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候,場沒有硝煙的戰鬥也拉響了帷幕門※
在欽州,無論炒作地皮,還是砂糖罐頭。王畫站在暗處,甚至代表官府與王家的人寸步不讓的爭分搶厘。許多人知道太原王家後麵有王畫的陰影,但沒有一個小料想到王畫在中間占著巨大的股份。
但在蘇州,卻換成另一個方式。太原王家先後派出了五十名精乾的掌櫃。代表王畫的是葉坷老夫子。代表太原王家的卻是王純,這是王家的一個外室弟子,但因為精明強乾,最具有經商頭腦,在太原王家。無論那一個人都不敢輕視。他在商業上的水平,比葉坷高了最少十個檔次。
當然,王家投入了這麼大資金,肯定萬分慎重,也肯定會派出最優秀的人選。
但為了遮人耳目,王家幾十名掌櫃全部隱在暗中指揮,讓王畫調過來半生不熟的一百人主持事務。這些人幾乎都生麵孔,一開始幾乎沒有人注意。
從三月中旬到了蘇州後,一乾人沒有收購糧食,而是悄悄從蘇州到常州、揚州。北麵到汴州、洛陽與長安等城市開設了十幾家糧行,並且修了許多糧窖。不但行動秘密,連各店打的店號沒有統一。
整個三月都在忙於建設,一斤糧食都沒有收購,要有隻有王畫運過來的一批糧食,消耗嚴重,也因為大洋洲上人口增加,又分了一半到了欽州。因此隻有二十幾萬石。這批糧食運到了洛陽,沒有送給朝廷,而是立即出售了,籌集了十二萬絹錢。滾入蘇州的資本。
三月下旬,自蘇州起,糧食價格又下迭了一步。一路跌到每鬥米三十五文錢。
但蘇州坐鎮的王純與葉坷安如泰山,沒有采購一滴糧食。儘管這個價格也可以收購了。
可現在一動,數量少了,不起作用,數量多了,引人懷疑。而且也不是價格最低的時候。
四月來臨,江南糧價再一次跌了下來,從每鬥米三十四文一直往下跌,幾乎一天一個。價,一直跌到三十文。停了下來。
不知道內幕的人都以為這是夏收來臨導致的。
江南糧價下跌,連著洛陽長安也開始下跌。長安因為距離稍微有點遠,進入渭水的船隻噸位也受了限製,運輸成本提高,米價還在四十七八文錢,但洛陽的米價下跌到了四十文之間。
聽到這個小消息,李顯還懷疑王畫是不是杞人憂天,以這個勢頭。一旦夏收到來,糧價會跌到去年每鬥二十幾文錢的局麵。甚至都考慮要不要收購王畫的三十文錢的五百萬石糧食了。
但洛陽沒有出現到每鬥米三十文錢,可在江南,夏收即將到來時,米價再次下跌,跌到每鬥米二十八文錢。
這時候,王純與葉柯開始出手。
沒有用江南的糧號,而是用長安與洛陽、汴州的糧號,直接向江南各大糧號采購。直到夏收到來時,已經悄悄吸納了一百七十多萬石糧食,囤積在洛陽長安各個糧號裡,沒有出售。
同時又在江南又設了十幾家店鋪,不過轉移到各縣。
但就在夏收到來時,米價再一次滑落,跌破每鬥米二十六文錢。這讓農民很失望,但也不是很沮喪小與去年夏秋時糧價的瘋狂相比,去年春天時江南糧價每鬥米才十七八文錢。
這個價格導致了洛陽每鬥米保持在三十五文錢。當然,與去年的二十幾文錢相比,還是有點貴。但比一度漲到二百多文錢要好得多。就是王畫滑州一行,也隻是將糧價打壓到五十幾文錢。後來兩百萬糧食進洛陽,糧價還保持在五十文,沒有怎麼動彈過。
既然售價隻有二十六文錢,收購價也隻能定成二十三四文錢。
有的百姓還不肯。可米價再跌了一下,跌到二十五文錢。
這使得百姓沉不著氣。他們不是糧商,有錢,還等著將糧食便賣救急呢。
但這時候,葉坷與王純命令各個店鋪立即收貨了。而且兩個聽了王畫的指示,對前來出售糧食的百姓十分客氣,至少每一個夥計接待百姓時麵帶笑容,店裡還煮了大碗茶,讓搬運糧食的百姓解渴,更杜絕大鬥進小鬥出的現象,甚至有時候故意讓百姓沾一點小便宜。
雖然沒有那個隱隱的龐大對手錢多,底子厚。店鋪少,就憑借這上帝服務,在百姓中贏了很好的口碑,一傳十,十傳百,許多百姓將自己的親戚朋友鄰居介紹過來。因此采購速度並不比對手慢。但前期購買店鋪。修建糧倉也花了十幾萬猾錢。因此很快錢就用完了。
