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李星恩打著點滴會不方便,但是沒想到他左右手都很擅長,隻要把點滴瓶掛好,他也能坐在桌上正常用餐。
期間,夏知河問了一個現實的問題。
“我說,你們兩個,今晚該不會要一直留在這裡?”
他隻是隨口問問,因為江臣睡衣都換上了,他理所應當的以為他們應該是同居關係。但現在屋裡多了一個病人,他很擔心江臣會把這個人扔到他
手裡。
李星恩目光沉了沉,他現在已經恢複很多,他目光移向了金初晚,她沒什麼表情,隻是在埋頭吃飯。
他很清楚,如果他堅持留在這裡,江臣也不會走。
少年眼中蘊著淡淡的倦,但他並不想走。
他還有話想和金初晚說。
對於今天的‘衝動’他其實並沒有太多後悔。
他總不能永遠在她麵前裝作好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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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結束後,李星恩的第一瓶點滴也差不多結束了,夏知河放下碗筷就開始給病人換水。
金初晚和江臣在廚房裡洗碗,她開始犯困,眼睛無力的睜著。
她想休息,但是客人還沒走。
李星恩的點滴還要掛半小時,她看了眼江臣,他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還聊著學校的事情。
K大和T大近期好像有學術討論會,到時候他們說不定還會被分到一個課題。
金初晚聽著好像也有點印象。
“那個應該輪不到我,我們班級好像就兩個名額,應該是班長和學委吧。”
江臣笑了笑,不置可否。
等他們出去後,李星恩又躺在了沙發上。
夏知河正在收拾東西,似乎準備要走。
“最後一瓶了,他體質應該還不錯,吊完水後好好睡一覺,明天如果還不恢複,那就隻能去醫院了。”隨後他拍了拍江臣的肩膀,“取針頭的事交給你了。”
金初晚點了點頭,然後目送著出去的醫生。
江臣也沒有阻攔,如果不是必要他並不希望夏知河出現在金初晚麵前。
這個人思維錯亂的很,雖然看起來正常,但其實情緒很不穩定。
容易焦躁,容易心血來潮。
總之早點滾蛋最好。
好像是為了驗證江臣的所想,正在金初晚準備關門時,原本要走的男人卻突然抬手攔住了。
高大的男人扶著金屬門框,隻見他目光複雜的看了眼金初晚,然後突然低下頭。
“說實話,我覺得你看起來挺乖的,千萬不要因為男人長得帥就被迷惑。”男人說著用線條分明的下巴朝屋裡某個方向指了指,“尤其是那種大少爺,你把他當凱子吊吊得了,彆太走心……”
金初晚聽得雲裡霧裡,然而下一秒,金屬門框便被身後的少年用力關上。
那雙漆黑的眸子陰沉的盯著險些沒來得及收手的男人。
“滾。”
夏知河曖昧的笑了笑,然後領著醫療箱下樓了。
他也不是非要挖江臣的牆角,一方麵是心情不好想要報複,一方麵他覺得江臣這麼有錢,居然還讓女朋友住這種簡陋的地方。
“渣男,絕對是渣男。”
江臣怒意未消,他低頭看了眼站在他懷中的金初晚,她眼神輕微的顫動著,似乎是被他嚇到。
他抿緊了唇,然後退後了些。
“彆聽那個人胡說八道。”
金初晚眨了眨眼,她也沒想到醫生會突然冒出那些話,她想他應該是誤會了什麼,但現在已經來不及解釋。
她抓了抓頭發,然後又點了下腦袋。
“好。”
她說完就繞開了江臣走進屋裡。
李星恩也在看著他們,顯然他也聽到醫生對金初晚的忠告,他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江臣,然後垂下眼眸無聲的輕笑。
此時金初晚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江臣看到來電顯示是冉賢的名字,剛皺起眉,便見金初晚走過來接起了電話。
他聽不到電話裡說了什麼,隻看到金初晚對著電話回了幾聲“好”還有“吃過了”“好多了”之類的。
連著被人破壞心情,江臣的目光也逐漸陰鬱。
李星恩在等金初晚放下電話,因為以往她在他麵前總沒什麼顧及,所以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他也很清楚。
一般來說這個點打過來的隻有那個叫成雅的女孩。
但是電話裡隱約傳來的卻是道男聲。
李星恩挑了挑眉,但也隻是隨口詢問道。
“是同學嗎?”
放下電話的金初晚怔了怔,她回頭看了眼李星恩又看了眼身後站著的江臣。
“不是。”
她搖了搖頭,那雙淺色的瞳仁看起來平靜又恍惚,她把手機重新擱在桌上,然後張了張口。
“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