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則垂眸,看著假醉在一邊的時梨,沒忍住,笑了一聲,碰了碰她的肩膀:“喝醉了?”
時梨持續裝死。
祁則把人從地上抱了起來,原本的位置一懸空,時梨本來以為他要讓自己坐沙發上或者送她回臥室睡覺,沒想到居然會讓自己坐在他的腿上。
時梨的腦袋微微低垂著,看著祁則雙手環在自己腰間,手指輕輕地打著自己的頭發完,自顧自地言語一聲:“看來是真醉了。”
時梨的心跳如雷。
誰說自己沒長進,這五年的時間,雖說她沒辦法完全不被祁則騙到,但祁則不也偶爾會上她的當嗎?
兩個人彼此彼此,半斤八兩,正好相配。
多虧了頭發長,時梨感謝自己多虧沒有一出事兒就剪短發杜絕前塵的壞毛病,要不現在低一低頭也不能掩住翹起的唇角。
誰知道這個人居然會用手把她的頭發往後一撥,時梨立刻變了神色,動也不敢動,但又實在覺得他手指刮蹭自己耳朵太癢。
……他到底要乾什麼。
真心話也答了一半,喝醉也有點兒醉了,坐腿上也坐了,腰都被他抱了,這個人現在怎麼還一直揉自己的耳朵。
心裡癢癢的,偏偏還要裝什麼也不知道。
時梨有點兒瘋了。
“反正也喝醉了,要是親一下也不會生氣吧?”祁則自言自語,“都不知道,好像也沒辦法生氣。”
時梨怔了下,怎麼也沒想到祁則打的是這個主意。
“晚上我說了那麼多的真心話,你的真心話就說半截。”祁則笑了下,“怎麼算也是我吃虧,但我好像從來也不是個會吃虧的人。”
耳邊的氣息溫熱。
“等等,等等。”時梨裝不下去了,起身,連忙就想躲到一邊,但男女有彆,她的力氣終究是不如祁則還是被扣在了腿上,“祁則,我之前怎麼沒看出你是這種人呢,居然還想趁人之危。”
“我趁人之危的次數還少嗎?”祁則根本沒一點兒羞愧。
時梨噎了下。
確實。
這很祁則。
她本來想問他又是什麼時候看破了她的偽裝的,但話還沒說出口,時梨就覺得沒必要了,八成也是一開始,要不怎麼彆人說談戀愛不能談太久,不然你做什麼對方都能知道,一點兒新鮮感都沒有,時梨想大概也就是這個原因。
“你厲害,你厲害,我認輸。”時梨推了下祁則,企圖拉開一點兒兩個人的距離,求饒,“這下行了吧?”
祁則搖搖頭,他的聲音很低:“不行。”
時梨沒想到祁則會拒絕她:“那怎麼……”
話還沒落下,祁則已經吻住了她的唇角。
時梨眼睛都忘了閉住,瞳孔在瞬間變大,她看著祁則的頭發靠近她的眼前,感覺到唇角淡淡的麥芽香,還有祁則的味道。
……還有祁則的味道。
他在吻她。
時梨覺得自己話都不會說了:“我……”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有點兒像是吃了軟乎乎的果凍,但還沒有完全吃進去,就是在嘴邊碰了碰。
時梨本來以為網上說什麼跟心愛的人接吻會天昏地轉是假的,天要這麼容易昏,地要這麼容易轉,那地震真是說來就來,沒想到祁則就碰了這麼一下,她算是徹底明白了,根本不假,那會兒的大腦一片空白,她整個人也跟宕機一樣,要是現在有風,她保不齊能飄起來。
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
祁則錯開些位置,笑了下:“這下算真心話不夠真心的懲罰。”
時梨沒理解為什麼是這下。
“這次算你裝醉的。”沒讓話說完,他又靠了過來。
比起第一次的不太熟練,祁則隻親到了嘴角,這下他對的真是太準,他的手從腰向上,輕輕地撫到她的下頜,手指在她的耳垂後蹭了蹭,時梨沒忍住想躲,又躲不開,隻能試圖咬一下祁則湊過來的嘴唇,沒想到更給了他可乘之機。
時梨徹底傻住了。
昏暗的房間裡,兩個人擠在狹小的沙發上,不知名的電影存了微弱的光渡在他們的周身,耳邊的聲音聽不清,也許是水聲又或者是他們太過急促的心跳。
鼻息交錯,他們誰也沒停下。
時梨才知道自己說天昏地轉說得太早,沒有風也應當是能飄。
誰讓現在何止唇角,她的口腔裡都是麥芽跟祁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