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畫在李裹兒腦袋卜再次擊打了一下,說道!“汙次,心為了聖上,不相信你回去問你母後就好了。”
現在武則天名義上居住上陽宮,實際上等於被軟禁起來,甚至連當年李旦的際遇都不如。況且還有李湛這個白眼狼在看護著。隻要王畫進城。無論最後什麼結果,總會比眼前這種境遇好。
但這要牽涉到很多東西,韋氏會不會借自己之勢,清除李旦與太平公主的勢力。如果這樣還不同意,那自己就會很尷尬。隻好強行攻城,強行扶佐武則天上台。但武則天不是六十歲的武則天,她都八十一歲了。還得要立繼承人,要麼武三思、要麼李旦李顯。可自己將三個得罪完了,是不是真去大洋洲?
為什麼莫賀乾很反對他這次行動,也就是這個原因,不可預測的東西太多。縱然立的功勞再大,因為他的歲數也製約著他的升遷。不如呆在邊關,坐看朝中的演變。不管不問,靠真實的軍功一步步走到權利的巔峰。
甚至莫賀想,如果早知道有這次政變發生,不如早一點勸王畫帶著大軍趕到都南去。
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太大,韋氏這個女人,王畫幾乎沒有與她打個交道,但知道她是不亞於太平公主的一個主。再次進入京城,在無比謫詐的朝爭中,能夠平安地渡過,並且將皇太子的地位保持下來,後來政變時,果斷地任用武氏。將張束之等人排斥。利用這一點將李旦權利架空,韋氏可謂功不可沒。
當然她失敗了,失敗的還有太平公主,她們都是達到權利的巔峰,開始不知所謂,才造成的。所以說創業難,守成更難。
可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小視,她也不會放過這次機遇的。
因此她會同意,可如何操作,這不是自己說了算,她還要斟酌,首先一點,肯定要與武則天溝通。有可能她是不會讓李顯放棄皇帝地位的,這又要看韋氏會給武則天什麼,武則天會不會放棄什麼。然後是韋氏又要給自己什麼,自己又要放棄什麼。總之很複雜,中間的利益牽涉得很多。至於李顯。王畫都自動疏忽了。
還有一點,雖然王畫很不喜歡這個女人,可是自己與韋家來往密切,現在除了瓷器,還有航海的合作。從這一點上來說,韋氏應當對自己沒有太大的惡感。
想到這裡,他又說道:“你對你母後說一聲,我要求不高。隻要輔佐你父皇平安將所有權利交接過來,我將你迎娶後,隻要有一個駙馬都尉之職在身,然後與你攜手過完這一輩子,平時能彈彈琴,作作畫,或者製作一些小東西就行了
說到這裡,他看著李裹兒,眼裡閃著濃濃的愛意。
“那就好”。李裹兒高興地依偎在他懷裡。
過了好一會兒,王畫將她推開,現在不是親熱的時候。
將李裹毛送到城門下,士兵等到王畫遠遠地離開,才將城門打開,將李裹兒接入城中。
轉眼間就到了二月末,更多的軍隊來到了洛陽,除了少數軍隊打著勤王的旗號外。大多數軍隊隻是打出自己的番號,沒有表態。當然其中有一些想夾在王畫後麵撈點好處的,還有武氏嫡係部隊,以及張柬之李旦等人調過來的軍隊,可畏懼於血字營軍隊的盛名,離血營駐地遠遠的,沒敢有異動。
但在二十九晚上。一名黑衣人來到血營大營前麵,要求見王畫。
王畫下令讓手下將他帶進來,見到王畫後。這名瘦削的黑衣人說道:“仆奉陛下與皇後之命前來的說話聲音尖尖的,不用看喉結,也知道是一名太監。
但他身上衣服濕淋淋的。頭發還不斷有零星的水跡流下來。王畫想了一下,明白過來,這等機密大事,不可能象李裹兒那樣光明正大的出城。
就是再托李裹兒出城,城中相王也會有準備的,反而壞了大事。
因此這名太監有可能從洛水潛出城的。可王畫十分奇怪,洛水這幾天也因為設防,將水閘關了。不過想了一下,還是會意,開城門難,可將水閘悄悄提高一點,還是很難引人注意的。
他單腿跪下,行了一個大禮說道:“臣領旨
這個太監滿意地笑了起來,笑聲就象一隻公鴨的叫聲,在寧靜的夜裡,十分難聽。
笑完後說道:“陛下說了,讓你明天晚上安排一些人到建春門外,但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了,三更時分,建春門會自動打開,你帶著大軍入城
王畫說道:“臣領旨。”
太監又說道: “你起來吧,給某安排營帳休息,記住了。某前來血字營的消息千萬不能走漏了。”
王畫站了起來,不解地問道:“皇上與皇後還有其他的吩咐沒有?”
