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營規?。王畫好奇地問道。魯大海子生氣很正常,他與敬誌陽一道走出自繁特那僅存下來的幾十個府兵,現在剩下的更少了,隻有三十一個人。這三十一個人還不包括孔黑子等六人,也就是說拋去這六人,當初的五百八十多名戰士,隻剩下二十五人。這也是王畫心寒的原因,死的人太多了。
但這什麼第一營規,自己怎麼沒有聽說過。
魯大海子撓撓頭說道:“就是不的與七姓有任何來往。不但我們這樣說的,當初熊都督也這樣說的王畫抹了一下汗,什麼時候製訂的。自己怎麼不知道?
他看著敬誌陽,見到他羞愧地低下頭。
其實拋去那位小娘子後麵讓人頭痛的身份,王畫也覺得很滿意。舉止優雅。相貌端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況且敬誌陽也到了娶妻的年齡,很正常的反應。
也不會懷疑那個小娘子的用心。自己一千多名手下,馬上又有新的成員進來,況且入了這一營,死亡率也太高了。不值得用自己身體與終身,來布置什麼險惡的用心。
他擺了一下手說道:“得,就當我今天沒有聽到,以後若有什麼第一營規,也是精忠報國,先死後生。記住嗎?”
這個第一營規不能要,一要小敬子同誌這件事準得泡湯。
說完了,轉過身來說道:“今天大家都誤會了,敬校尉前來求親。也是他一路與貴府小娘子同騎一乘。相互愛慕,不然他也沒有這膽量。更不會是刻意羞侮貴府的。我也沒有打聽清楚,粗暴地行事。貴府所有損失,請計算一下,以後我托人從家中拿出錢款,全數賠償。
“好一個精忠報國,王將軍。我才明白王將軍為什麼出生入死的真正原因。”老者一捋長髯說道:“將軍憤怒,老朽同樣理解,如果不是這樣對待手下將士,將士怎能奮勇殺敵。這件事就此揭過,也沒有什麼大的損失,一些器皿砸壞罷了。至於孫女與敬英雄的婚事,老朽也作主,同意了,不過三年喪禮。還得要守完的,請敬英雄願諒一下。”
“那也好,三年後再議”。王畫拱手說道。
不是棒打鴛鴦,現在真的不能議。老武需要削弱七姓,自己這支血營不但做為抵禦外敵的一支利矛,也是打擊七姓的一支利矛。想一想。唐朝那一支軍隊有血營這樣的待遇?
敬誌陽與崔家姻親,老武聽到會怎麼樣想。說不定她在宮裡沒有事做,掰著手指頭,聯這個侄孫女還沒有出閣吧,不行地位高了一點。不對。那一家是一戶末落的王孫。很般配。或者再想想那家大臣的女子。那才是真正的棒打鴛鴦。
還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三年後,時間正好。有了老者這句話,先這樣掛著吧,三年剛…說長也不長,禪短也不短,正好給他們個考驗
但王畫狐疑地看著這個老者,他說這句話時,是不是這樣的想法。難道他也能猜出來來?不管了,一拱手說道:“那麼我們就告辭了。”
還呆在這裡乾嘛?讓人家笑話?
