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興奮, 有人歡呼,有人起哄,有人嘲諷。
帕斯塔萊此刻卻全然聽不到那些聲音了。
他喉嚨發緊, 緊得疼。
阮笙勾住他的脖子,“去寢宮吧,陛下。”
王殿裡如被燒開的沸水炸鍋。
魔族好淫, 本就對這種事見怪不怪, 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正大光明地越過群臣, 坐上王的大腿,用這種語氣說出這樣露|骨又旖旎的曖昧話。
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魔王乖乖地聽從了。
他眼裡隻看得到人族少女似的,把她打橫抱起, 大步走下了台階, 一句解釋也沒有,就這樣離開了王殿。
把視線和議聲通通拋棄在了腦後。
*
寢殿裡。
帕斯塔萊跪在她的腳邊, 輕輕地托起了她的右腿, 極儘虔誠地親吻她的墨綠色絲絨鞋麵。
阮笙用鞋尖抵住他的嘴唇,挑起他的下巴, 強迫他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眼睛。
他猩紅色的眼睛裡早已滿是被壓抑的不可自拔的極致愉悅,在對上她的碧色眼睛的一瞬間, 他忽然嗚咽了一聲, 眼尾被蹂|躪過一樣殷紅。
“我有允許你, 親我的鞋子嗎?”
她托著下頜,語氣冰冷又不屑地問道。
“啊……啊……抱歉,”他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抖,眼尾的紅豔色搖曳,“我唐突了您, 請您懲罰我……”
“我不要。”
阮笙打斷了他的話。
“你的願望就是想要被我懲罰,而我不想滿足你的願望。”她懶散地靠著椅子背,玫瑰色的發絲散在肩頭。
“畢竟那樣,對我來說,可是一點兒好處也沒有。不是嗎?”
“更彆提,你這樣沒用。一條狗卻連自己的主人也護不住,屢屢讓她受到他人的欺辱和傷害,至今我還沒有拋棄你,是因我憐憫你,善心大發。”
說著,她作勢站起來,就準備離開。
帕斯塔萊慌了,他焦急地想要伸出手拽住她的裙擺挽留,又想起來沒有經過她的允許,他是不敢碰她的衣服或者站起來的。
“請、請您等等!!”
看著阮笙已經抬了腿,他慌神地連忙跪趴上前:“你想要什麼呢?領地,下屬,王位?我統統都可以給您……”
“我不需要那些。”阮笙轉過身來。
“唔!”
一隻小巧的鞋尖抵著他的小腹,輕而易舉地將他放倒。
阮笙踩著帕萊斯特的腰部,居高臨下眯著眼睛:“看來你還是什麼都不明白。我要那些東西有什麼用?”
“唔……哈……”
一股股讓他頭昏腦脹的感覺湧上來,衝擊著他的神經。
不知不覺中,放鬆的神經促使他朝著阮笙露出了自己絕對柔弱的腹部和胸腔。
阮笙的鞋底不輕不重地碾著他,麵無表情:
“你最珍貴的,能奉獻給我的,難道就隻有這些嗎?”
“……海、海洛茵大人……那您想要什麼呢?”
名為絕對壓製和服從的指令衝擊著他的意誌。
而在海域之上,風浪正在不停地侵蝕著他不堪一擊的理智。
汗液浸濕了帕斯塔萊的衣領,晶瑩的汗滴從他的喉結上淌下,啪嗒啪嗒落在地麵。
“你明白的,”阮笙碾著他的小腹,就像是把他的自尊隨意地踩在腳底一樣,“你的血脈,靠的是什麼傳承?”
帕斯塔萊支支吾吾,咬住下唇,眼尾泛紅:“我可以把我自己送給您……”
“你對我來說,毫無用處。”
阮笙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
“嗚嗚……”
這種被踐踏的屈辱感讓帕斯塔萊臉上羞恥地發紅。
他捏緊了指節,感覺耗儘了全身的力氣,才沒讓自己因為極致的愉悅溢出聲來。
被一直以來憧憬、敬慕的人這樣對待,自卑的自己被仰望著的她居高臨下地、用看垃圾一樣不屑的眼神看著,被她用鞋底玩弄、踩踏著……
好想,好想再更進一步。
想時時刻刻在她身邊最近的地方,光明正大地用這種眼神看著她,想被鎖鏈鎖住身體,再把鑰匙送到她手裡。
“彆用這種惡心的眼神看著我。”阮笙厭棄地說。
在原劇情裡,帕斯塔萊可是把自己的守護魔神之一直接送給了女主角瓦麗塔。
而自己明明已經擁有了到達90%的羈絆值了,為什麼他還這樣舍不得?
從提出這個要求至今,也有數月的時間了。
被他不停拖延。
“帕因,彆跟我裝傻充愣。你知道的,守護魔神,你的脊椎骨,能保護我承受至少三次神明攻擊。”
阮笙彎下腰來,抓住他的頭發往後扯,迫使他抬起臉:“你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明明不愛我,卻當著我的麵滿口謊言。”
帕斯塔萊慌了。
他語無倫次:“您,您為什麼這麼說?您很清楚……從十七歲之後,你就是我唯一憧憬的對象,我生命裡唯一的光……”
帕斯塔萊看著她的眼睛裡亮起了一簇火焰。
“您清楚我人生的前十七年過得有多混沌,多狼狽,多不堪。在我以為自己的一生即將終結的時候,是您來到了我的身邊……海洛茵大人,你怎麼能質疑我對您的愛意呢?我甚至願意將生命與王座奉獻給您……”
“可是我都不稀罕。”阮笙冷漠轉身,“你如果真的愛我,為什麼不願意把守護魔神送給我?”
“因為……”帕斯塔萊低下頭,隱去頭發下晦暗的眼神,嗓音發啞,“他很難掌控,海洛茵大人,原諒我,我害怕他傷害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