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金初晚還是被送回家了, 因為莉莉安排的司機就等在門外。
金初晚對身後的三人揮了揮手,然後直接上了車。
李星恩自己可以回家,而江臣和銀止華也有自己的司機, 所以金初晚沒有過多的客氣。
路上金初晚接到成雅的電話,說是邀請她看畫展。
“這可是我親自布置的, 你一定要來!!”
金初晚好笑地看了眼手機,然後直接問了地點。
司機先生聽著後麵的對話, 悄悄放緩了車速。
“要過去嗎?”
剛剛掛掉電話的金初晚聞言搖了搖頭, “不是今天。”
之前成雅還因為工作的事垂頭喪氣,但是現在似乎已經振作了起來, 想起電話裡興奮愉快的聲音, 金初晚對著窗外微笑了下。
已經是下午五點, 但外麵的陽光還十分刺眼。
道路上車流疾馳, 偶爾也有幾個騎著自行車地少年追逐而過, 聽到成雅信心滿滿的說著工作, 金初晚突然有種奇妙的感覺。
就像是很小的時候趴在閣樓裡看的童話書,然後不知不覺裡故事就到了最後一頁。
她還想繼續看,但是再翻過來隻剩灰色的封底。
隻是很快金初晚又搖了搖頭,現在的她可不是閣樓上的看客, 這個世界的太陽也是朝生暮落, 四季交替年複一年。又不可能永遠活在十八歲以前,就算是故事裡的人也要長大的。
隔天, 金初晚打開了自己的衣櫃, 選了套不那麼學生氣的衣服,然後背起小包向成雅說的工作室出發。
她快到的時候給成雅打了個電話,但是沒想到在工作室外接她卻是成秀承。
他今天穿著還挺低調,隻是簡單的休閒T和灰色長褲, 男人臉上帶著大大的茶色眼鏡,看到金初晚後稍微抬了下鏡框,然後朝她勾了勾手指。
什麼啊。
金初晚擰著眉跟了上去。
成秀承把自己的工作牌取下然後直接掛在金初晚的脖子上,然後扶著她的肩膀在一處巨大的畫展前站定。
“我們金小姐先欣賞一會,等秀承哥哥忙完再來陪你。”
金初晚覺得自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是好在成秀承說完就擺擺手走了。她看了眼四周,她應該是來早了,現在畫展似乎還沒有正式開始,幾個和她一樣掛著工作牌的人還在走廊裡檢查作品。
金初晚抬頭看著眼前的巨大畫作,下麵的金色標簽刻著《NOON》。
但是畫裡卻不是午間門,而是傍晚的庭院,金初晚看著油畫裡的光影,雖然不太懂但卻覺得很精彩。
柿子樹,小搖椅,略顯雜亂的窗台,還有隨意擺在地上的收音機和舊磁帶。
金初晚又低下頭仔細看了看,那個磁帶……
居然畫著某位現實世界裡天後級彆女歌星的頭像。
雖然很模糊,但是金初晚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她看了眼走遠的成秀承。
所以……這是他畫的?
金初晚好奇沿著長廊一副一副畫仔細探究,就像是玩什麼找茬類的遊戲。
就在她找到第三幅可疑畫作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身邊的人,正在她要道歉的時候突然發現眼前的人居然是之間門見過的那位管家先生。
今天這位倒是沒有穿著一身酷黑西裝,也沒有戴深色墨鏡。他穿著普通員工一樣的工作衫,看起來意外的乾淨清秀,還有幾分學生氣。
“抱、抱歉……”
聽到金初晚的道歉,祁末搖了搖頭,他略帶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畫。
“這些畫有什麼問題嗎?”
金初晚不好說自己在找上輩子的東西,便隻是僵硬地笑了笑。
“沒什麼,就是覺得好看,所以看得仔細了點。”
祁末微微皺眉,顯得不太相信,剛剛金初晚明明就是在找什麼。
他正要繼續逼問,卻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成雅的聲音。
金初晚也抬起了頭,不久前還和她撒嬌嬉鬨的少女此時正認真的看著企劃案,而她的身邊站著神情溫柔的少年。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低,因為站在管家先生身後,在金初晚的視線裡就是祁末靜靜地凝望著遠處的男女。
金初晚挑了挑眉,她的目光不自覺的從成雅身上轉到麵前的管家先生身上。
……哦?
被打岔的祁末突然想起金初晚,他再次回過頭,便看到對方複雜又有些曖昧的視線。
“你……”
眼神有點奇怪。
祁末沒有說出來,隻是稍微退後了些。
因為是大小姐的朋友,他對金初晚還是保持著尊重。
這時成雅也注意到不遠處的金初晚,她把策劃直接推倒明景身上,然後快步跑到金初晚身邊。
“晚晚你有沒有等很久?”
看到金初晚搖頭,她指了指身後的少年,“都怪他,要不是這個白癡弄錯了畫家名字,我早就出來接你了。”
被責怪的少年低頭笑了笑,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一如既往溫柔迷人。
“饒了我吧,我都已經知道錯了。”
“早知道就不該找你幫忙——”
“是是是……”
金初晚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下意識又瞥了眼身邊的管家先生。
他雙手背在身後靜靜地站著,隻是目光一直望著成雅的方向,直到察覺到金初晚的視線,才歪著頭朝她看了眼。
被發現的金初晚假裝移開了目光,就算祁末看起來有點可憐,她也不會給他任何幫助,如果喜歡應該自己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