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三十八隻背後靈(1 / 2)

安室透奔跑在船艙內時,腦內也一刻不停地思考著對應的行動計劃。

在他帶著黑衛衣出去的時候,先前的兩百多人已經陸續撤離完了,還在甲板上的就隻剩下他最初的那兩個任務目標——正副船長——以及伊達航與幾位船員了。

而隻有安室透知道除了伊達航以外的其他人都是組織成員,他不可能把這件事寄托到他們身上,他更沒有忘記,自己向伊達航提供外貌特征詢問時,始終在撤離出口的伊達航告知他琴酒並未出現。

一種可能是琴酒和研究所的人一起撤離了,而另一種則是琴酒還在船上,卻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這種情況下,安室透是不會讓伊達航也跟過來冒險的。

安室透甚至開始懷疑,黑衛衣真的能做到在船上神不知鬼不覺地安裝了炸.彈嗎?即使他選擇的地方都沒有監控,這也是組織的船,怎麼可能有那麼輕易就讓黑衛衣潛入重要的地方作祟?

要說這中間沒有琴酒的黑手,安室透是不信的。

恐怕,琴酒還是想借此把他殺死在遊輪上。

為了避免風險,以最快的速度記下剩餘炸.彈所在地後,他們最後還是分成兩路,伊達航跟著其他人一起迅速撤離,安室透則留下來找出那些危險品。

要拆彈是肯定來不及了,安室透深知自己過去和好友鬆田陣平學的那一手拆彈技術放在平時還好說,但要在二十分鐘內找齊所有炸.彈並拆除,與他而言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自認不是鬆田陣平那種五分鐘就能拆彈成功的天才,再說,他肩膀也受了傷,沒辦法進行拆彈這種精細工作。

幸好他們現在還在茫茫大海上,所以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安室透砰地將門踹開,衝進去後一眼就看見了被防水布蓋著的箱子上,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閃一閃地冒著紅光。

他緊抿著唇神情嚴肅,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抱起那枚仍在倒計時的炸.彈,隨後反身衝出房間,儘可能讓自己跑起來時不要太顛簸。

這枚的位置在離甲板最近那架電梯邊的雜物間中,所以安室透沒多久就重回甲板上了,他目測了一下已撤離救生艇與遊艇間的距離,手臂用力將炸.彈遠遠地甩進了海中。

——拆彈來不及,那就隻能用這種方式以最快的速度排除遊輪加速下沉的風險了。

“你最好慶幸特救隊的人開直升機來的速度比警方更快。”背後靈在安室透重新返回去找其他炸.彈時忽然說道,“靜岡警方的直升機裡可沒有海保廳的工具齊全。”

安室透聽得出赤江那月話中的意思。

一般來說,海上保安廳會派遣特彆搜救隊來進行救援,但那需要時間,而警方得到消息趕來的時間比海保廳更早,很可能是後者會先到。

然而就算警方先來,安室透也沒辦法直接登上警方的直升機離開,畢竟他們就不是乾海上救援這行的。

安裝救生索和動力裝置不提,艙內能找到軟繩梯

都不可思議。

夜晚的大海上可沒那麼安寧,哪怕是正規救援都要擔心隨時會在海麵上出現的呼嘯海風,更彆說警方非救援性質的直升機了。

安室透趁著轉彎去瞄了一眼終於和他說話了的背後靈,半開玩笑地試圖緩和氣氛:“能活到今天,說明我的運氣一直都不差,遊輪上也就還剩兩枚炸.彈,徹底下沉估計得再過一個多小時,肯定還來得及撤退的。”

安室透悄悄擦了把汗。

從配電室裡小惡魔忽然附身自己去狠狠打擊了一番黑衛衣、又忽然離開後,安室透就沒再聽見他說話了。

要不是情況緊急,安室透真的懷疑赤江那月是不是在想什麼不太妙的事情。

【書】如果聽得見這句話,一定會產生認同:畢竟小紅靜悄悄,一定在作妖。

不過這次確實算是冤枉了赤江那月,他還真沒有在想什麼‘把黑衛衣丟海裡喂魚’之類的事情,而是在思考彆的東西。

現在乍一聽見安室透的話,又按捺不住毒舌的衝動了,少年背後靈幽幽冷哼一聲,頗有些賭氣地說道:“運氣好?好到剛剛差點被捅死呢。”

