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 能再像哥哥一樣包容我的一切了。”
“我曾經犯過無數錯誤……我都很清楚,我太年輕,太自以為是, 我把自己當做了世界的中心。我從來都沒有站在哥哥你的角度去思考過問題。現在, 我才終於明白你的用心。”
“隻要有哥哥在的地方,就是能永遠庇護我的港灣。”
“真愛那種東西……對我來說太過於虛無縹緲了,貴族間從來都隻有聯姻吧。與其相信那種抓不住的抽象概念,我更願意留在公爵府, 留在研究院工作。哥哥, 你以前不是也說過,德蒙特絕不能自降身份嗎?可以站在我身邊的, 隻有你, 哥哥。”
……
阮笙把弩|弓和弩|箭收回收納包的時候,克萊因從裡麵擠出腦袋,做了一個扼脖子嘔吐的動作。
“奸詐!狡猾!卑鄙!無恥!不愧是最擅長內鬥的種群, 你們人類都像你一樣虛偽嗎?我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阮笙用手指把克萊因冒出來的腦袋戳了回去:“彼此彼此, 比諸神內鬥還略遜一籌。”
“……話說, 你是怎麼麵不改色說出那種話的啊?”克萊因又好奇了。
“因為,我的頭頂懸著一把達摩克裡斯之劍。”
阮笙邊走邊說, “我不知道這把劍什麼時候會落下來,把我的腦袋劈成兩半, 但是我知道,怎樣會讓它加速下墜, 或者減緩下墜速度。”
“如果有一把劍這樣懸在你的頭頂,你也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
克萊因沒聽說過這個比喻,似懂非懂:“誰要殺你啊?你直接把拿劍的人乾掉,不就行了嗎?”
“就是因為不知道是誰, 所以才隻能一直處於被動狀態。”阮笙呼了一口氣,“幫助塞繆爾,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希望祂能夠為我提供有利的援助。”
“好哇!我就猜到你肯定彆有居心……不過你這樣說出來了,我反倒安心了些,至少知道了你救冕下的真正原因。”
“提起塞繆爾,你有沒有發現祂最近總是在睡覺?”阮笙回想起來這幾天的情況。
“……好像是哦?”克萊因努力地回憶,“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覺得。雖然冕下還不能開口,平時也很安靜,但是最近好像連翅膀都不撲棱了,一直窩在被窩裡睡覺。”
不會是要進化了吧?
阮笙:“有沒有可能是神力恢複了?”
“神力確實是在穩定恢複中,但絕對還沒到達闕值,甚至連化人時的平均水準也沒達到。”克萊因嚴肅地用觸手抵著圓溜溜的下巴,“這幾天我的本體會好好翻書查閱一下冕下的情況有沒有過先例,你先彆擔心。”
“那就拜托你了。”
阮笙說,“藥劑師大賽就在下個星期,決賽在皇宮舉行,那天我不在公爵府,淩晨出去,比完賽回到家大概都半夜了。你要照顧好塞繆爾。”
“以我對冕下的忠心程度,你大可以不用在意這個問題!”克萊因自信滿滿地拍著胸脯,“而且,你也彆太擔心,往好處想想看。”
他用觸手比了一個抽象的大拇指:“說不定你根本就進不了決賽呢——海洛茵你居然敲我暴栗,可惡,我要跟冕下告狀!!!”
……
藥劑師比賽分為三輪。
初賽、複賽和決賽。
初賽在學院舉行,複賽在沃米卡官方藥劑師協會的研究院舉行,決賽在皇宮舉行。
帝國學院拿到的名額是三個。
初賽全國各地篩選出來300-350人,複賽刷掉三分之二,決賽選出前二十名,前十名的可以進入研究院拿到實習資格,前三名的直接免試進入協會。
盧修斯給阮笙定的目標是決賽前十。
阮笙給自己定的目標是決賽前二十。
初賽很容易,阮笙當天甚至提前交了理論考試卷出考場複習實驗。
拿到複賽通知書的時候,盧修斯親自去她的寢室找她。
“你用男體形態在學院裡正大光明地轉悠,不怕被人發現嗎?”阮笙靠在沙發椅上,快速過著基礎公式。
“就算被發現了,也隻會說我是埃卡特院士的男友。”盧修斯指尖夾著紅色的複賽通知書,朝她眨了一下右眼,“公女,你是不是這麼多天來一直忘記了什麼事情?”
阮笙走過去,踮腳抽走通知書,折起來用水杯壓在書桌上,盧修斯跟著她一點不生分地進了宿舍,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
她在飄窗上的軟沙發上坐下,靠著透明的玻璃。窗外是四樓蔥蔥鬱鬱的樹蔭,真難得,大部分樹葉都開始脫發了,唯獨她窗口的這棵依舊生機勃勃。
“真的不記得了嗎?我好難過。”盧修斯把眉毛撇成八字,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這本應該違和的情態出現在他的臉上卻變得再自然不過,“你有時間給卡蘭同學寫大把大把的信,都沒時間去回憶一下你到底遺漏了我一些什麼。”
“……”阮笙把講義蓋在臉上,假裝睡著了。
“在神殿的時候,你突然離開這件事,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青年瞧她沒動靜,躡手躡腳地靠過來,聲音輕快。
“你是神明,一些事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阮笙沒把臉上的講義拿下來,聲音隔著紙張有些悶悶地傳出。
“我知道了,和你親口告訴我,意義不一樣。”盧修斯認真地反駁她,“而且,神明怎麼了,你歧視神明!而且還是我這樣優質的為數不多的好神明!!”
“如果自信可以像魔力那樣測量,你肯定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曠世奇才。不用懷疑,你值得這個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