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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芙被喚得回過神,仰臉看著惠娘,應了她一聲,“惠娘……”
“奴婢在。”惠娘見自家娘子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一時懷疑陸大郎莫不是欺負了自家娘子,也顧不得尊卑了,當即蹲下來,低聲詢問,“娘子,陸大郎同您說了什麼?”
江晚芙聞言,沒作聲。
回想起剛才的事,她還有些懵。
其實,陸致倒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他的話,從來同他這個人一樣,內斂溫和,尺度拿捏得當,從不失禮。
他方才,也不過是言辭懇切,神色誠懇,對她道。
“表妹,今日我來,除了探病,另有一件事,想同表妹說。你我二人的婚事,乃長輩所定,自當遵從長輩心願。我本想,等父親回京後,再提此事,但如今卻覺得,早些定下或許更好。我忝居長子之位,底下弟弟受我連累,到如今也未曾定親。思來想去,深覺愧疚。所以,我想——”
陸致說著,抬起眼,認認真真望著她,溫和詢問,“我想今日就去見祖母,請她老人家擬信去蘇州,同江姑父商議定親之事。”
陸致突然說這些,實在出乎江晚芙的意料,就算婚事是長輩所定,她對這樁親事,原本也並沒有抱什麼期待。
甚至,她來京城之前,是做好被退婚的打算的。
她甚至想過,等老國公夫人暗示要退婚時,她如何借這樁不成的婚事,去為自己、去為遠在蘇州的阿弟,換取一些籌碼。然後,讓國公府體麵地退婚,絕口不提這樁經年舊事。
自來了國公府起,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這樁婚事,隻當自己是來做客的。這些想法,她自然不會和任何人提,連惠娘都以為,她是衝著和陸致定親來的。
但實際上,她真的沒想過高攀陸致。
所以,剛剛陸致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心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不是高興,也不是驚喜,隻是不知所措,還有些不合時宜的慌亂。
惠娘見她遲遲不開口,有些心焦,忍不住低聲催促,“娘子,可是陸大郎欺負您了?”
江晚芙抿著唇,輕輕搖搖頭,開口道,“大表哥說,他想請老夫人寫信,同父親商議定親一事。”
江晚芙這短短一句,卻是把惠娘給驚住了。
她一陣驚訝,旋即麵露喜悅,有點不敢信的追問,道,“娘子,您沒哄奴婢,陸大郎真的說要了定親?”
等問出口,惠娘便曉得自己犯蠢了,自家主子最是穩重規矩的性格,如何會胡編亂造些話。隻怕陸大郎方才在屋裡,說的還不止這些,隻是娘子臉皮薄,說不出口。
於是,不等江晚芙開口,惠娘便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道,“瞧奴婢這張嘴,又亂說話了。娘子自然不會哄奴婢的。”
說著,望著江晚芙的眼睛,漸漸地濕了,有了幾分淚意,幾縷眼紋處濕潤了。
江晚芙一怔,用袖子替惠娘擦了眼淚,小聲道,“惠娘,你怎麼了?”
惠娘低頭自己抹去了淚,蹲下/身,仰著臉笑著道,“奴婢是替娘子您高興。老夫人若還在世,一定高興得合不攏嘴,風風光光為您送嫁。還有夫人,她若還在,得知您嫁到國公府,定然也安心了。您和陸大郎的親事,是夫人和國公爺二人定下的,那時您還不記事,大約不知道,夫人高興了許久,說國公府算是她半個娘家,老國公夫人待她恩重如山,您嫁去國公府,她最放心不過。”
“夫人隻有您一個女兒,她是極疼您的。”
惠娘絮絮叨叨說著,又掉了淚。
母親去世時,江晚芙已經是記事的年紀了,但她那時大病一場,險些連命都沒了,很多關於母親的事,便漸漸模糊了,隻記得母親抱著她、溫溫柔柔給她梳頭,隻記得母親十分愛笑、笑起來和她一樣,也有兩個梨渦,隻記得母親喜歡蒔花弄草,尤其愛芙蓉,說是芙蓉救了她的小阿芙……
後來住在祖母那裡,怕祖母傷心落淚,她便極少再提起母親了,隻有受了委屈,無人可說的時候,或是病得渾身難受的時候,才會默默想著記憶裡的母親,像是偷偷藏起來的糖,也隻有無人的時候,才會取出來,小心翼翼地舔上一口,嘗一點甜味。
見惠娘提起母親,江晚芙聽得很認真,連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惠娘卻沒繼續說下去,轉而道,“還有小郎君。小郎君本就聰慧,繼夫人為了私心,拚命打壓小郎君,什麼齷齪手段沒用過,小郎君在書院,還是回回名列前茅。等娘子站穩腳跟,便將小郎君接來京城念書。假以時日,小郎君一定會出人頭地。”
“娘子您,也再不必那麼辛苦了。這是再好不過的一樁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