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畫說道!“王家小娘午,你難道忘記了七年前說討喻“話?”
七年前,也就是王畫第一次離開青山溝,到洛陽謀生的時候。那時候自己與他說過許多話,有的現在都已經忘記了,他指的是那一句話?王涵還是茫然地看著王畫。
王畫又說道:“你說過你是我的姐姐的。想起了沒有?”
原來這件事,王涵原來有些生氣激動的臉,立即升起了一層紅暈,從臉都蔓延到了脖子上。
看到她的表情,王畫忽然後悔起來。自己隻是開了一句玩笑但這個玩笑多少有點曖昧的氣氛。
王海羞澀了一下,又說道:“王二郎,你可知道,那一次因為那子巷刺殺一事,我與哥哥被迫離開洛陽。在渡過黃河時,你寫的那份樂譜。讓我扔到了黃河了。”
王畫先愣了一下。立即明白,那時王涵下的心情,其實是做了一種選擇。在家族與自己之間選擇了家族。扔掉了樂譜,也等於扔掉了時自己那份情意。
王涵的聲音更低了,奴低著腦袋又說道:“但那時我還哪裡知道某些東西是想扔就扔掉的?第二年我們又在洛陽相見了。可你說的那些話兒,卻很傷了我的心。我也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回去後就修了道。其實也無妨,我心中想什麼,你管不著。我不想什麼你也管不著。如果你想管,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雖然我的家族做過一些不好的事,可為了生存,不得這樣做。就象二郎一樣,我想你也不會否認,你為了做一些事情,也用了極端的手法。當然,我知道二郎是一個好人,這麼多天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但與其他家族相比,我的家族同樣教養嚴格。應當也比他們的行為好得多。請問,誰錯了?”
簡單的一句話,王畫卻不知從哪裡回答。
王涵又說道:“其實我的家族長老們現在也在後悔。特彆是王皇後的事,他們也從心裡感謝你。隻可惜當時我的三哥誤會了你,他認為你是一咋。平民身份,想攀龍附鳳,卻不知道真要說起來,卻是我對你動了一些情意。與你並無半點關係。更不知道你心胸高到什麼地步。實際上這才是那次衝突的原因。不然事情有可能是兩樣的。”說到這裡,她扭頭轉向窗外,窗外一個荷花池,開著大朵大朵的荷花。在濃濃的翠葉間格外的鮮豔奪目。微微有些炎熱的夏風吹來,也送來了陣陣幽香。這是一年中荷花盛開的尾聲了,但荷花卻開得更加熾烈動人嫵媚。
她蹙著眉頭,心想到,如果不是那次三哥冒昧的舉動,結下了梁子。那時候王家再賞識他這個人才。伸出援手。以王畫知恩圖報的性格,不但沒有今天的事。說不定自己與他還會成為蓮理呢。
當然,世上沒有後悔的藥。現在想這些也是徒勞。
她站了起來,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還要多謝你對我二哥的照應。”
這都是她誤會了,她二哥以及一些家族弟子受到照妄,可與王畫無關。
“那我走了。”
“慢走”王畫本來是想開導她一番的,卻反過來讓她幾句話說得很迷茫。但有一點,他是清楚的。他與王涵永遠是一個沒有結局的結局。除非他放棄李裹兒,至於李持盈他想都沒有想。就算她安然回來了。李旦還會將李持盈下嫁給自己?不過他對李持盈卻感到深深的內疚。
現在對這個小姑娘同樣也感到內疚,不過作為王家的最嫡係的女兒。是不可能將她嫁給自己做小妾的。想一想李義府吧,他當時權勢赫赫,為其子求婚都不允。李世民氣得跳腳。多個皇帝嫁其女不允。讓王涵做自己的小妾?或者想一下敬誌陽,娶崔家的一個俏麗的小寡婦。還要等到她為盧家守完喪期才行。
不如讓武三思將這個兒媳婦放了。還給自己,還容易一點。
因此隻好讓她離開。
但他眼尖,看到她出門時,眼中滴出幾滴晶瑩彆透的東西。
可他還是沒有勸慰。
