵,與此同時,原本已經熄滅的火焰在大雪中再度燃燒,這一回的火焰不再充滿悲情,而是富有極強的生命力!

對於修仙界的人來說,他們看見了一隻逐漸死去的鳳鳥,當鳳火熄滅,再度燃起的金紅色火焰之中,一隻比鳳鳥更加強大、更加鮮豔、更加美麗的神鳥應運而生!

它有著七色神羽,羽紋的形狀看起來就像是“女”字,充滿神性,消散的煙火中再度浮現七色雲霞,鳳鳴凰音無比動人,許多女修甚至因此生出感悟,從而突破瓶頸!

凰鳥滅絕,鳳鳥死去,置之死地而後生,從中誕生出了集二者為一體的鳳凰!

它身上的七彩神羽便是最好的證明。破而後立,否極泰來,涅槃重生。

鳳凰翱翔於天際,千年後修仙界再現神鳥,修者們激動不已,皆以為是神諭,而鳳凰自女蘿頭頂快速飛過,頑皮地留下一朵鳳凰火,與藤蔓交織玩耍,女蘿清楚地聽見了它的聲音:“謝謝你,阿蘿。”

“阿蘿要小心,你身邊有危險的存在。”

女蘿想哭又想笑,她望著自由強大的鳳凰,含淚露出了笑容。

就這樣,鳳凰漸漸消失在天邊,誰也不知道它去了哪裡,鑄劍山上的鳳氏族人,除卻鳳柔宜外儘數隨著鳳鳥的死亡而消失,山腹火海熄滅,大雪積壓,一切黑的白的,好的壞的,愛的恨的,都將重新開始。

前來尋找女蘿卻被一群魔修纏住的疾風恨恨地拍死最後一個,發出一聲怒吼,自裂開的山間密道奔到女蘿身邊,毛茸茸的前爪從背後搭上女蘿肩頭,把毫無防備的女蘿壓了個踉蹌。

阿刃跟九霄也跟在它身後,神殿之下通往山腹火海的路與密室密道截然不同,不僅機關重重危險複雜,還有許多不知何時潛入的魔修,她們三個一直被魔修攔住去路,鬥智鬥勇又互相動手,也不知過去了多少天,剛剛山腹裂開,才終於見到女蘿。

與此同時,斐斐也帶著黃好出現,先前女蘿便是請她去救黃好,如今鑄劍宗已被燒成一片廢墟,被積雪掩埋,從此之後,黃好與鳳鳥一樣,都自由了。

“柔宜,彆哭了,你看看,她是誰?”

鳳柔宜抽泣著回過頭,望見一張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麵容,黃好目光空洞地站在斐斐身邊,斐斐帶著她走近鳳柔宜,將黃好的手放在了鳳柔宜頭頂。

已經失去靈魂,從不給予鳳鄔任何回應的黃好,卻在觸碰到女兒的一瞬間,流下了眼淚。

“娘……”

鳳柔宜喃喃喊著,“娘……娘!”

她跪在地上抱住母親腰肢,哭成了淚人兒,一夕之間她的世界天塌地陷,除了眼前的娘,她什麼都沒了。

女蘿等人,成為了鳳氏一族女人們的敵人。

在那充滿敵意的目光中,女蘿隻能向後退。

斐斐想要靠近鳳柔宜,卻被鳳柔宜拒絕,因為哭了太久,她的聲音變得無比沙啞,“請不要靠近我。”

斐斐默默不語。

鳳柔宜已經不想再去問,斐斐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她們之間的友誼,又是否出自真心,這些對她而言都不重要了。

她並不是不識好歹的女孩,她格外天真,格外心軟,無論對誰都能給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理智上明白放鳳鳥自由是正確的選擇,但正確的選擇後所迎來的痛苦後果,未滿十七歲的鳳柔宜暫時還無法平靜接受,她靜靜地望著被白茫茫大雪覆蓋的鑄劍宗廢墟,還有那些痛哭失聲的嫂子們,靠在母親懷中閉上眼睛。