到現在做得還是十分隱秘。沒有讓對方發現,即使對方也發現了,但沒有想到王畫開設了這麼多店鋪,囤積了這麼多糧食。
停止收購,也沒有出售,但不是沒有事做。
這些糧食都在糧窖裡,要派人看護,防止失火。但這都是小事。
五月到來,糧價依然很平穩。
葉坷與王純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就是自家。前後采購了近五百七十萬石糧食。對方采購了多少,現在同樣也不得而知,但有三十幾家店鋪已經確認是對方開的。兩個王家停止了收購後,這些店鋪還在瘋狂地收購。不過也不是他們兩方,還有其他糧商。但葉柯與王純私自估算了一下。對方收購的糧食不會低於一千五萬石,甚至有可能達到兩千萬石。
五月靜悄悄,全國的糧價都十分平穩。
如果不是突厥入侵,這是李顯幸福的五月。這一次突厥又從幽州入侵,出動了三萬大軍,騷憂了近十個州縣。擄掠無數。還打著讓李顯為突厥公主被殺的旗號,讓大唐謝罪。
這一次為唐朝帶來了巨大的損失,特彆是因為原來兩國盟約,邊境開始有百姓返回,而且種植了許多棉田。有的百姓也因此富裕起來。可越富裕,損失就越大。
但好在突厥這
巴時間不長。在幽州掃蕩了圈。在薛訥帶著軍隊出城洲長時。雙方交手了一次,都吃了虧小隻是唐朝吃的虧更大一點。然後就退了回去。
隻有讓王家歡喜的是李裹兒生下來一個胖小子,但這時候李裹兒已經隨李顯夫婦回到長安小家夥長得很象王畫,虎頭虎腦的,十分招人喜歡。李顯與韋氏也十分喜愛。立即下旨封為夏陽候太府少卿。不提李裹兒想不起來,一提李裹兒想起來了,十分不樂意,自己都是公主了,怎麼的也要封一個小公吧,不說國公,來一個縣公也是好的。就是虛職。也要來個正卿,什麼少卿,與李顯爭。
李顯說了一句:“難道你讓一個剛出生的兒子比他老子官爵都大?”
李裹兒這才想起來,王畫還是一候爵,又要李顯給王畫加公。李顯吵著沒有辦法。隻好說道:“不是父皇不給他加爵,是他不授。叫聯怎麼辦?這一次等他從欽州回來,再加爵吧。”
這才讓李裹兒平息下來。
但取名字時,又發生了爭執小韋氏取了一個武昭的名字。意思讓這個孩子懷念那個名義上的父親。
李裹兒哪裡同意,現在武崇,她腦海裡都記不起來長得什麼樣子了。況且王畫還拿過這個兒子的姓氏與她開玩笑。於是取名王昭朗。武則天不是給王畫取了一個字叫高朗嗎,我就讓他叫昭朗。
韋氏說不行,要麼,你取一個名字,但得姓武,不然外麵老百姓會笑話。
李裹兒說,乾嘛笑話,王二郎為了唐朝做了那麼多好事,那個老百姓笑話。倒是武三思父子狼狽為奸,才讓老百姓笑話。
這六下子韋氏不高興了,斥責李裹兒胡鬨。
李顯一看母女倆都快吵起來了,在一旁勸道:“你們不要爭了。不如聯來取一個名字,也不姓武。也不姓王,好歹也是裹兒的骨肉,乾脆姓李,叫李忠吧。”
“不行。”母女倆異口同聲說道。
於是王畫這個可憐的孩子有了三個名字。武昭,王昭朗,李忠。
產生這個。原因,也確實因為小孩子長得好,三人放在心上。連從來不拍馬屁的宋螺有一次看到後。都忍不住說道:“好俊。”
竟然將隨身帶著的一塊喜歡的玉佩當作禮物送給了李忠或者王昭郎、武昭郎。
這也是愛屋及烏,如果說王畫在朝中高官中真正的朋友,那隻有大宋與老魏倆人,特彆是兵器案後,王畫的提點,那是恩情,如果不是王畫那一次提點,讓他們及時收手。後麵武三思被李重俊殺死,韋氏十有八九對他們動怒。
王迤夫婦也聽到這個消息。不顧王畫臨走時的吩咐,從洛陽來到長安。李紅與王涵因為處理糧食事務,不敢前來,但也買了禮物,托王迤夫婦送給李裹兒。
但這時王家又傳來音訊,李紅同樣也有喜了,大約是二月時懷的胎。
李裹兒聽後,也沒有生氣。自己如願以償替王畫生下長男,也就是以後王家的掌門人。因此,大大方方地回贈了厚禮,恭喜李紅。
但葉柯與王純開始準備戰鬥了。
