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香波地群島(2 / 2)

當以利亞將一部分注意力放在香克斯身上時,原本那些混亂嘈雜的聲音也被削弱了一些,倒是讓以利亞舒暢了不少。

在以利亞走神的時候,坐在以利亞對麵的賭局發起者麵色已經黑沉得好似烏雲罩頂,他麵前的籌碼已經所剩無幾,如果將這些籌碼都輸給以利亞的話,他這次的布局就要失敗了。

思及此,他給了荷官一個眼神,荷官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然後準備在牌麵上動手腳。

香克斯微微皺起眉頭,他雖然見聞色用得不算好,但用肉眼也能察覺得出來以利亞對麵的那個人要狗急跳牆了。

紅發的青年擠了過去,不過還沒有完全靠近以利亞,那個暖棕發少年便回過了頭:“你好?”

即便是在嘈雜得令人頭疼的賭場,他的聲音也依然輕柔而禮貌,就像是一汪透徹的清泉一樣,趕走了在耳畔繚繞著的噪音。

香克斯不知為何有些羞赧起來,他尷尬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湊近以利亞小聲地提醒道:“小心一些,對麵可能會要出千了。”

“謝謝你,我知道的。”以利亞對著露出了一個帶著謝意的笑容,而他轉過頭時,方才的笑意宛如日光下的薄雪般消散得無影無蹤。

“你的籌碼已經要用光了,還不打算認輸嗎?”

“哼,我還有籌碼,還沒到輸的時候!”對麵的賭徒抽動著嘴角,露出了一個獰笑。

以利亞歎了口氣,他喃喃自語道:“為什麼每個炮灰非得不撞南牆不死心呢……”

香克斯沒有離開,他站在以利亞的身旁,目光炯炯地盯著牌桌後的荷官,眼神裡透出了一抹凶光:“記得要好好發牌,可彆出千啊。”

荷官手一顫,喉頭乾澀地滾動著,然而他不僅早已被金錢收買,自己的家人也被看守起來了,如果他不照做的話,家人的性命就……

他定了定神,還是打算按照原定計劃做手腳。

“好無聊。”以利亞忽然說道。

坐在他對麵的對手表情一變:“怎麼,大名鼎鼎的以利亞先生,也打算臨陣脫逃嗎?”

“不,我隻是覺得這麼玩有些無聊。”

“就算這一把你贏了,也不過是讓這堆籌碼失去尖頂罷了。”

以利亞抓起了一把籌碼,讓這些圓形的籌碼宛如雨幕般從自己的掌心裡滑落,劈裡啪啦地砸在籌碼山堆上。

“太浪費時間了,不如換一種玩法吧。”以利亞的碧藍色眼瞳直直地盯著對方的眼睛,吐出來的聲音柔和卻清冽。

對手眯起眼睛,身體微微前傾,露出感興趣的信號:“換什麼玩法?”

以利亞的嘴角翹起,他輕快地提議道:“惡魔輪盤怎麼樣?刺激又迅速,隻需要六槍,這場賭局就能決出勝負了。”

惡魔輪盤的規則和俄羅斯轉盤差不多,都是往槍中裝入一顆或多顆實彈,然後雙方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下扳機。

“你——”對方麵色都變了,他臉上神情驚疑不定,不明白為什麼以利亞會突然提出這個玩法。

他不相信以利亞真的敢拿命和自己賭,試圖從那張過於美麗的臉上找出自己想要的虛張聲勢,但是沒有,以利亞的表情從他坐在賭桌前就幾乎沒有變過,最大的表情變動居然還是那個紅發青年進來和他咬耳朵說悄悄話時,露出的淡淡笑容。

男人咬緊牙關,反複斟酌和權衡,額角有豆大的冷汗滑落。

以利亞是虛張聲勢嗎?還是勝券在握?

“我……我……”

喉頭乾澀得宛如塞入了一大塊滾燙的石頭,心臟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著,就連眼前那個棕發碧眼的少年倒映在眼底的身影好像也開始扭曲波動起來。

以利亞敢和他賭命,就這麼確信他不會死嗎?那自己呢?要為了錢賭上這條命嗎?

他莫名地戰栗著,直覺一個勁地在尖叫著危險!會死掉的!自己絕對會輸掉這條命的!

男人害怕了,他肩膀向後繃緊,已然有了退縮的念頭。

然而周圍的賭徒可不會錯過這個好戲,甚至還有人直接拿出了自己油跡斑斑的配槍,將子彈卸下,把槍和子彈一起重重地壓在了桌麵上,震得以利亞那些堆積的籌碼小山都嘩啦啦地往一邊滑倒。

“這裡有槍和子彈!快點開始玩吧——惡魔輪盤!”

而另一邊已經有人開始在開局賭到底誰會贏、誰會死在這場刺激的惡魔輪盤下。

以利亞揚了揚下巴,微笑著出聲詢問道:“要繼續玩嗎?”

男人喉頭不斷地滾動著,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流淌,將身上的衣服都浸濕了,他再也無法承受這令人窒息的巨大心理壓力,崩潰地把剩下的籌碼都推了出去,高聲尖叫道:“我認輸!我不玩了!”

他的臨陣退縮得到了眾人鄙夷的噓聲和倒喝彩,但是他卻宛如死裡逃生一般虛脫地癱軟在沙發上,手指尖似乎還殘留著那份恐懼,顫抖個不停。

以利亞有些可惜地歎了口氣,寬容地說道:“好吧,既然你認輸了,那麼賭注我就拿走了。”

他站起身,以利亞沒有再理會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