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護衛開始將泥砂放入水桶裡,將它攪渾了,倒入水袋。
王畫指著水袋說道:“其實死因很簡單,隻要一個這樣的水袋就行,將人的嘴堵住,使其不能發出喊聲。然後強行塞入水袋。後果就象你們看到的秋桂的死象了。”
這樣一說,大家恍然大悟,不但如此,人的腦袋一旦進入水袋中,因為嘴裡塞著水,還不能發出求救的喊聲。但白亭又問道:“既然如此簡單,為什麼忤作沒有發現?難道他們一些與那些壞官勾結起來了?”
說完後,立即將嘴巴捂上,自己這樣說,等於對王畫質疑。
王畫說道:“這也正是我接下來所講的。”
他又指了指水袋說道:“從法理上來說,我也沒有想通。大家看到這個水袋了嗎?受害者都是普通人,將他們脖子掐著,塞進水袋並不難,有可能力量大一點的隻要一個人就能辦到,況且凶手不是一個人。有可能還是一個勢力龐大的組織。難的就是接下來的。”
說著走到水袋旁,讓護衛將水袋鬆開,現在的水袋都是冉獸皮縫製的。這是無奈的事,沒有橡膠沒有塑料。隻好用密封性強的獸皮代替。因此護衛前麵手一鬆,後麵水袋就癱塌下來。水開始在樓板上蔓延。
王畫說道:“難的就是將人塞進水袋前後的過程。如果按照我所說的做,必須將水袋提在手上不能鬆開,這樣的話必須兩個人配合。一個人打開水袋的係口繩子,一個人將受害者強行塞進水袋。不過還有一個辦法,將水袋倚靠在一個角落上,這樣水袋裡的水才不至於流淌出來。”
說著他還做了一個示範動作,將剩下半袋水的水袋倚靠在牆角,然後來到一個護衛身前,用布條塞住他的嘴。當然了這是示範動作。然後一隻手臂挾著這個護衛雙臂,使他不能掙紮,將他提起來,來到水袋前。
放下來又說道:“當然了,這是一種方法,如果是熟人,與他睡在同一張床上,那更好辦了。剩他入睡時,將水袋猛地罩在他頭上。但這時候一定要注意一點事情,水袋不能滿。正好象現在這樣,半袋水。但人的身體進去後,卻正好將這空間占滿。還能再次造成*人溺水而死的假像。可接下來的就有點讓人難以理解了。”
說著將水袋裡的水全部倒出來。然後罩在一個護衛頭上,說道:“宋四寶,如果現在你遇到這種實際情況會怎麼做?”
這個叫宋四寶的護衛一聽,立即開始做出掙紮的樣子。
王畫將水袋拿下來,說道:“每個人都不想死的,遇到這種情況,不管是遇到的是人,還是鬼神,都會掙紮。因此為了活活將人在水袋裡嗆死,必須將水袋的繩子係緊,不讓因為受害者的掙紮,使大量的水從水袋口蔓延出來。如果不那樣。既然將人活活捂死,也沒有溺死的假像了。驗屍時發現蛛絲馬跡,必然讓這個詛咒的傳說成為泡影。”
大家一頭,如果發現了不對。十幾條人命的謀殺案,再加上還牽涉到了朝廷命官,那就是驚天大案了。這顯然不是策劃者想要的結果。
“但因為這樣”必然會在死者的頸子口上出現勒痕。同樣這道勒痕也會讓人產生懷疑。可我昨天看了秋桂的屍體,顯然在她的脖子上沒有看到這道勒痕。”
王畫這樣一說,眾人再一次糊塗了。
“可有一個辦法,大家看到的是這個水袋子,可能這個水袋子足夠大,一直能將人裝進去半個身體,水袋口的繩子在受害者腰部係緊,會有什麼樣的情況?因為腰部不是呼吸的地方,受力麵積更大,壓強變勒痕更淺”在這裡王畫說了幾個詞語,讓大家有些不明白,但大致的原理還是明白的。王畫又說道:“還有我們每個人都在用腰帶,就是驗屍的忤作看到這個痕跡,也會是以為是腰帶
看到眾人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王畫搖了搖頭,說道:“可問題就出現在這裡了。大家再看這個水袋。如果象我剛才與宋四寶演練的那樣,無論力氣多大。在水袋還沒有套在人頭上時,水就全部傾灑出來。那麼隻剩下兩個辦法,一是將人的身體向下,強行到塞入水袋。可這是不可能的,我剛才也分析了,這個水袋可不再加上人本身的高度。想要輕鬆地完成這項作,除非他站在胡椅上。這不是沒有可能。可那樣,變動性太大了,風險也增加了。”
這句話大多數人聽不懂,隻有一些身手好的護衛才能明白這個道理。挾著一個不停掙紮的大活人。還不能讓他喊叫出來,再將他倒立過來,走到胡椅上,強行塞布水袋。能做到。可那樣最少要兩個以上的人。而且難度不