“你們走吧,不要再回來了。”

鳳柔宜不能倒下,也不能任由悲傷充斥,她有母親要照顧,還有鑄劍宗的嫂子們,這些都是她的責任,鳳氏一族全滅,她需要承擔一切。

斐斐神色動容,向前邁了一步想要觸碰鳳柔宜,卻被女蘿拉住。

女蘿沒有什麼話可說,她想道歉,卻又覺得對不起三個字輕飄飄的無濟於事,無論她本意是好是壞,終究是奪走了柔宜的全部,還毀了她心心念念的十七歲生辰。

最終,她隻將原本要留給濯霜的那些手稿全部取出,放在了腳下,隨後轉身離去,不再強求。

女蘿一走,阿刃疾風九霄也都追隨而去,惟獨斐斐站在原地,她看著鳳柔宜從地上爬起來,帶著黃好為黃好披上自己外衣,再去攙扶那些哭得撕心裂肺的嫂子,斐斐慢慢地後退,終究也轉身而去。

在她轉身的一瞬間,鳳柔宜猛地朝她背影看去,淚水再度充盈眼眶,但這一次,她死死咬住嘴唇,逼迫自己不許哭出聲。

“……對不起。”

她知道鳳氏一族背負了沉重的罪孽,也能夠理解阿蘿姐姐的選擇,隻是從今以後,她們再不能做推心置腹的朋友,亦再無相見之日。

從前的鳳柔宜可以開開心心快快樂樂每天玩耍無所事事,從即日起,天真爛漫的鳳柔宜將徹底死去,她要變強,才能保護母親與幸存的嫂子們,鑄劍山崩塌,她們還需要尋一個能夠重新生活的地方。

女人們在哭聲中彼此扶持拉拔,鳳柔宜珍惜地將女蘿留下的手稿收好,她含淚望向呆呆傻傻的娘,努力露出笑容:“以後,就讓我給你寫信吧。”

雖說在鳳柔宜的堅持下已離開鑄劍山,但女蘿擔心會有小人趁火打劫,因此在鑄劍山周圍種下血藤,這樣一旦鳳柔宜等人有危險,她可以第一時間知道並趕到。

疾風縮小了身形與九霄一同掛在女蘿身上,阿刃憂心忡忡地盯著她,斐斐還好些,她天生心硬,早已做好了與鳳柔宜決裂的準備,最終隻是形同陌路,已超乎她的意料,隻是走著走著,一根筋的阿刃突然想到什麼,臉色大變!

斐斐見狀忙問:“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阿刃:“……小蛇,忘記了。”

原本無比低落的眾人瞬間頭皮發麻,趕緊讓疾風帶著往蛇穴去,結果到了地方才發現,蛇穴入口被積雪掩蓋,竟是一條蛇都沒了!

等她們進入蛇穴,直到底部,才發現跟蛇群睡在一起的小蛇。

女蘿小心地把她從蛇群中抱出來,小蛇睜開一隻眼睛發現是女蘿,覺得她身上的氣息變得更加親近,蹭了蹭又再度睡去,而蛇群已到了冬眠時節,疾風刻意收斂妖氣,它們也隻是不安地在原地動了動,便沒有其他動靜。

回到住處後,短短數日,卻是恍若隔世,斐斐望著床上熟睡的已經化成原形的小蛇,很是不解:“到現在我都沒明白,蛇穴出口為何會在鳳凰神殿?蛇群跟鳳鳥,有什麼關係麼?”

