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總要戴罪立功。
不知道是不是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時梨總覺得相比於以往的親你,祁則現在貼在她耳邊的嘴唇溫度總要更高一點兒,她的耳垂含進了他的口腔,溫熱又癢,祁則的手指也在她的皮膚上摸索,輕輕又安撫。
不知覺間,時梨忽然感覺到後背一鬆。
本來還飽受親吻迷糊的時梨短暫地清醒過來:“……你的手。”
時梨一直謹記知洛的囑托,說是不讓劇烈運動,時梨就細心嗬護,小心養著,一直不讓祁則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但關心則亂,距離上次的事情都快過去兩個月了,手上就算有個窟窿都該補齊了,時梨還是擔心。
昏黃的燈光下,祁則抬手,把自己的手掌擺在她麵前:“你不該比誰都清楚嗎?”
兩個人意亂情迷的時候哪兒會顧忌的上到底用的是什麼,不過是祁則一直以為時梨不太願意,覺得兩個人的速度進程太快,他放緩步調配合她。
現在見了家長,人人還都知道他們有個未出世的小孩兒,祁則這才想試試。
兩個人的體溫都很高,祁則抱著時梨,他垂下眸,輕輕地看著她,聲音也溫柔:“如果你覺得不行,我們還是太快,我尊重你的選擇。”
“……沒有。”時梨抿了下唇。
興許是她的心理作怪,祁則要真的強硬點兒不顧她的感受,她還能說出拒絕的話,但他現在這個聲音表達他對她的尊重,時梨就莫名覺得他有點兒委屈。
而她最見不得他受委屈。
“我沒有覺得太快,都是成年人了,哪兒還……”
話音沒落,祁則笑了下,他的指腹落已經堵在了時梨的唇角,指尖緩緩向上,張開手掌,讓她用嘴唇也碰碰自己那條淺淺的疤。
才接過吻,時梨的嘴唇柔軟又濕潤,緩緩地碰到他的掌心。
忽然,祁則感覺到自己的掌心一熱,有什麼東西劃了過去,饒是流氓如祁則也被電了一下。
“這次算你的。”祁則一笑。
時梨還沒反應過來,祁則單手已經把人撈在了腿上。
那麼勾一下祁則的時候,時梨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地上的東西不知覺的多了起來,也沒人收拾,更沒人在意。
祁則起身,單臂把她勾起來,一邊接吻一邊抱著她往臥室走,腿也纏在他腰間,他們緊密又不可分離。
早就知道祁則的厲害,但那會兒時梨也隻是以為他嘴上功夫不差,哪兒能知道身體力行也這麼厲害。
窗外的月亮在顛倒,時梨身子軟了一大片,恨不得動也不動一下,不知道怎麼又跟祁則顛倒了位置,他把她撐在了上邊。
時梨隻能靠雙手摁著他的胸膛才勉強支撐起自己。
祁則也幫著時梨,掐緊她的腰,還在笑:“怎麼樣?”
時梨快累癱了,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隻是重複一遍:“什麼怎麼樣?”
“以身做則。”祁則忍著笑,又逗她,“喜歡嗎?”
根本沒給時梨拒絕的機會,他知道他一動,刺激的感覺就會讓時梨忍不住答應。
事實上,祁則不是第一次玩這樣的套路,想要她答應的時候就這麼做,一次更比三次強,時梨想問問他小時候是不是吃南孚電池長大的,她就不該跟祁則說什麼懷孕三個月的事兒,也不至於祁則一直用這句話來噎住她,逗她說咱們這是在趕進度呢,全都是為了能早點兒落實了他吹出去的話,彆讓謠言真的變成謠言。
身上都是黏的膩的,向來嘴硬的時梨都忍不住求饒。
“錯了,錯了。”
“我的,我的。”
“太脹了,真受不了了,求求你。”
“哥哥,我們彆趕進度了,好不好。”
這也就算了,時梨最後連什麼下流話都說了出來,就想讓祁則饒一饒她,哪兒知道這些話更刺激人,就連他抱她去洗澡的時候還是再來一次。
平日裡人模,背地裡狗樣,時梨是真的見識到了。
豎日,時梨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多才睜開眼。
祁則聽見房間裡的動靜,從客廳進來,問她:“醒了?”
