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爹娘都愛自己的孩子,不愛就不愛,不要來傷害她愛的人。
崔黛乾出那樣的事西寧伯怒極之下也隻是將其關進柴房不給吃喝,這般袒護,親疏分明,她不知崔緹怎麼想,換做她是崔緹,心裡很難不受傷。
在愛裡長大和在漠視傷害裡長大的人,太不一樣了。
她不敢想崔緹十八年怎麼熬過來的,越想,對崔家意見越大。
“不要想了。”崔緹安慰她:“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已經看開了,況且,我不是有你嗎?”
她閒著的那隻手勾著裴宣小拇指輕輕搖晃:“有你給我出氣,我美著呢。”
裴宣親親她的額頭:“不想了。”
莫負好韶光。
她這出鬨得動靜挺大,崔黛沒了臉麵,崔家成為西京世家權貴們聚在一起免不了提起的笑柄。
剛好趕在同一天,被扭送入官府的婢女雲紅流放八百裡以外的黑水城。
事情經不起人們多想,要知道雲紅的罪名是以下犯上、惡奴欺主,說起來是崔三姑娘得罪了裴郎君,誰知道這惡奴欺主後麵有沒有崔黛的影子呢。
一時間,和崔家訂婚了的史家悔得腸子都青了。
訂婚前也沒聽說孫媳婦是一盞不省油的燈啊!
史家的老夫人尋了機會登門拜訪,和裴夫人相談甚歡,言語間提到昨日被流放的婢女雲紅,明裡暗裡探聽出了何事。
這事不是不能與外人說。
裴夫人思量片刻:“那是個沒良心的,宣兒看她可憐帶她入府,給她衣服,供她吃喝,她倒好,在府裡呆了幾年,心野了,敢對府裡的少夫人動手。”
史老夫人心裡一咯噔。
後院出何事都不新鮮,她在意的是這裡麵有沒有她家準孫媳造的孽,遂嘴上驚奇:“一個外院打雜的奴才,她哪來的膽子?”
“誰知道,指不定和天借的膽呢,蠢笨得很,旁人說什麼信什麼,敢反咬主子一口。”
這個“旁人”落在此時可有意思多了。
裴夫人笑吟吟看她:“罷了,不說這個,咱們聊點趣事。”
趣事?
還有哪門子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