“要是真的運氣好,你根本不會碰巧和我綁定,也不會被牽扯進和你無關的事件裡,更不會在昨天登船。”赤江那月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好像他隻是在陳述事實,“要是真的運氣好,你根本不會遇到這些事情。”

安室透擔心了赤江那月的心理健康這麼一個多月來,還是頭一次被反過來‘擔心’。

他踹門抱炸.彈丟炸.彈的流暢動作沒停,語氣卻很認真地指出:“如果沒有和你綁定,我在一個多月前就應該被貝爾摩德送進FBI了。”

又一枚炸.彈沉入海中,安室透扶著牆忍住傷口的痛感,稍微喘了口氣便轉向赤江那月。

“和你綁定是我這幾年來運氣最好的事情。”金發公安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至於我們一起遇到的事件……雖然是頻繁了一點,但這也沒什麼。”

他指了指自己,久違地露出昔日警校第一神采飛揚的自信表情:“我好歹也是精英啊。”

來自主世界的救世主心中不合時宜地出現了吐槽的欲望:這樣就覺得事件頻繁了,以後遇到新一君該怎麼辦?

赤江那月把到嘴邊的吐槽吞了回去,依舊是氣哼哼的模樣:“喔——公安已經淪落到精英還會差點被偷襲捅死的地步?”

越想越氣,赤江那月反而露出了微笑,然後毫不留情地開口。

“那就快點去找最後的炸.彈吧,長著一張像超級騙子的臉的精英桑。”

安室透腳下一個踉蹌,嘴角抽動:“超、超級騙子?”

這是什麼評價啊?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被說長得像騙子!

他有騙過小惡魔什麼事情嗎??

赤江那月卻沒再理他,飄到前麵去探路了。

最後一枚炸.彈安裝在駕駛艙裡。

黑衛衣說出這個地址的時候,安室

透看到旁邊也在聽的船長露出很糟糕的表情,不禁有些擔心黑衛衣會被他們偷偷揍幾拳——這倒也正常,畢竟那家夥雖是要複仇,歸根結底卻還是炸了莉諾蕾婭號的,作為船長,肯定會很生氣。

安室透倒也能猜到黑衛衣為什麼會選擇鋌而走險安在駕駛艙。

因為正副船長都是八年前就在的老人了,同時,他們也是船上最能確定組織成員身份的、研究員們的共犯。

安室透腳步一頓,看向前麵停在駕駛艙門口不動了的背後靈,直覺讓他沒有出聲詢問。

幾秒後,故技重施地把腦袋穿過門板探查情況的黑發少年飄回來,神色鬱鬱地看向他,語氣陰沉:“果然在這裡。”

在這裡?誰——啊,想起來了。

安室透臉上的茫然沒維持多久,就變成了了然。

琴酒。

安室透的警覺一下調到了最高,但他此刻身上沒有武器,隻能動作更輕地靠近那扇艙門。

艙門緩緩打開。

就是現在!

安室透眼神一凜,側身揮出一拳,卻毫不意外地被對方接住,他旋即順勢拉近距離,另一隻手化拳為爪,掌根向對方的下頜襲去。

一句交流都沒有,琴酒和安室透馬上在駕駛艙裡打了起來。

作為警方臥底,最有可能暴露的就是戰鬥的技巧了,為了不讓自己在這方麵露餡,最初作為臥底而被培訓期間,安室透就和幼馴染諸伏景光一起互相交換打架時的錄像,找出彼此一招一式間有係統性訓練影子的地方。

警察學校教的主要還是柔道劍道與逮捕術,但加入組織四年時間,安室透的招式中已經完全沒有警方痕跡了。

隻是他的近戰技巧再精湛,麵對琴酒時也要落入下風。

但他們沒有時間了。

趁著兩人打了起來,赤江那月竄進去很快就找到了角落裡深藏著的定時炸.彈,被這麼一浪費,上麵的定時已經……

“隻剩十二分鐘了!”赤江那月提高聲音提醒那邊還在纏鬥中的安室透。

得到信息的安室透心神一凝,在下一次兩人分開時迅速退後,率先停下了攻擊。

琴酒卻沒有停手的打算,狠厲的一拳揮了過來。

砰!

安室透接住拳頭,肩上的傷口因此瞬間再度裂開,血腥味在駕駛艙中彌漫。

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看著琴酒冷靜地問:“這裡的炸.彈快爆炸了,你想和我同歸於儘嗎,Gin?”

琴酒的殺氣似乎更濃了,語氣嘲諷:“是嗎?我還以為FBI的走狗在做事前就想好之後怎麼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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