“沒有啦,記好了,到時候你帶軍入城後,聽從皇上調遣就是,不要想太多
王畫站在哪裡發愣了,這也不合乎邏輯,將血字營放進洛陽,就是自己的天下了。難道韋氏這樣相信自己?疑惑地將這個太監秘密安排下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王畫將軍隊結合,然後帶著血營到各路前來洛陽的軍隊軍營溜達了一圈。
到了中午時分,終於有一個將領看到王畫耀武揚威的樣子,斥罵了王畫。於是王畫帶著軍隊一個衝鋒,這個將領所率領的幾千軍隊隻是剛網從各州征集上來的新府兵組成的,幾乎沒有戰鬥力可言。也隻是一個衝鋒,整個大營被衝垮,不過王畫沒有大開殺戒,但除了少數士兵逃跑外。其他的士兵都做了俘虜。
看到王畫了凶焰,其他各路軍隊隻是敢怒不敢言。
這一幕讓城頭上的宋壕看到了,他歎了一口氣。無論是張束之,還是王畫心莊舊中的印象都極好。可這兩個人為了各自的想法,都另一個偏端。也不能說是張束之做錯了,事實上他政變成功之後,並沒有大開殺戒,除去的也隻是幾個首惡大臣。
唯一讓宋螺不滿的地方。正如王畫寫的撥文裡所說,是誰賦予了張束之廢黜武則天的權利?是李顯,那是騙騙老百姓的,這已經超出一個大臣的職責範圍以外。也如王畫所說,以後任何大臣都用這個做借口,那麼皇上想立就立,想廢就廢,國還成國麼?
王畫更加讓宋螺不滿。雖然張束之做法偏激,可造成的朝政動蕩,如果沒有王畫參與。並不大,朝政很快就恢複過來。可就因為王畫的參與。使得國家前景不明。
可能怪王畫麼?武則天對王畫的寵愛,他不得不為,而且張束之在事變之後,對武家沒有過問,可將王家上下抓捕,同時還提議將參與反抗政變的血營士兵處死。這一點,張束之是逼迫王畫做出今天的事了。
然後他就看到王畫將這一支俘虜押到長夏門外,不管不問,繼續帶著軍隊向東遊蕩。
不管出於什麼立場,都是大唐子民,不能就這樣捆綁著,不吃不喝,要不了幾天活活在城外渴死餓死。並且其他軍隊畏於王畫的雌威,還不敢營救。宋螺隻好等王畫的血營大軍行遠了。才打開城門,小心翼翼地將這群俘虜接進城中。還要逐一審問,防止王畫借此將間諜夾中俘虜中。
等他哥次上城頭時,發現王畫帶著軍隊進入維山了。
王畫也沒有辦法,這個太監說要悄悄於三更時分進入建春門外,可是他的軍隊主要屯集在洛陽城南開闊地帶。本來洛陽城南人煙密集,現在又來了許多軍隊,幾千軍隊從城南開赴到建春門道路都不是很困難。可想讓人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到時候隻要用一個人一支筆,寫一封信,用箭射進城頭上,自己行動就走露了。
隻好借著示威,示到傍晚,沒有回營。而是進入邸山。
進入山區,就是有心,也不敢對血營跟蹤,到時候從那山接近兩更時殺出,三更正好到建春門外,也好遮人耳目。
宋螺在城頭上看到後,莫明其妙。
對軍事他不懂。可是王畫懂啊,於是隻好吩咐城中守軍加強防守。
也隻好這樣了,但願早一天這種噩夢結束吧。在政變之初,國家雖然有許多不完美的地方,但大體上還沒有出現嚴重的失誤,物價也很平穩,雖然沒有達到太宗時一鬥米五文錢的地步,可平時也隻在十幾文二十幾文上下浮動。可血字營圍城半月不到,米價上漲到近三百文,其他菜肉價格更是飛天上揚。
東都什麼時候米價有過這樣的,也隻有在永淳元年,也就是高宗死的那一年,先是關中大早,高宗帶著群臣與大量百姓到洛陽就食 米價從三百降至二百二,然後洛陽連下了二十三天大雨,西京可是水深四尺,於是米價再漲至三百文。
三百文是一個什麼慨念,意味著許多百姓家中買不起米,那一年從關中到洛陽道死不絕於路,人相食。而現在城中有許多百姓家中買不起米,已經開始賣兒賣女了。
現在宋螺不管張束之與王畫誰對誰錯,隻要他兩個人早點將這場爭執結束就好。洛陽百姓承受不起了。
王畫沒有管宋壕的想法。這次政變中他隻是一個槍頭,政變之後,許多人都將他自動遺忘。王畫到了那山後。讓這個太監將李顯的口諭再次說了一遍。
大家聽得愕然,怎麼連皇上也同意並且主動放血營進城?這大出了他們的意料之外了。
但這是好消息。
本來血字營就是奉武則天的密旨行事,現在更奉了李顯的品諭,等於不管是那一個皇帝,都是支持血字營行動的,這說明了他們師出有名。
休息了片刻,轉眼二更到了。
王畫將軍隊集合,向建春門殺去。到了建春門外,正好是三更,城頭上靜悄悄一片,但是城門大開、讓人覺得很詭異。當然張柬之不在這裡,否則身體都會嚇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