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想太多。”
克萊因呐呐地說。
當然害怕了,你可是塔納托斯。哪個活物,能不害怕死神呢?
克萊因這麼想,卻沒有說實話:“手腳麻利點啦,你這做事的效率,跟你以前比起來可差遠了。我們今天下午還要去西邊把火山灰清理一下,那邊的珊瑚群派代表來找我投訴好多次了。”
阮笙:“傀儡呢?可以讓它們去嗎?我想留下來嘗嘗你實驗室裡那些藥劑。”
克萊因:“傀儡都去維修了,不可以偷懶,下午準時跟我一起到……等等,你剛才說你想嘗什麼?你不要命啦!!”
“有些好奇,總覺得很熟悉,有一種‘隻要我嘗了就能夠知道它是由什麼做成的’的成竹在胸的自負,所以有些忍不住……不過你放心,我還沒有真的嘗過。”
“你知道就好,我的藥,喝下去就得做好變成胖頭魚的心理準備噢!”
“哦……”
“喂,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害怕!”給點麵子啊海洛茵!!
阮笙慢吞吞的:“我剛才在想,傀儡真的一直在維修嗎?我已經來了快一周了。”
“當、當然。”
……也不是一直。
隻是,想跟她一起多說說話,帶她走過祂廣袤的疆域和領土,而已。
“不過我這裡還有一款藥劑,你想要嘗試一下嗎?”
阮笙終於豎起了耳朵,來了點興趣:“什麼?”
“喝下去會變成人魚的藥劑。”克萊因說,“魚尾顏色隨機,一旦售出不退不換噢,要來點兒嗎?”
阮笙說:“來。”
變成人魚這種好東西,當然要整。
——但是沒想到即使變成了人魚,也躲不過打白工的命運。
她在海水中起起伏伏,擺動著自己的魚尾,頭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如魚得水”的說法。鱗片滑滑的、濕濕的,蔓延在小腹的連接處,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好像都打開了,在水裡能夠自如地呼吸。比起來,之前作為人類時期呼吸時簡直跟戴了氧氣罩差不多。
她轉了幾個圈,扇形的魚尾拍打著水花,纖細的身體遊到克萊因跟前:“什麼顏色的?”
她的嘴唇濕潤飽滿,泛著裸粉色的光澤,臉頰,耳垂,眼尾,鎖骨都在海水的映襯下泛著冷藍色,陽光透過海麵打下光斑,在她的皮膚上夢幻地搖曳。
克萊因捂住臉,耳垂燒得燙:“我、我怎麼知……”
阮笙:“我問魚尾。”
她說著,又擺了擺:“好看嗎?什麼顏色的?告訴我。”
克萊因怔了一下,才慢慢把手放下來,瞥了眼:“……不好看,特彆醜。”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失望:“不是吧,真的嗎?”
“對,醜不拉幾的。”
克萊因轉身,促狹地笑了幾聲,趕緊落荒而逃,“彆問了,趕緊清理火山去!”
阮笙耷拉著魚尾一擺一擺飄走了。
克萊因原地走了幾步,慢慢地,步伐變快,重重地踩著地麵,不過一會兒,速度越來越慢,最終又停下來,蹲下身。
他圈起手臂,把頭埋在膝蓋裡,隻露出粉紅色的耳廓。
……
塔納托斯本來沒有經曆過試煉的性格,居然、居然這樣……!
嗚……
都怪她實習那些年祂都窩在深海裡,深居簡出,隻聽聞過“塔納托斯”的名頭,從沒見過其人。
否則,祂們也能更早相識吧。
克萊因原本是這麼想的。
第三天祂就震驚氣憤地振落了一書架的舊書。
“咳咳、咳咳咳!!!……海洛茵,你告訴我,這是誰!?”
這個留著挽在一邊的藍色長發,戴著單邊金絲眼鏡,穿得龜毛精致還裝作虛弱昏迷的狗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祂的地盤上啊!
“我看她昏迷在火山口附近,就順手撿回來了。”阮笙說,“就像你當初撿到我一樣。”
“不……”
這根本不一樣好吧!
阮笙露出了然的神情:“你放心,彆看她平,我確認過了,她是女生,換衣服上藥這種事可以我來做。”
盧修斯:“……”
克萊因:“……”
重點根本不是這個啊!
阮笙看到克萊因怪異的臉色,有點猶豫:“你不願意嗎?”
克萊因:“呃,海洛茵,你知道,我們這裡不是垃圾回收站。”
阮笙:“但是我們最近很忙,等她醒了之後,可以讓她每天幫我們去清掃海底的垃圾,我也不用這麼忙碌了。”
她說著,一邊拍了拍一邊昏迷的人的肩膀,喘了口氣:“彆看她瘦瘦的,體重不輕呢。我把她背回來的時候可費勁了,想來她乾活時也能出更多的力吧?”
盧修斯:“……”
克萊因:“嗯……咳,那就這麼說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盧修斯:^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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