倆家囤積了這麼多糧食。並且事實上今年夏收比去年還在減少,可今年種棉花的人更多。這也有王畫的功勞。他擔心有可能大洋洲完成不了五百萬石糧食的任務,後來製訂了這個計策,更加需要糧食來打壓對手。因此,從唐朝進了許多棉布,瓷器。這一次交易的行程更遠。一直將船隻航行到天塹各國。距離十分遠,但天塹也是產糧大戶。不但如此,後麵從大洋洲裝來的貨物,也換成了棉花瓷器,折向天塹。這多少阻止了棉布下跌的勢頭。
就是沒有兩家囤積糧食,今年糧價必然會漲,而且因為去年的危機,上漲的速度還很快。加上兩家囤積這麼多糧食,不出事才怪。
葉坷與王純兩個人一斤糧食沒有動,也不是沒有動,是在將糧食往洛陽長安運,表麵上看起來繼續在交易。實際上到了洛陽長安後,糧食並沒有出售,隻不過囤積的地點挪了一個地方。但對方也在迷糊眾人。也在繼續放糧。但到了五月末。對方陸續減少糧食出售。到了六月中旬,所有糧店將糧食庫存起來,不出售了。
北方各個,城市中,有許多糧店同時出現了問題,有的掌櫃生病了,有的店鋪要重新裝修了,有的賬目不對了,清查賬目。各種各樣的理由,導致這些糧店停業整頓。
當然,全國經營糧食的大小商人不知凡幾,雖然這群人勢力龐大,但還有其他的糧商。一開始看到這些糧店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還幸災樂禍。希望對方從此一蹶不振。
但因為這些店鋪關門整頓。其他糧店銷售的速度增快。
幾乎沒有人想到其他,銷售速度快,回攏資金才快,賺的錢才多。大不了到江南再將糧食調回來。六月下旬。還能調到糧食,但江南的其他糧商隱隱嗅覺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開始有意控製銷量,導致糧價徐徐上揚。
到了七月上旬,幾乎調不到糧食了,調能調到,一下子漲到了六十文。嫌貴,沒有關係。明天再來問價,漲到了六十五文,一天一個價。隻不過與春末不同,是一天一個漲價,而且比春末時跌價時來得勢頭更猛烈。到了七月中旬。糧價漲到了每鬥米七十文錢。
葉坷與王純才下令開糧,從江南到長安,所有糧店一起向外銷售。但在北方因為還存在著利潤,為了加快銷售速度,刻意比彆的糧店少一兩文錢。江南的糧價上漲。北方的糧價也應聲而起,洛陽還在七十五文錢,長安都到了八十文錢,而且還沒有停下來,繼續上漲之中。
滿朝君臣傻眼了,一個個後悔沒有聽王畫的話。但現在喊王畫救急也來不及,一來一去,最少得兩個月
不過李顯忽然想到王畫臨走時說的話,不顧朝堂之上,下詔用最快速度將李紅接到長安,不過接著又想到李紅有孕在身,又下詔到了洛陽用最快最好的馬車,那怕是用留在洛陽自己的龍駕都沒有關係,來接李紅。
大臣們還在犯迷糊,雖然知道李紅在王家的地位與作用,但也趕不上王畫的才智吧。將她接來,有什麼作用?
真的很快,而且為了維護李紅的安全,那不是李紅安全,而是關係到天下的糧價。一隊五十人羽林軍騎著快馬,一路不停息,第二天就到了洛陽。但回來時,因為李紅在馬車上。卻花了四天時間。這時長安米價漲到了八十五文錢,李顯焦急蘇分。正在與幾個宰相商議主意。怎麼商議?主要糧食控製在兩撥人手中,他們不同意壓糧價。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聽到李紅來了,李顯還沒有犯糊塗,王畫說過,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立即讓幾位宰相退下。差一點親自迎出皇宮。將李紅接到皇宮。李紅不急,也不需要急,長安皇宮她還是第一次進來。就是洛陽皇宮,她也沒有進去過。
一路走著,一路東張西望。
李顯看她溫溫吞吞的樣子。差點想彎下腰,將她駐進大殿裡。
但李紅確實是很好奇,並且皇宮無論建築或者是花草,都十分優美。也引起她的興趣。本來一刻鐘走的路,竟然讓她走了三刻鐘。最後李顯說道:“李大夫人,快一點與聯商議正事吧。”
彆磨蹭了,姑奶奶。
進了大殿,李顯手一揮,讓下人退下,問:“李紅,王侍郎留下什麼妙計?是不是糧食運到了?”