“如果這樣選擇,他們是不理智的。因此隻有最後一個辦法,將水袋拖到床邊,綺著床角,如果要逼問受害者,有可能又用了什麼方法。暫且不管。不管有沒有逼問,再將水袋拖到床上,用一種水袋半臥的辦法,將受害者平塞入水袋。這樣一來,因為水袋平臥。必然會有水傾灑一小部分出來。雖然前麵幾個受害者的情況我沒有看到,但今天早上我看到秋桂床上有大片濕的地方。”
王畫一提醒,大家果然想起這回事。
“但這樣一來,水袋裡必須有大半袋水。大家再想一下,水袋必須能使一個。人裝到腰部以下,這個寬度與高度。就算因為水袋與水的體積的可變性,雙肩可以撐開水袋,腰部也可以變成橢圓形,減小體積。但一個人的腰圍必須塞進去。再考慮到一些胖子的腰圍,最少達到二尺九近三尺,從頭到腰部高度是三尺多。那麼水袋裡的水必須保持在兩尺出頭。這麼大的體積,最少的有兩百斤以上的水。”
這是王畫考慮到可塑性,不然如果是真正的圓柱形,所需的水重量最少得有五百斤以上。
王畫沒有再說了,但眾人一些聽明白了,如果凶手背著兩百斤以上的攻袋,背動的人很多。可想不讓任何人察覺,有的受害者還在樓上,有的受害者象今天淩晨秋桂的死,還有許多人住在周圍。這是不可能的。特彆是水的流動性,背在身上,人稍一動彈,水袋也隨著晃動背負難度更高。
事後除了床上的一些水漬與受害者灌下去的一點水。還要將水袋裡剩下的水繼續背出去,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到掉。這才能造撲朔迷離的假相。這不是難度了,簡直是不可能實現的。
遠途無輕物。就象王畫力氣不小了,但是他在豪陽鄭家,救出大鳳時,將鄭家那個公子哥綁出城外。那位公子哥有多重。王畫都累得吃不消了。更況且兩百多斤的水袋。特彆是昨天晚上,王畫與李重俊帶過來的護衛,都是頂尖的高手。雖然他們主要任務是護衛樓上王畫與李重俊的安全,但一個大活人背著兩百多斤的東西,晃悠悠地攀過院牆,走到院中,再晃悠悠地走進小樓。如果這些護衛還沒有察覺,他們一頭碰在牆上撞死算了。
王畫又說道:“如果這個問題弄清楚,這個案件離真相夫白就不遠了。就因為這個不可能解釋的原因,忤作從法理上疏忽了這一點。還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柳主薄開罪河神的事,並不是春祭後才流傳出來的。”
白亭想了半天,也奇怪地點頭。說道:“是啊,好象是四月後才聽到這個風傳的。”
“那就是了,有可能是四月份後他們才對柳主薄真正產生殺機。就是這一次柳青渡的決堤都有問題。”
說著王畫拿來一支筆,在紙上畫了一下地圖。與前世不一樣,滑州的州城在黃河南,而後來的滑縣縣城在黃河北麵近百裡的地方了。但王畫也不知道現在的滑州州城是不是後來滑縣縣城的所在地。
然後說道:“大家看到了,黃河從滑州開始,向東南方向做了一個,小小的傾斜,這一段水麵狹因此柳青渡一帶經常受到水患影響。但自柳青渡後,黃河偏向東北而行。水麵也變得遼闊起來。但這一次呢,決口的地方沒有從狹小的地方決堤。而從寬闊的地方決堤,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決堤的地方後麵有高地阻攔,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圩。所以受害的百姓接近十萬人。卻是僥幸的了。如果在上麵決堤不但受害百姓更多,有可能連滑州州城都受到水患淹沒。當然,也許是巧合,可再看看春祭的地方。”
春祭的地方離決堤的地方不遠。也因此,眾人對柳摯的死,更加相信了受到詛咒的原因。現在有的災民都開始痛恨柳摯了。
王畫自嘲地笑道:“巧合罷了。如果是人為的,算他們還講一點良心。”
眾人聽了不解。如果是人為的,這一次決堤造成十幾萬人無家可歸。並且許多百姓因為決堤來得突然,被大水淹死。這簡直連畜牲也不如了。為什麼王畫還說他們講一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