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畫微微一笑:“請問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鄭,在家排行十三。。。”這個鄭十三郎臉上依然帶著溫和的笑容。
這才是真正的世家子弟,雖然王畫心中對他十分地反感,也不由地佩服。這種風度,就是自己經過幾十年的修養,也不過如此。相比於這個鄭十三郎,那個王家三郎倒底是歲數小了,稍嫩了一點。
王畫說道:“鄭十三郎,多謝你的好意。我隻有一句話回答你,我是說過沒有真正的朋友與敵人,但你是我的敵人嘛?”
鄭十三郎被他這一句話問倒了。
王畫又說道:“而且依小子的家庭,能夠有資格做得上你家的敵人?這事莫要傳出去,傳出去,小子年幼,家中隻有兩座破瓷窯洞,反而對貴府不美。”
鄭十三郎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有些慍怒,但他臉上還是掛著笑容,打了一個哈哈說道:“不是敵人就好,那麼就是朋友吧。”
“既然不是敵人了,又何來朋友之說。況且小子也攀附不起。論家世,小子等於是寒門,論財富,與小子家中相比,貴府撥下來一根毛發也比我家粗。論人才,貴府有才濟濟。論權勢貴府,從朝堂到地方,有多名弟子擔任官員。”裝風度麼?王畫也會,他一邊說話,一邊微笑,比這個鄭十三郎氣質更優雅。但他話風一轉:“要知你們貴府,連皇帝陛下都敢藐視的,況且小子乎?”
後麵這句話誅心了。
“門不當戶不對,何來朋友之說,小子隻有一句話,小子隻是自保。貴府小子沒有資格談朋友敵人,更沒有膽量招惹。”說完了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鄭十三郎差一點想命仆人衝過去,將這個狂妄的小家夥揍一頓,但他還是忍了,說道:“那麼希望你這句話是發自內心吧。”
說完就走了。
兩個人說的話,王迤有的聽明白了,有的沒有聽明白,雖然兩個人一樣,麵帶笑容,笑得就象春風吹來,吹得花兒都要開了。可王迤也聽出來,兩個人語氣並不是那麼友好,而且結果也是不歡而散。
他擔心地問道:“為什麼拒絕人家的友誼?”
王畫這時候麵色才冷下來,他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父親,為什麼婚姻在門當戶對?所謂的友誼隻能寄托在平待的地位。想一想,如果母親是公主的話,這些年會不會任勞任怨,跟在你後麵受罪?於其想得到人家的友誼,還不如想怎樣將自身的實力提高吧。”
“可是,”王迤有些焦急,不管是真是假,可你也不能拒絕啊,得罪了於杜兩家還好一點,得罪了滎陽鄭家,這不是在找死嘛?
“父親大人,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在洛陽寫了一首詩,說過不想折腰事權貴,現在如果接受了鄭家所謂的友誼,首尾兩端。皇上一定會生氣的。讓皇上生氣,還是讓鄭家生氣,你自己兒想想吧。”
還有一件事,王畫沒有說,也是最主要的一點。這個鄭十三郎說話溫和,可骨子裡很傲慢。最主要鄭家想要伸出友誼之手,也絕不會讓鄭十三郎前來,而是換作了其他的弟子,以免大家產生尷尬。
沒有誠意,何來友誼,彆要到時候讓人家賣了,還替人家數錢。
鄭十三走後,天氣也越來越冷了,連瓷窯開工也斷斷續續的。到了一月才開了三爐窯瓷,並且因為王畫在試驗,時好時壞,情況不太良好。有一爐瓷算下來,還虧了本。可是王畫並不急,淡淡地看著那些碎片思考問題。
王迤也沒有說。本來研發就需要成本的,當年他與手上技術工人研發時,花費的許多成本更多。
到是中間一段時間,陸二狗幾個人回來一次,神情有些焦急,跑到兒子房間裡,談了半天,然後神情沮喪地再次離開,問王畫,王畫也沒有回答。這讓王迤感到有些擔心。
現在對這個小子越來越看不透,說不定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還有可能繼續與人談笑風生。
但王畫的身份終於被人揭曉。更多的人已經猜到王畫就是洛陽的王畫。雖然很多人不解,沒有看到過他製作或者學習過漆器,怎麼會的漆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