女蘿點了點頭,她在鳳凰夢境中已看到一切,“小蛇可不是普通蛇類,而是蛇母,蛇穴底部蛻掉的蛇皮與鱗片,便是她的前身。”

民間有將蛇認為龍、雞認為鳳的說法,“自打三千年前仙魔鏖戰,修仙界清靈之氣急劇減少,人類得天獨厚依舊可以修煉,但妖獸們卻難以再化人形,蛇母能通靈性,便是來源於鳳凰之力。”

被囚禁於鑄劍山山腹中的鳳鳥,始終在發出痛苦的呼喚,感悟到鳳鳥召喚的蛇母才挖了這樣一條蛇穴通往山腹火海,可惜它與黃好一樣,並不足以毀去續生文與火焰鎖鏈,同時它也得到了鳳鳥報恩,死去後化為蛇蛋,在心火中孵化。

孵化後的小蛇雖重獲新生,卻已忘記前塵往事,被蛇群簇擁離去,才被獵戶撿到撫養長大。

與鳳凰之力融合的女蘿對小蛇而言更加親近,也是因她天性中對鳳鳥的依賴。

“那鳳凰……”

女蘿搖頭:“想必也是不再記得從前了。”

重生意味著嶄新,過去種種便如雲煙,自然會被遺忘乾淨。

斐斐感慨:“這鳳凰一族可真是有情有義,黃好幫助它,它便救了黃好腹中的孩子,蛇母幫助它,它就以心火孵化蛇母死後留下的蛇蛋,就連姐姐幫它,它都與姐姐分享了鳳凰之力。”

“是啊,假若鳳氏一族第一任族長能夠請求那對鳳凰救命,它們應當也不會拒絕,可他偏要將鳳凰囚禁,以鳳血續命繁衍,如今也隻能說是自食惡果。”

斐斐:“男人就是這樣,貪婪又自私。”

女蘿失笑,取出一樣東西:“給你。”

斐斐眨眨眼睛,反應慢了半拍,才發現那是一雙簡單又好看的鞋子,她一把抱起,高興地幾乎要尖叫:“給我的,是給我的,是嗎?是嗎?是嗎?”

女蘿點頭:“答應給你做鞋子,說到做到。”

斐斐都不知道姐姐是在什麼時候做的!她歡天喜地抱著鞋原地蹦蹦跳跳,壞心情一掃而空,迫不及待地就要試,然後想起自己沒洗腳,趕緊去弄水,洗完了腳又覺著光腳穿不好,再套上一隻新襪子,那穿上了鞋子總得走兩步,她怕鞋底弄臟,放了兩張紙在地麵,小心翼翼的模樣看得女蘿無奈至極。

“儘管穿吧,以後還給你做。”

“不要。”斐斐搖頭,“納鞋很累的,眼睛都會熬壞,我有這一雙就足夠了。”

原本斐斐正興高采烈,她把鞋子收起來後,才想起要跟女蘿秋後算賬:“姐姐!你在女兒城的時候說過什麼來著!”

女蘿一愣:“嗯?”

“你說再也不會讓自己受傷了!”

斐斐氣得鼓起腮幫子,“可是我到山腹火海時,你被鳳鳥藏在火球裡,之前肯定也打過架了吧?你身上的衣服都破了!”

她蹭眼淚的時候才發現,碎布片差點硌到眼睛!

女蘿乾脆利落地承認錯誤:“是我不好,說過要愛惜自己的,以後絕對不會了。”

斐斐這才露出個甜笑:“一言為定,拉鉤!”

兩個人的小指勾到一起,斐斐麵前忽然浮現出她與鳳柔宜拉鉤約定時的畫麵,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鳳柔宜始終沒有向父親泄露任何秘密,卻是自己欺騙她,又辜負她,最終還離開她。

滿心的喜悅逐漸散去,斐斐有點想哭,她總算是明白了當初非花瞞著自己是怎樣的心情,悔恨、遺憾、愧疚,還有深深的無奈。

“沒關係的。”

斐斐仰起頭,看著撫摸自己頭發的姐姐,她一如初見那樣溫和而又寬容:“即便你我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但朋友就是這樣,總會殊途同歸,到達相同的終點。”

“……我還是柔宜的朋友嗎?”

“當然,她心中一定還當你是朋友。”

斐斐拚命點頭,撲進女蘿懷中,抱著她的腰哭到肩膀顫抖。

女蘿舍不得她這樣哭,於是轉移話題:“你知道鳳凰離開時,對我說了什麼嗎?”