“陛下,二郎答應陛下的糧食不會少一石,但要在冬天才能到洛陽。
”
“那不行。”還能等到冬天嗎?到了冬天,糧食還不知道漲到幾百文。
“陛下,為什麼糧食會如此浮動?”
“奸商囤積居奇。”
“那就是了,如果這號,弊端不鏟除,本來因為棉花,造成糧食短缺,那麼糧價永遠讓人提心吊膽。五百萬石就是運到京城後,又能產生什麼作用?冬天再出現這情況怎麼辦?”李紅是客氣的說法,主要是唐朝世家盤居,占據太多資源與權勢,如果不是棉花的出現,也會成為唐朝衰落的原因。但那是溫水煮青蛙,不知不覺。現在棉花的出現,溫水煮青蛙變成了烈火烹猛油。這才是根本。但世家太強大了,除非來次徹底的動亂,否則那個都動不了。李顯不能作聲。一個,唐朝三千七百多萬人,如果加上逃戶以及無法統計的少數民族,有可能接近五千萬人。這麼多人的食用加上釀酒。以及飼養牲畜,沒有人統計過,但一年糧食最少開銷在兩億石以上。這還不算,連突厥與吐蕃也從唐朝進口少量糧食,再加上這個數字。糧食的消耗更大。
五百萬石數字巨大,可放在唐朝還是滄海一滴。
“陛下,勿要擔心,夏天的糧價縱漲也漲不起來了,因為某些人想撬動秋收的糧食。一旦不製止的話,那才會出大事。”
就是糧價維持在八十多文,已經出大事了,再出大事,這個天下還能安穩嗎?
李顯也不想兜圈子,直接問道:“那個錦囊呢?”
很傷感,這才是第一個。錦囊,後麵還有一個。更讓他傷感,國家沒錢了。為什麼國家沒錢了?想不明白。但知道國家沒錢了,還能是國家麼?
“陛下,如果要看錦囊,必須將皇後喊來。”
李顯有點莫明其妙,但還是聽了李紅的話,讓韋氏過來。
李紅看到韋氏過來,突然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
韋氏也愣了一下,立即將她扶起來,說:“傻丫頭,都有了身孕了,不怕傷著孩子?俗禮一律免去。”
這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但做做樣子,暖暖李紅的心。
李紅說:“不是,這是我家二郎說的,讓奴婢代二郎無禮賠罪。”
“王卿犯了什麼錯啊,沒有關係,敦人無錯,有錯改之即可。”
“不是,是關係到拆開錦囊之前,有一件事要皇後去做。”
“要孤做什麼事兒?”韋氏麵帶微笑,但心中略略有些不悅。
“要皇後發誓,除了陛下與安樂公主殿下外,不得向任何人泄露錦囊之事。”
韋氏更加不悅,但還是發了誓言。
李紅才說:“二郎之所以這樣做,是有原因的。這一次是十幾個大家族聯手操作的糧食的。動用了資本有可能以達到千萬婚。”
如果五百石撬不動糧食市場,那麼幾千萬石,足可以撬動整個國家的糧價,又是十幾個。大家族聯手製造,他們本身就擁有無數的資源。包括各個糧鋪,甚至各地的官員。
李顯與韋氏聽了臉色都變了起來,李顯陰沉地問:“是那些家族。”
“這個陛不必要過問,李紅心裡在說。就是你知道了也無輒無論是誰參與此事,二郎也會讓他們吃一個沉痛的教,讓他們以後再不敢囤積居奇,沒有了囤積居奇。國家糧價就能維持平穩,這才是根本所在。但因為對方資本強大,不能讓對方知道二郎在安排,否則二郎無法贏得這場戰爭。到時候糧價也控製不下去。所以請陛下與皇後保密。而且二郎也說過,因為皇後娘家,還有國舅的嶽家崔家,怕皇後擔心,才讓皇後發下誓言。”
“難道孤家不知道事情緩急輕重嗎?”韋氏冷哼一聲。
“所以二郎先讓奴婢磕頭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