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小白花,倒拔垂楊柳》全本免費閱讀
許長久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繼續說:“你沒聽到嗎?那個動靜,真是太可怕了。”
“可能你睡著了。”
“但是你說,怎麼剛搭好的新房子也能鬨鬼呢?”
說到這裡,她話音突然一停,下意識朝房間內看了看:“我怎麼感覺,你這房裡也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芮蕤不動聲色地朝右跨了一小步:“有嗎?可能是你聽錯了。”
“是嗎?”許長久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算了,不管有沒有聽錯了,小芮,過會兒我跟你一塊兒睡好不好?我還挺害怕的,剛才直接就衝過來了。”
麵對許長久真誠的眼神,芮蕤頓了頓,還是點了下頭,“好,那你先回去等我吧,我還要收拾點東西。”
許長久一喜:“太好了,剛好我要去上廁所的,我等你哦。”
隨即她走了出去,身後,她聽到芮蕤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直到走出去幾步,許長久停下腳步,才發覺疑惑,馬上還要去她房裡的,芮蕤為什麼還要特意關上門?
芮蕤背靠著門板,重新看向房內。
窗邊正倚著個高大的身影。
封疆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窗台,失去了一顆紐扣的衣領半開著,月光給他露出來的鎖骨搭上了一層朦朧的濾鏡。
“她一會兒要跟你一起睡?”
“關你什麼事?”芮蕤的心情還是不那麼愉悅。
不是第一次被封疆看到醉倒的樣子,但是這一次是直播,被他一個人看到,跟被千萬人看到是不一樣的。
他低聲說:“我也怕。”
芮蕤緩緩微笑:“怕死得不夠快嗎?”
封疆淺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冷情。”
芮蕤立即收起了笑容,語氣不算客氣:“好了,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他垂眸看著她冷淡的神色。
對她多年的了解,讓他很清楚她的底線,於是也不再開玩笑,笑著轉身,就要跳出窗口。
芮蕤在身後挑眉:“又要翻窗?”
封疆回過頭:“怎麼?”
芮蕤意有所指:“總是翻彆人的窗,不是個好習慣。”
封疆收腿,定定地看著她,有一半輪廓都隱入了黑暗,剩下的一半,在
銀灰色的月光照耀下顯出幾分妖異的俊美來。
他突然笑了:“可是,這個壞習慣……可還是你教我的。”
芮蕤被他這句話帶入了某種情緒,許久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走廊裡傳來了許長久的腳步聲,她才出聲:“記得這麼牢?”
封疆笑著說:“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
芮蕤的語氣平淡:“那我還叫你不要叛出皇室,你怎麼沒聽?”
封疆一時也沉默了下來。
下一秒,房門被咚咚敲響了兩聲:“小芮?”
是許長久試探的聲音。
“瞧,正門走不了了。”封疆意味深長:“這種時候,不翻窗,還有什麼出路呢?”
許長久在門口不安,她總覺得,自己剛才好像聽到自芮蕤的房間裡傳來了一男一女的對話聲,這個認知簡直把她嚇得寒毛直豎。
再看向黑黢黢的走廊,也總覺得其中隱藏著什麼形容可怖的妖魔鬼怪,對她虎視眈眈,等著撲上來。
不過當她貼著門板再仔細聽去,又沒有聲音了。
她想,這次或許真的是她聽錯了,門裡頭的可是芮蕤,有她在,哪個鬼敢近身?
沒等多久,門緩緩開了,芮蕤的臉出現,聲音聽起來也沒有任何異常,“進來吧。”
果然,一定是她聽錯了。
她剛才已經回自己的房間拿了枕頭和被子,在芮蕤的幫助下擠進了門:“嘿嘿,我剛才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去我房間了,就直接在你這兒睡吧,反正都一樣。”
不過一抬頭,她就皺起了眉:“你這房間的窗戶怎麼開著啊?”
芮蕤隨口說道:“透透氣。”
“那至少紗窗也得關上啊,這邊蟲子可多了。”
她將被褥一股腦地都放在了芮蕤的床上,隨即幫著她將窗戶關上,“我房間裡就有特彆多的大蚊子,你瞧我這滿胳膊滿腿的包,不過一晚上而已。”
芮蕤笑了一下:“蚊子不咬我。”
許長久小聲道:“真羨慕,看來蚊子都知道欺軟怕硬。”
芮蕤的床不大不小,剛好能容得下兩人。
重新鋪好了床,兩人並排躺進了自己的被窩。
“小芮,你可真好。”許長久躺在床上,抱住
了她的胳膊。
隨即繼續說:“靠在你身邊的時候我就特彆有安全感,要是沒有你,我今晚不得嚇死。”
芮蕤:“要是沒有我,你今晚就不會被嚇死了。”
許長久沒有聽清,抬頭,困惑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
“哦。”
“我還是第一次跟人睡一張床,雖然之前咱倆也有睡過一個帳篷,但是感覺跟床還是不一樣的。”許長久的話很多,比白天的話還要多,現在閉上了眼,就一直嘀嘀咕咕。
芮蕤隨口問道:“第一次?小的時候沒有跟父母一起睡嗎?”
許長久沉默了一下,才低聲說:“沒有,我父母生下我之後感情一直不太好,在我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們之間也不親近。”
芮蕤一頓。
對她來說,幼年時四處漂泊,在貧民窟和垃圾堆裡輾轉長大,能好好活著都是奢望,而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
許長久有父母,即使離異,也已經比她強上許多,但她的人生是不正常的成長環境使然。
她並不覺得,因為父母離婚而傷心,會在她這種人生經曆下被襯托成一件小事。
她依舊會為許長久而難過。
因為每一件他人眼裡的小事,放在特定的人群身上,或許都是滅頂之災。
對於許長久這樣在和平世界正常長大的人來說,這大概是一個無法克服的心理障礙。
她正斟酌著語氣,許長久已經笑出了聲:“是不是被我的語氣嚇到了?我故意的啦,每次跟彆人這麼說,人家都以為是踩到我逆鱗了,特彆小心翼翼。”
她拍了拍芮蕤的手臂:“其實這件事沒什麼的,小的時候過不去,但是現在的我根本就不在意,如今說出來也已經很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