這下連正在喂九霄吃零食的阿刃都好奇看了過去,當時她們剛從神殿之下的密道爬出來,也看見了鳳凰從女蘿頭頂飛過,可她們聽不懂。

“斐斐,乾坤袋是不是還在你身上?”

斐斐懵懵點頭,拿出下身上的乾坤袋:“姐姐,還給你。”

大家慢慢靠了過來,還在乾坤袋中的日月大明鏡頓覺不妙,“你們……做什麼?”

九霄嘴裡叼著一根肉乾,用爪子扒拉扒拉乾坤袋,女蘿摸摸它毛茸茸的圓耳朵,把日月大明鏡取出,就在日月大明鏡不安之時,她卻轉手摁住攝魂鈴,瞬間以藤蔓將其捆成了粽子,上下左右分彆開出一朵金蓮,大有它敢不說實話,就將它給吃了的架勢!

攝魂鈴連忙道:“乾什麼!你這是乾什麼!把我綁起來乾什麼,我可什麼都沒做!”

“是嗎?”女蘿輕笑,“你什麼都沒做,那是誰給地下極樂城的修羅王通風報信,告知我們的反叛,又是誰源源不斷地召喚魔修進入鑄劍山?”

這是鑄劍宗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如此嚴防死守,怎麼還會有魔修輕鬆進入?

原因很簡單,它們並非從外麵進去,而是本就在裡頭!要尖叫:“給我的,是給我的,是嗎?是嗎?是嗎?”

女蘿點頭:“答應給你做鞋子,說到做到。”

斐斐都不知道姐姐是在什麼時候做的!她歡天喜地抱著鞋原地蹦蹦跳跳,壞心情一掃而空,迫不及待地就要試,然後想起自己沒洗腳,趕緊去弄水,洗完了腳又覺著光腳穿不好,再套上一隻新襪子,那穿上了鞋子總得走兩步,她怕鞋底弄臟,放了兩張紙在地麵,小心翼翼的模樣看得女蘿無奈至極。

“儘管穿吧,以後還給你做。”

“不要。”斐斐搖頭,“納鞋很累的,眼睛都會熬壞,我有這一雙就足夠了。”

原本斐斐正興高采烈,她把鞋子收起來後,才想起要跟女蘿秋後算賬:“姐姐!你在女兒城的時候說過什麼來著!”

女蘿一愣:“嗯?”

“你說再也不會讓自己受傷了!”

斐斐氣得鼓起腮幫子,“可是我到山腹火海時,你被鳳鳥藏在火球裡,之前肯定也打過架了吧?你身上的衣服都破了!”

她蹭眼淚的時候才發現,碎布片差點硌到眼睛!

女蘿乾脆利落地承認錯誤:“是我不好,說過要愛惜自己的,以後絕對不會了。”

斐斐這才露出個甜笑:“一言為定,拉鉤!”

兩個人的小指勾到一起,斐斐麵前忽然浮現出她與鳳柔宜拉鉤約定時的畫麵,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鳳柔宜始終沒有向父親泄露任何秘密,卻是自己欺騙她,又辜負她,最終還離開她。

滿心的喜悅逐漸散去,斐斐有點想哭,她總算是明白了當初非花瞞著自己是怎樣的心情,悔恨、遺憾、愧疚,還有深深的無奈。

“沒關係的。”

斐斐仰起頭,看著撫摸自己頭發的姐姐,她一如初見那樣溫和而又寬容:“即便你我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但朋友就是這樣,總會殊途同歸,到達相同的終點。”

“……我還是柔宜的朋友嗎?”

“當然,她心中一定還當你是朋友。”

斐斐拚命點頭,撲進女蘿懷中,抱著她的腰哭到肩膀顫抖。

女蘿舍不得她這樣哭,於是轉移話題:“你知道鳳凰離開時,對我說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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