時梨是真的連話都不想說了,原先她還以為祁則就挺過分了,再過火能過火到什麼程度,但直到經曆了昨天晚上,她才明白散架這東西原來不光是個詞彙,還是個狀態。
“怎麼了?生氣了?”祁則明知故問。
昨天晚上頭一次有點兒沒把持住,誰讓時梨實在太招人疼了,平常雖然也有脆弱的一麵,但大部分時間她還強撐著,包括原先打一些擦邊,時梨求饒也求饒,但並不會……祁則現在想起來嘴角都忍不住往上揚。
時梨本來想下地,去趟衛生間先收拾下,但一下地,腿酸到差點兒沒站穩。她沉默了下,又坐回床上,一倒,連同被子也包裹住自己的臉。
媽的。
真的沒臉見人了。
昨天那麼喊了人也就算了,今天還當著對方的麵連站都站不穩了。
祁則強忍著才沒笑出聲,從衛生間給她拿來洗漱的東西,又把人從被子裡掀出來,從床上拽起來,抬手,跟順毛一樣把牙刷小心鬆到她嘴巴裡,幫她刷。
“可以嗎?”祁則問她。
牙刷還在她的口腔上下擺動,時梨眼睛瞬間一怔,又連忙閉住,腦袋裡蹦出昨天晚上自己嘴上求饒不成,還做出的點兒行動。
時梨搶過祁則手裡的牙刷。
“怎麼了?”祁則問她。
時梨不好意思說自己的大腦又不受自己控製了,它又想多了,這腦子廢成這樣,不要也罷了。
簡單的洗漱過後,祁則又從廚房拿了菜粥過來,他早就在鍋上燉好了粥,一直用小火慢慢煨著,現在米都軟爛了。
“怎麼樣?這個服務滿意嗎?”祁則吹涼了勺子裡的粥,坐在床邊,喂自己現在暫時還離不開床的女朋友,“吃飽了一會兒……”
時梨吧唧一下就把嘴閉上了,說什麼也不再碰勺子裡的粥。
祁則垂眸,看著她嘴邊沾上的一點兒米湯黏成了白膜,實在覺得可愛:“又想什麼呢?我是說吃飽了一會兒該直播了,彆低血糖。”
時梨:“……”
她就說這個腦子不能要了,垃圾處理回收站能不能跟民政局一樣自己長腿飛過來給她接走。
沉默三秒,時梨憋出一個字:“……哦。”
祁則再也忍不住笑,偏頭,幫她親掉了唇角那麼一點兒白,又伸手把米粥喂過來:“肯定不能耽誤你工作,再說了……”
時梨嗯了一聲,轉過頭看他。
祁則又笑了,菜粥喂進了她嘴裡,口腔裡溫溫熱熱的,胃裡也舒服,他的聲音卻意外冰涼:“現在不弄你,等晚上的。”
時梨:“……”
時梨發現男人是真的不能開葷,開過葷就停不下來,時梨每天不是在直播就是在前往開葷的道路上,原來用手什麼的她還能緩過來,現在是真的有點兒扛不住,為了逃避這件事兒,時梨甚至延長起了自己的直播時間。
除卻每天提早開播的半個小時,時梨連下播時間都拖長了,為的就是不去酒吧接祁則。
按理說粉絲們應該在直播的時候挑事情,詢問兩個人是不是又分手了,但介於之前的【愛丁堡事件】以及最近的小道消息,一個博主發帖說起自己最近聽到的八卦:【驚天大瓜,我朋友跟我說的,百萬網紅女主播時某懷孕三月以上,愛丁堡根本不是什麼要撬牆角的第三者,人家是正正經經的家裡人,家裡的長輩,頭一次看自己兒媳婦的直播,下手打賞直接往兩百萬跑,還說是什麼小錢,隻要時某不跟自己兒子分手一切好說。】
【哈哈哈哈哈哈時梨:你直接報我名字不行嗎?還時某?猶抱琵琶半遮麵?】
【不是,就沒人關注這個懷孕三個月?未婚先孕?大梨子最近不是還天天直播?懷孕經常玩電腦對小孩兒不好吧?何況大梨子最近還加長了直播時長。】
【保不齊人家是給自己小孩兒掙奶粉錢呢,明星懷孕前不也都要先撈一筆,這會兒大梨子的行為不正好印證了……】
【u1s1,能不能審審題,人家男朋友家裡第一次打賞就兩百萬跑,用得著賺奶粉錢?】
【靠!事業愛情雙豐收!我就問一句!大梨子的男朋友到底何方神聖啊?家裡這麼有錢的嗎?兩百萬呢就隨隨便便打賞出來了?】
【平台樂瘋了,誰能多一點兒這種背景,誰能多秀秀這種恩愛。】
【媽的,點開鏈接,不光為彆人的愛情感天動地流下淚水,還為自己的貧窮哭哭啼啼心酸不已,我說為什麼我在負重前行,原來是有人在替我輕鬆美好。】
相關的評論層出不窮,直播間裡經常還會有人問她最近的身體如何,不管時梨解釋多少次,彈幕已經把這事兒當作梗玩了,一進直播間第一句必增加一天她的虛假孕期,每每如此,時梨都在心裡的小本子給祁則記一筆小賬。
二月初,砸砸給時梨發來消息,詢問時梨最近的身體狀況如何。
【shirley】:……
時梨發現自己這個孩子是勢必從他們的腦子裡移除不掉的。
【shirley】:說了很多次,我沒有懷孕,身體也沒有問題。
【shirley】:我很好,我非常好,我一個人從一樓爬二十樓,腰不疼,腿不酸,下來還能再跑八百米。
【勇敢·砸砸】:……雖然但是,我好像沒有說懷孕的事情。
時梨沉默一瞬,語氣也瞬間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