王涵離開了,李紅與沐孜李走進來。華家夫婦月樣走進來,不過後者是要告辭的。王畫也沒有挽留,與門第無關,因為他確實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王畫拿出一疊紙。他要寫幾個戲本。
王畫看過許多戲曲,但他前世的許多戲曲是不能傳出來的,思想與現在有著太多的衝突,就是一本《紅樓夢》也讓他講得麵目全非。一點顧忌沒有是不可能的。
他在腦海裡理了一下,四大元曲有關漢卿的《竇娥冤》、馬致遠的《漢宮秋》、白樸的《梧桐雨》、紀君祥的《趙氏孤兒》。
紀君樣在元曲大家中地位不是最高的,不僅他比不上前三大家,連王實甫、王小軍、鄭光祖、睢景臣、喬吉、張可久等人有的都比不上。但他這本戲曲影響深遠。這本曲子全名《冤報冤趙氏孤兒》,又名《趙氏孤兒大報仇》,以後改編許多同名的戲劇,法國文豪伏爾泰也將此劇改編為《中國孤兒》。戲劇講的是春秋時期晉國貴族趙氏被奸臣屠岸賈陷害而慘遭滅門,幸存下來的趙氏孤兒趙武長大後為家族複仇的故事。王畫看過,但與這一次宗旨相違。而且劇本他也不熟悉。因此自動將它忽視了。
《梧桐雨》同樣也不引用。因為講的是小基子與楊貴妃的故事。但白樸還寫過其他許多劇本,比如《祝英台死嫁梁山泊》,還有一個本子叫《鴛鴦間牆頭馬上》,這是一個喜劇本子,講的是一個李千金衝破名教,自行配偶的故事。王畫都有點喜歡,可是很陌生,隻看過一次。記不住了。
《漢宮秋》講的是漢元帝與王昭君的故事。另一個中國著名古曲《漢宮秋月》也是講的這個故事的。但王畫還是不想用,因為現在李顯已經給了韋氏很大的權利,如果再看到這個本子後,說不定又給了他啟發,進一步放寬了韋氏的權利。最後王畫得不償失。對這個女人王畫有著濃濃的戒意的。
這樣一來,關漢卿的《貴蛾冤》成了首選的對象。除了這一個本子。關漢卿的《望江亭》與《救風塵》王畫都很喜歡,而且也正好能用上去,最有利的條件,王畫還記得大多數內容。這樣一來,他隻要稍作修改,就可以將整個本子,不失原味地寫出來。
還有其他的好本子,最著名的就是《西廂記》,這是從唐朝大詩人元鎮與青梅竹馬的女友小迎的傳說演變而來的,但因為講的是兒女情長,所以它在元戲劇的地個反而不及前幾個本子。不過論文筆,它卻是最優美的。
王畫想了一下,還是舍去,自己已經不能全部記得了,也未口仇本事將原汁原味寫出來,就是有泣文禁,自隻也未恐劃協曠間細細重新構思。況且這與這一次的教化有衝突。湯顯祖的另一個本子《牡丹亭》同樣很有名氣。當然。除了這幾個本子外,還有《長生殿》、《桃花扇》、《紫釵記》、《南柯記》、《邯鄲記》都是著名的本子,可是有的不能適用了,有的王畫自問沒有能力沒有時間將原味展現出來,有的顯格調與現在的社會主流有衝突,先後取舍了。
最後他想了想,還是選擇了《牡丹亭》,因為它的意義更積極一點。
其他的他沒有選擇了,也沒有那份精力與時間。
這都是輔助作用的,最主要他還有一個主打的舞蹈。
將思緒整理了一下,他開始動手寫第一個本子《寞蛾冤》。
但耳邊傳來李紅的話:“二郎啊,那個王家小娘子好可憐哦。”
妻畫雲下筆,看著李紅,問道:“我也知道她可憐,可你讓我怎麼辦?”
李紅不能作聲了。可過了一會兒她還是不甘心地說道:“不是二郎啊,你就布施那存一回吧。”
布施?王畫手上的毛筆在紙上界下了一個大大的墨跡,嚇得。
沐技李聽了咯咯地笑起來。
王畫說道:“好吧,就算我布施了。如果讓彆人發現了,傳到王家你想過會有什麼後果?”
以王家森嚴的家規,有可能將能將王涵活活吊死。
李紅再次無言。
王畫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有的事物是能發善心的,就象我捐出大筆錢財。但有的事情是不能發善心的,比如感情。如果我對她布施,反過來就是對你們的不忠。如果說有人也喜歡你們,那你們該如何做?道理是一樣的。現在我這樣子。對你們就已經不公平了。”
“二郎,奴婢好感動”李紅跌入他的懷中。但她還似乎有些不甘心地說道:“但那個小娘子心又好,真的很可憐。”
“李紅,我真沒有辦法解決。想耍治療這種心靈的病痛,隻有一個藥劑。”
“什麼藥劑?”
