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蕤搖了搖頭:“不,無關你在不在意,但是如果你想說什麼,我隨時願意傾聽。”
身旁靜了靜,又開口:“小芮啊,你怎麼這麼好,我要不是性取向正常的話,簡直要忍不住愛上你了。”
她又想了想,狠下心來:“其實實在不行的話,性取向好像也不是不能變。”
芮蕤笑了笑,知道她是在開玩笑。
“好了,不說了。”許長久的手緊緊貼著她
的胳膊,晃了晃:“都淩晨了,我困了,咱們趕緊睡吧,還不知道鄭重明天要怎麼折騰人呢。”
她說完就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於是芮蕤也閉上了眼。
但或許是先前已經睡過一覺了,本就覺少的她現在絲毫沒有困意。
手臂上的胳膊一鬆,一旁的許長久很快就沉沉睡去,發出了細小的鼾聲。
她聽著這有節奏的聲音,緩緩仰麵,看向屋頂。
塵封的記憶被封疆一句話勾動,就像埋藏的一壇酒,封口開了,就無法再釀下去了。
她從來沒有刻意回避這段記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很少會想起。
已經適應了黑暗的視線中,突然閃過某個場景。
花園裡,一個麵容冷峻,全身是傷的少年從地上爬起來,剛好抓住了她的褲角——那是她跟封疆第一次見麵,兩人都是十多歲的年紀。
身為皇室醜聞的產物,他的不受待見順理成章。
那時的他陰鬱而冷漠,她也好不到哪裡去,被同齡人叫著小怪物。
當兩隻小怪物碰到一起,就很難形容兩人之間的關係。
芮蕤現在才恍然察覺,她幾乎不記得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笑了。
隻是後來,少年時期一彆經年,當再一次見到他,他就已經是現在這副輕佻懶散的樣子了。
不過再重逢時,兩人的立場已經完全對立。
她與他同時體會人情冷暖,但他比她早一步開始反抗。
思緒收回,身旁的許長久睡得也不安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嚇到了,眉頭一直緊鎖著。
這與往日的她不一樣。
看上去格外粗神經的她,按理說不會被屋頂的幾道腳步聲嚇成這樣。
芮蕤的手指輕輕將她眉宇間的皺褶撫平。
隨後就這麼半夢半醒,倒也勉強睡了過去。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棱照射進來,芮蕤被準時的生物鐘叫醒,睜開了眼。
旁邊的許長久還睡得正香,她輕手輕腳下床,極快地洗漱完,出了門。
到了一樓,她先去倒了杯水,仰頭喝完,餘光看見桌子上有什麼白色的東西。
她瞥了一眼,發現那似乎是一個信封,又收回了視線。
在這裡,沒有人會給她寫信的。
隨後芮蕤出去跑了一圈,平日裡總會偶遇封疆,這次倒是沒有遇見。
等拉完引體向上回來的時候,木屋裡的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起來了。
第一次住在這種簡陋的小木屋裡,還算是新奇,按理說會認床或是睡不著,不過因為昨晚大家都是含著幾分醉意入睡,所以睡得很死。
藺泊洲走到芮蕤身邊,倒了杯水,沉聲詢問:“昨晚睡得好嗎?”
她一直清醒著,其實並不好,但芮蕤隻是頷首:“還不錯。”
藺泊洲喝完水,將杯子放了下來,在遠處的流利台上看到了一抹白色,他仔細看了一眼。
鄭重看著監控器,搓了搓手:“芮蕤當做沒看見也就算了,他這下應該確實發現了吧?”
下一刻,藺泊洲就淡然地轉過了臉。
信封上沒有寫他的名字,看彆人的信件可不禮貌。
畫麵外的鄭重一愣:“他肯定是看見了的吧?為什麼不拿起來看??”
畫麵裡,芮蕤正要走,封疆卻也朝這裡走來,藺泊洲見到來人,眉頭及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不過這次,封疆沒有叫出那聲泊洲,而是與芮蕤兩人難得心平氣和地打了聲招呼。
封疆也是來倒水的,他很警覺,所以立刻也發現了那封信。
與前兩者不同,他直接拿了起來。
鄭重點點頭:“幸好還有封疆,還是他靠譜。”
信封的背麵寫著緊急兩個字。
封疆默念出這兩個字,低笑一聲,又將信封放下了。
鄭重:“??”
許長久和關子欣結伴來到廚房,關子欣眼尖地看到了信:“那是什麼?”
許長久湊過去,拿起來看了看:“隻寫了‘緊急’,沒有署名。”
“要打開來看看嗎?”
她嘖了一聲,“還是彆看了,萬一是恐嚇信呢?”
“哦,好吧。”
鄭重:“??”
隨後一個又一個人來到廚房附近,或是洗漱,或是倒水,幾乎每個人都看到了那隻信封,但沒有一個人去拆。
鄭重:“這幾個人的好奇心是都被狗吃了嗎?!”
【哈哈哈每次看彆的節目裡用信封
來發布任務,第一時間就會被人發現打開,第一次見所有嘉賓都當沒看見的。】
眼看一波又一波的人經過那裡,明明極其顯眼的信封卻無人問津,鄭重看著監控器,一大早的火氣就旺盛了起來:“他們眼瞎嗎?!”
【不是眼瞎,可能純粹是心盲。】
【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更彆說一群了。】
當早上的所有事情都忙完,彼此打完招呼,大家便集合在一起等待節目組的指示。
鄭重之前說過,等到小木屋建造完畢,就會開啟新的綜藝模式。
不用造房子,就沒有活乾,幾人享受了難得悠閒的早上。
但奇怪的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並沒有出現,也沒有如往常一樣給他們送來早飯的食材。
耳麥裡,連鄭重都一直沒出聲。
“肯定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動起來!”
他兩手環胸,也杠上了:“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什麼時候能發現!”
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幾人又都依次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外頭也沒有人,不明所以地麵麵相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