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再生。”
“不想生也可以。”
陸梨其實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
但她確實想有個孩子。
像個江望的孩子,卻再也不用受江望的苦。
陸梨貼著江望的腿,小聲道:“哥哥,我愛你沒有你愛我那麼久。我那時不敢承認,明明不高興彆的女孩和你說話,卻裝作看不見。”
“我是個膽小鬼。”
江望一口喝了第二杯酒,順著她的話道:“現在不是了。”
“我的梨梨,很勇敢。”
“但在我身邊,梨梨可以當個膽小鬼。”
“永遠都可以。”
江望的嗓音低低的,像溫水一樣蔓延過陸梨的耳朵。
陸梨吸了吸鼻子,想起那年江望忽然放棄讓她學自行車的事。他從沒食言過,做到了他說的一切,隻除了那年放她走。
他從不想放她走,陸梨知道。
江望是最頑固的石頭。
陸梨去看桌上的酒,江望倒得凶也喝得凶。
這兩杯就將酒瓶裡剩下的酒倒了大半,眼看他就要去倒第三杯。
陸梨伸手去攔,試探著問:“哥哥,你喝醉了嗎?”
江望停住動作,低頭看她。
昏暗的視線遮掩了他臉上泛起的微紅,他的耳垂確實紅了徹底。江望不常喝酒,哪怕陸梨不在的那三年都少喝,喝醉的時候他的眼前都是她。
可醒來,那些幻象都成了剜心的利刃。
江望低聲應:“還沒醉。”
陸梨感覺自己又變成了壞蛋。
她又像小時候那樣欺負江望了。
但江望卻總是耐心地哄她,仍由她使壞。
暖氣停下後,寒意漸漸湧上來。
陸梨習慣性地向江望伸出手:“哥哥,抱抱我。”
江望放下酒杯去抱陸梨,將人抱在懷裡坐舒服了,才無奈地發現這小丫頭壞事沒乾成,自己先喝醉了。她又開始嘀咕以前的事,沒頭沒尾。
她乖順地靠在他胸前,小聲問:“哥哥,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江望也想過這個問題,如今能很篤定地告訴她:“我不知道。喜歡你好像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像喝水、日出,像院子裡的橘子樹結果。”
陸梨確實是醉了,因為她悶著臉想了一會兒,委屈巴巴道:“有一年我們院子裡的橘子樹沒結果。哥哥不喜歡我了。”
江望:“......”
他沉思片刻,哄她:“結了,是讓哥使壞,把它們都摘了。”
陸梨一懵:“裴叔叔?他為什麼偷小橘子?”
江望應:“他和我吵架了,生我的氣,就來偷橘子。”
陸梨在江望腿上坐直,雙眸直勾勾地盯著他。
她也不說話,清亮的眼神直看得江望背後發毛。
他頓了頓,問:“怎麼了?”
陸梨眯起眼,篤定道:“你沒否認你不喜歡我了。”
她嘴一癟,要哭:“哥哥就是不喜歡我了。”
江望盯著陸梨委屈的模樣,認真想了片刻,道:“梨梨,下午你問我想不想你,記得嗎?”
陸梨抽噎著應:“記得,你也沒說想我,現在也沒說喜歡我。”
江望忽而抱著她起身。
陸梨摟住他的肩,下意識去蹭他的頸,蹭了還不忘抱怨:“哥哥身上好燙。”
陸梨喊了江望多年的哥哥。
這日積月累的稱呼很難改,但偏偏在某些時候,這稱呼像是藥。
讓江望欲罷不能。
但今晚江望想聽點彆的,畢竟他們結婚兩個月了。
......
深夜。
陸梨今晚酒喝得不多,又被江望翻來覆去地弄,清醒之後就開始踢他。可偏偏被人捉住腳踝逮回去,讓她無處可逃。
這就算了,他像是逗魚的貓。
每每都不讓她痛快。
江望滿身寒意,黑眸暗沉沉地盯著她:“叫我什麼?”
陸梨一口咬上他的肩:“你不許說話!”
江望覆在上方,汗涔涔的手臂箍著她,又問了一遍:“叫我什麼?”
陸梨紅著臉,怎麼都不肯叫。
她知道江望想聽點什麼,可她就是不好意思。
“哥哥”喊了那麼多年,她怎麼喊得出來。
江望的動作和他喝酒似的,又凶又狠。
陸梨忍了半天,忽然拿腳踹他。
江望沉著眼,道:“喊我。”
陸梨憋著一口氣,喊:“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