“隻有時間,分開的時間越長,慢慢感情就會淡忘。她忘記了我。就會好起來。”
“二郎,好武忍。”
“這不是殘忍,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象這一次的見麵,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其實我做得也不好,還不夠果決。如果再果決的話。徹底斷了她這個念頭。她忘記我了。或者對我沒有了好感,什麼事都沒有了。”
但經過李紅的一打岔,王畫再沒有了心思回憶劇本的台詞。
他走出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首先安排人去購船,然後請一些大戶與商人前來,讓他們捐助一些仿織機器,或者請一些熟練工人再製造一批。王畫還不止這個雄心,他還拿出了兩千貫錢,作為獎勵,這是設給一些再度改良仿織機的效率與速度的技術工人的。對於國人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智慧,隻是對技術與創新社會將它當作了低流,所以發展才緩慢起來。
另外還請這些大戶人家出一批熟練的技術工人教導百姓。
這一次滑州案發,許多大戶與巨商都牽連進去。然而事情剛剛平息下來,又經過今天的風波,已經不拘束於決堤案與詛咒案、囤糧案了,而是將所有的陳年往事全部翻過來。又有一些人被押進了大牢。
滑州的牢房已經滿了,不得不另外將一個姓曙的大戶莊園征用,作為臨時牢房。這個姓曙的大戶人家是一個重案犯,其中白馬縣的縣尉帶人決堤,其中一半人就是他的手下。誅滅九族殘忍了一點,但三族是逃不了的。而且因為做了太多的虧心事,他的莊園修得高大牢固。現在做為臨時牢房,卻是最佳不過的。
大家到來聚集,看到了王畫小許多人表情很尷尬。
前幾天王畫做為掩飾身份,有許多人還見過麵。王畫手下兩名護衛抱著厚厚的案卷,放在地上。
王畫讓大家落座,然後指著案卷說道:“這就是你們作案的一些證據與案底。”
一個個不敢說話兒。
王畫繼續說道:“但這一次你們也知道,幾乎是滑州淪陷之日。幾乎滑州所有上流人士,名門望族、伸士富豪,可以鬥膽地說一句,沒有一個是乾乾淨淨的。”
還是不敢吭聲。
“可是我前幾天以一個商人身份暗察此案時,也與在座各個有過一段時間交往。各位給我了總體印象卻很好,一個個文質彬彬,也沒有因為我是一個異鄉人,對我排擠打壓。可為什麼做下這麼多糊塗事?”
“我想過此事,因為滑州官場整個的**,導致一個滑州上流主體象黑夜一樣昏暗。近墨者墨,使你們失去了正確的方向。其實除了少數人,已經罪不可恕,或者他也沒有了挽救的可能性了。但大多數人我知道的,人心本善,還是能痛改前非的。”這些人都不是蠢人,一聽有了生機。立即一個個痛哭流啼。
其實王畫知道,現在以人治法,如果真要翻起來,十個上流人士。有九個九要關進大牢,就是自己何嘗不是做一些逾越法製的事?雖然他痛恨一些大戶人家為富不仁。可不能全盤打倒,這些都是社會精英人士,他們在利用自己智慧錄削普通百姓的同時,也給社會帶來了創
。
這一點朱元璋就認識得很清楚,他正是利用漢族地妾階級的支持,最後取得國家大一統的。
所以什麼是好,什麼是壞,除了少數的事物或者人的行為外,大多數是很模糊的,主要就是一個度的問題。將這個度控製在一個有效的範圍,就象天平一樣,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社會才能不斷地發展。但隨著發展,各種新問題又再度出現,這時候又要再次調整琺碼,保持天平也就是社會體製的平衡。否則天平會嚴重傾倒在一頭,換成社會就會崩潰。
自己這次滑州之行是正確的,對自己各方麵都有利。整治滑州也是對的。但不能全盤打倒。上流主體全部打倒了,看似會引起下流主體一片叫好聲。可叫好過後怎麼辦?讓滑州實行**?扯!
那麼必然有新的上流主體重新形成。這些上流主體還會再次墜落。在這個地程中,對滑州的發展也不會有利。因此。不如撿拾一些比較有良心的上流人士,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妨礙滑州以後的發展,也因為這一次讓他們驚心。以後做事必然會有所收斂。
這才是正確的方向。
但這些話兒不能說,一說,這些人一想,哦,原來我們還很用,那麼性質變成兩樣,也失去了震攝。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王畫才將他與李重俊商議的事再次說了出來。
也不要哭了,也不要磕頭求饒了。給你們改過的機會,但要你們做出來看,來點實際的。
很成功,如果在平時讓他們這樣做。估計就是李顯下聖旨都沒有這麼爽快。現在錢好財好,但性命更好。一個個寫下清單,王畫讓他們回去,並且還給了他們一個暗示。那就是隻有他們這一次表現好了,有可能他們的家人都能將功恕罪,從輕處理,或者直接釋放出來。
到了中午,朝廷的第一個欽差到了滑州。給他與李重俊帶來李顯的聖旨,聖旨上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褒揚話。隻是後麵加了一個封賞。進封柳主薄為禮部郎中,外加了一個正義大夫。算是一個追贈吧。
但王畫並沒有吭聲,一家人都死了,不要說一個正義大夫禮部郎中。就是一咋。禦史大夫禮部尚書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