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砸:“……”
不同於病房外的三個人,病房裡的時梨不知道幾個人在乾什麼,隻能盯著手機上的時間瞧。
祁則他們不過出去十五分鐘,時梨在病房裡感覺有十五個世紀那麼漫長,怪不得人們都說不能說謊,說謊就是容易心虛,時梨現在就覺得自己剛才哪兒演出破綻了,一會兒三個人進來肯定是要合夥笑她的。
正想著要不要坦白從寬的時梨忽地聽見病房的門又被推開。
時梨猛地抬起頭,發現隻有祁則一個人的時候,又朝門外掃去:“他們……”
還沒等時梨問完,祁則已經先開了口:“護士說急診這兒不能呆太多人,我讓葉紹宇他們先回去了。”
時梨哦了一聲,把手機收了起來,她看著祁則抽了把旁邊的凳子,沒忍住,問道:“你不回去嗎?”
祁則嗯了一聲:“我留下陪你。”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儘管時梨知道她現在跟祁則不算什麼,但還是莫名想到了護士說的,隻有家屬才能陪同。
那麼祁則現在算她的家屬嗎?
時梨微微抬了下眼,看著祁則的時候,似乎要把自己一點點小心思也捧了出來。
相比於時梨想太多,祁則就顯得很平淡了,他先幫她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頭一邊的櫃子上,又給她調了調床位,儘職儘責到真的像個普通陪護。
不過裝失憶一時爽,事後就是火葬場,時梨不能前腳還誰都不認識,後腳就心安理得地接受祁則陪床的事實,好歹也要向祁則學習,進行一係列全套的流程,時梨咳嗽一聲,才開始自己的試探,道:“說起來,你……你留下的原因是因為我們的關係好嗎?”
祁則嗤地笑了聲:“我們看起來關係像是很好的樣子?”
時梨愣了下,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
電視劇裡的劇情根本不會這麼進行的,一般女主角或者男主角失憶醒來,身邊的人不是總會占便宜嗎?
祁則就算不直接忽悠她,說什麼自己就是她的未婚夫或者男朋友什麼的,時梨就想他承認個兩個人的關係好,現在都這麼難了嗎?
時梨感覺自己白失了次憶:“不……不好嗎?剛才我還聽葉紹宇說我們三個是高中同學呢。”
“嗯,他說的沒錯。”祁則整理好東西,已經坐在了剛才的凳子上,肯定她,“我們三個是高中的同學沒錯。”
話都到這裡了,時梨試圖給他分析:“所以說,我們三個人是高中同學,但葉紹宇沒留下陪我,你留下陪我,不是因為高中那會兒我跟你關係比較好嗎?”
“怎麼說呢?”祁則向邊上靠了靠。
時梨嗯了一聲,側頭,看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走的急,他連外套都沒穿,來的時候就隻套了個黑色的長袖,現在被頭頂的白熾燈一照才發現衣服的胸口還有英文的暗紋,祁則的人高腿又長,兩隻腿微微彎曲的坐在凳子上,他單肘撐在旁邊的床頭櫃上,指尖輕輕地在點麵上的鐵皮,似乎在思考什麼要緊事兒。
這一幕太像高中的時候,祁則就是這樣,他腦袋一冒出什麼壞主意,就總愛做這個點手指的動作。
僅僅一個小動作,時梨的頭皮已經有點兒發麻了。
終於……
他是要使壞了嗎?
時梨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期待什麼。
她這哪兒是失憶症,她他媽的這是傳說中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吧?
祁則先沒講話,讓時梨把旁邊的水杯接過去,先喝點兒熱水,就在她才抿了一口的時候,祁則忽地在邊上笑了起來,他的聲音很輕,又很勾人。
時梨捧著水杯轉過頭,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的眼睛,漆黑的眼眸像是無儘的黑洞。
時梨水都忘了吞進去。
“是誰說關係好才能留下的呢?”
時梨怔了一秒。
“人間有真情,死對頭有真愛。”祁則看著時梨,很輕地抬了一下眉,笑容更甚,“時梨同學,原來你沒聽說過的嗎?”
時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