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rley】:抱歉。
【shirley】:最近直播間老開玩笑,有點兒敏感了。
【勇敢·砸砸】:沒事!沒事!
【shirley】:那你怎麼還問我身體?
【勇敢·砸砸】:就是有點兒奇怪啊,最近你也不來酒吧接祁哥下班了,好久都見不到你,我們問祁哥怎麼回事兒,是不是因為之前我們聽信了祁哥的話,你現在有點兒生我們氣了,然後祁哥說沒有,就是你最近身體有點兒累,想緩緩。
【勇敢·砸砸】:我們還問祁哥要不要給你送點兒保健品呢,但也不知道你哪兒不舒服,問祁哥,祁哥也不說,就光笑。
【勇敢·砸砸】:肩膀?腰背?要不回頭等我跟小張哥他們發了工資回頭給你買個按摩椅吧?真不舒服的厲害就去醫院看看。
時梨磨牙,心道都有,但不止砸砸說的她肩膀疼,腰背疼,她是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疼,疼裡還透了一點兒酸,酸裡還夾雜了一些不能播的畫麵。
時梨咳嗽一聲,拋開腦袋裡的念想。
【shirley】:沒有。
【shirley】:彆聽你們祁哥瞎說。
【勇敢·砸砸】:真的嗎?那我就放心了!
【shirley】:嗯。
【勇敢·砸砸】:不過,大梨子,你過幾天要不要來酒吧啊?
【勇敢·砸砸】:過幾天是酒吧開業的一周年,我們可以一塊兒來慶祝!
時梨被砸砸一通請求磨到沒辦法,答應了。
情人節當天,時梨在微博發了停播通知,說是朋友叫自己去慶祝酒吧開業一周年。
評論區裡瘋狂調侃。
【哈哈哈哈哈哈什麼朋友?男朋友嗎?】
【都戀愛多久了,大梨子怎麼還跟小女生一樣不好意思講呢。】
【情人節快樂,情人節快樂,祝福我們大梨子有史以來第一次過情人節!】
【風在吼,馬在叫,時梨去過了情人節。】
砸砸低頭,還看著時梨這條微博,一邊看一邊給周圍的人炫耀:“看到了嗎?看到了嗎?大梨子說我是朋友!”
葉紹宇嘖了一聲,怪砸砸大驚小怪:“人家男朋友在這兒也沒見激動,瞧你那不值錢的笑。”
砸砸這會兒才管不了這個。
時梨也沒想到自己這麼一點兒小舉動就能讓砸砸的嘴角都快咧沒了,轉頭,問葉紹宇:“佳樂什麼時候過來?”
葉紹宇看了眼手機:“估計快了。”
大概是因為過節,現在不過八點,酒吧的卡座已經滿員了,謝應他們樂隊抽不出來空,台上有其他樂隊進行演出。
“本來我說要去接她的,可樂樂不願意,她說這是我們頭一次過情人節,她一定要正式一點兒,早早就去美容院了,還說要做一個發型再來,她擔心時間太久,我會麻煩。”葉紹宇一副我女朋友賊貼心的模樣,低頭,又嘿嘿笑兩聲,“她說我在酒吧等她來就可以。”
上一秒還被葉紹宇嘲笑笑容不值錢的砸砸跟時梨和祁則對視一眼,想問問他跟葉紹宇到底誰笑得不值錢。
演出的中途,有主持人上去進行一個氣氛活躍的緩衝。
每逢特殊的節日,酒吧總要設計一些小活動,何況是酒吧開業一周年,不可能光演出那麼簡單,今年的活動是大家一塊兒想出來的,但凡到店的客人不光可以享受九折的優惠,還可以憑借當天的消費在神秘盲盒裡抽一份自己的專屬情人節禮物。
“話說回來,這次情人節你倆互送了什麼禮物啊?”葉紹宇又開始了,抬胳膊,撞了撞祁則的肩膀,但不是好奇他真的送了什麼禮物,是想說自己跟童佳樂的事情,“樂樂給我送什麼,我還沒看見,但頭一次過情人節,我可是很重視的,我給樂樂準備了我們一塊兒玩的遊戲的全套皮膚,還給她買了一個她喜歡的化妝品牌子的情人節限定版盲盒……”
葉紹宇來的時候就沒見祁則手裡拿什麼,時梨也是,料想他們兩個人肯定沒自己跟童佳樂甜蜜,說的還挺高興。
時梨側了側眸,看向旁邊的祁則,抿了抿唇。
這段時間光顧跟祁則鬨彆扭了,她早就把情人節的事兒拋在腦後,根本沒想給祁則送什麼。
不過還好,她也沒見祁則準備什麼,兩個人也算是扯平了。
就是……沒有禮物確實空了點兒什麼。
“女孩子嗎?不都喜歡這些小驚喜……”葉紹宇還在那邊兒說個不停。
祁則預算時間差不多,拍了下他的肩膀,打斷了他:“也是,頭一次過情人節送禮物,你可不是要重視一點兒嗎?”