帶著一千來手下,再次出了營,可在半路上,繁特的二十幾個將士可不樂意了,一個個。指著敬誌陽罵。連其他的士兵都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敬誌陽。
王畫說道:“喏,你們在乾嘛?敬校尉做錯了嘛?錯,一點也沒有做錯,他也不嫁女,是娶人家的女子,有本事,你們一個個將七姓的女子娶回來,將他們的女子娶完了,我舉雙手歡迎還來不及。”
對啊,好象一個嫁一個娶,中間有很大區彆的。終於有的士兵釋懷。還開起玩笑說:“那不行,王將軍,除非你向皇上請旨,擴大血營。否則就咱這幾千弟兄,娶不完人家的女子啊。”
“擴軍的事,不要想了,有本事一個娶妻,再娶一個騰,真不行,納一個妾。”
眾人聽了哈哈一笑,王畫說的是笑話,就是這樣,七姓十家多少未嫁的女子,況且七姓也不會容允一個姑娘到人家做騰,況且小妾。但敬誌陽這件事勉強的揭過了。
敬誌陽朝王畫投過去一個感謝的眼神。王畫裝作沒有看到。
網到軍營,士兵就前來稟報。說有一個女子要見敬誌陽,大家再一次狐疑地看著敬誌陽小子桃花運太牛了吧。
走進軍營,王畫看到一個女子身穿寬大的孝服,頭戴冪羅,也就是那種帶著麵紗的帽子,不讓外人看到麵容的。這種服飾除了一些世家外。已經很少看到。唐初風氣還好一點,女子出門。基本坐車,全身遮蔽。到了高宗手上,冪羅改成了帷帽,還是有麵紗,但那是一種帶珠翠的絲網麵紗,裙及頸,是為淺露。
開始坐擔子,也就是敞篷人力轎子。到現在。冪羅幾已絕,帽子也不戴了,露著頭發,身穿胡裙在大街上騎馬馳騁。至於裙裝更是半露。於峨,裡麵一件幾乎束腰的褻衣,開放程度一點不遜色於王畫穿越的穿著風氣。更有一些女子著窄裙。用腰帶緊緊將腰束著,以示胸部的偉岸,還有一些女子穿著男子的長袍。招搖過市。反正怎麼新潮怎麼穿吧,隻是不是全露就行。大家看到這個女子的穿著,都是一愣,戴孝,好理解,這一次突厥入侵時間長,連蠢州也在侵犯範圍之內,但這麼保守的衣服,已經多少年沒有看到了,也隻有從老人嘴裡才知道,一些士大夫家中的女子,這樣穿著的。
王畫眼尖,雖然這個女子全身裹的產嚴的,還是認出來,是那天與敬誌陽合乘一馬的少*婦,也就是崔家的女子。不知什麼原因,返回娘家,但沒有帶著孩子過來,可能聽到了自己血營大鬨崔府的事,不敢進城。
他走了過去,隔著紗布,看到少*婦眼裡有些擔心,他打了一個哈哈說道:“沒有發生什麼事,你的父親大人揍了敬校尉一頓,我將你家也砸壞了一些東西,但現在什麼都說開了。”
少*婦屈身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多謝王將軍的大恩大德。”
姿態十分曼妙。
王畫說道:“不必。敬校尉。人家找你了,乾嘛躲在後麵。”
然後衝眾人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離開,讓人家單獨相聚,但到了營後,王畫說道:“如果有這樣一位小娘子喜歡你們中的一個,會不會鬆手?”
眾人哈哈一樂。
“雖然七姓與我們血營有仇。與我也有許多過節,但七姓人口眾多。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壞人,更不是每一個族人都與我們有仇。況且人家差點被擄到塞北,如果不是我們相救,她會遭受怎樣的命運?”
也沒有王畫說得那樣恐怖,以兩家的力量,想從突厥贖一名女子回來,並不是難事。是人都是同情心的,王畫不想敬誌陽為這件事孤立起來。
眾人再次點頭。
王畫又說道:“這件事以後誰也不準提了,知道嗎?”
眾人散去,可王畫心裡卻是很惱火。敬誌陽不但讓自己做了一件烏龍的事,這門親事如果傳出去,還有許多麻煩與風波。
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蠢州,一路南下。到了洛陽。但沒有進城,就在郊外紮了營。果然經王畫這一勸,起了作用,就走到現在,還有士兵在拿敬誌陽開玩笑。王畫心中鬱悶。但為了減輕敬誌陽心中的包袱。也說他豔福不淺。
剛說著敬誌陽的豔福,王畫的豔福也來了。
小玉真帶著一行人到了軍營。
現在又長大一歲了,開始變得有些亭亭玉立的模樣。看著王畫,先是眼裡有些羞澀,然後眼圈裡一紅。
集畫走過去,參見,然後問道:“你不是在長安嗎?”
“是我要來的,也經過父王允許的”小玉真低聲說道。然後用要低的聲音,說:“二郎,我真的長大了。”
“嗯”王畫點頭,說:“是長大了,又長高了許多。”
他在嘴裡搪塞著,心裡麵卻在默算李旦又有什麼主意。
“不是,是我那個來了,婢女說那來了,就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