葉紹宇愣了下,嗯了聲:“說什麼呢,說的跟你不是一樣?”
“當然不是。”
時梨下意識轉過頭,看向祁則。
忽然間,酒吧的燈全暗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的人們還以為酒吧出了什麼事故,電力過載,到處小聲議論著話。
黑暗裡,時梨感覺到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
酒吧的燈沒有亮,舞台中央的幕布上出現了一陣白光,緊接著,祁則的臉也映照在上邊,他穿了一身簡單的黑色襯衫,緩緩地從鏡頭前退到了後邊的沙發上,坐下,陽光打在他身側,整個人帥得不像話。
祁則看著鏡頭,笑了下,眼神溫柔道:“如果沒有出錯,這份視頻會當著許多人的麵播給你看。”
時梨轉過頭看他。
酒吧的光線昏暗,鏡頭裡的祁則美好到不真實,但鏡頭外的祁則就坐在她身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這是我們一起過的第二個情人節。”
“去年這個時候開了這間酒吧,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情人節禮物。”
不知道為什麼,時梨忽然想起高中那會兒,因為時母的病情,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算開心,那會兒任子超跟季明枝帶時梨去了酒吧,說什麼一醉解千愁,當時酒吧裡有人意圖對時梨不軌,是祁則忽然出現幫她擋下了那杯酒,帶她離開。
那時候,時梨分不清自己是因為喝醉了酒還是逃跑之下的後遺症,她隻感覺到胸腔仿佛擁有雷鳴作響,耳邊也嗡嗡。
夜色昏昏,兩個人牽著手,由後向前,漫無目的,直到跑到沒了勁才算停。
那會兒時梨跟祁則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不形象,一同癱坐在旁邊的草地上,笑到停不下來。
當時的祁則問她怎麼會想去酒吧。
可能是真的有點兒上頭,時梨的雙臂撐在身後,身子向後仰,她抬起頭,去看本來也就沒幾顆的星星,給他胡亂地講出任子超說的理由。
在彆人眼裡,她要什麼有什麼,她自己有時候也這麼覺得,但架不住最近的心煩事真的有點兒多,喝點兒酒確實想不了那麼多,會輕鬆一些。
祁則當時並沒有表現出相同的看法,甚至表現出自己的不喜歡,跟她說了那種地方魚龍混雜,還是少去為妙。
還沒開竅,時梨更是沒摸透自己的心思,一聽他這麼講,專門跟祁則唱反調,立誌以後自己不光要去酒吧,還要專門開一間酒吧。
小女孩兒家的玩笑,時梨說完了也就說完了,直接拋在了腦後,沒想到祁則真的信了。
也就是酒吧開業的時候,葉紹宇還專門問過祁則為什麼非要選在這麼一天,是不是想撞撞節日的氣氛,方便創收下營業額,祁則搖搖頭,笑容總是神秘,他聯係了很多過去早就不聯係的高中老同學,問他們方不方便來熱場,其實隻是為了讓一個人知道。
時梨以為祁則發生了改變,其實祁則從未變過,他不喜歡酒吧,他隻是記得她的話。
祁則想讓時梨在二月十四號這一天收到她的禮物。
“現在…….是第二份情人節禮物。”
時梨怔了下,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投影已經在驟然間熄滅,那雙抓著她的手也像是憑空消失。
時梨轉頭,舞台那邊兒的燈光瞬間聚集過來,遠遠的投來一束白色的光,也照亮了祁則手裡那枚淡粉色的雪梨形狀的戒指。
祁則的手裡拿著一枚戒指,他站在她麵前,看向時梨,與她對視:“願意收下我的禮物嗎?”
他在問她,願意嫁給他嗎?
不光是葉紹宇,台下的人也跟瘋了一樣,酒吧裡響滿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太多太多的人拿出手機記錄這一個時刻。
時梨腦袋都空了,眼前也有點兒模糊,她想偏開頭,躲一下眼眶裡的淚水:“可……可我都沒送過你禮物。”
她都沒有送過他什麼東西。
祁則笑了笑:“怎麼會沒送過?”
時梨沒反應過來,她的下巴就被他溫柔地抬起來。
祁則的指腹輕輕擦過她的眼瞼,他垂眸,也去親她眼角的紅暈,聲音很輕,繼續了上一個回答:“你。”
怎麼沒送過?
SHIRLEY,雪梨。
這間酒吧,是祁則送給時梨的第一份情人節禮物,而她出現在這裡,收下他的戒指,願意同他相守,這就是她給他最好的情人節禮物。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