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芙忙說不用,莊氏倒曉得她的性子,沒再說什麼了。她也沒有久留,說過話就走了,江晚芙送她出門,回到屋裡,一個人用了午膳,好好地睡了一覺,這一次,她好像什麼都沒想,睡得很安穩,醒來的時候,感覺人很輕鬆。
惠娘撩了簾子,跟她道,“娘子,外頭下雪了。”
江晚芙聞言起身,推開窗戶看,果然下雪了,可能下得還不久,隻樹梢屋頂堆了薄薄的一層。庭院裡很安靜,好像連雪落到地上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過了會兒,就大雪紛飛了,隔窗外看出去,白茫茫的一片。
江晚芙看著看著,就想到她跟陸則剛成婚不久那一次,也是下雪,他用雪團了隻小貓,擺在憑欄上,她那時正生著病,一推開窗戶就看見了。
到傍晚,屋頂的雪已經積得很厚了,庭院裡倒是還好,幾個婆子掃了三四回。惠娘拿了膳單進來,江晚芙接過去,沒有看。惠娘也不敢催促,直到到了往常用晚飯的時辰了,她才開口,“娘子,是不是該叫膳了?”
江晚芙回過神,“什麼時辰了?”
惠娘回話,“酉時一刻了。”
江晚芙嗯了一聲,抬起眼,輕聲道,“惠娘,拿披風來,我去趟前院。”
惠娘一愣,忙去拿了披風來,服侍江晚芙穿上,又拿了袖籠給她暖手。主仆兩個出了門,惠娘從丫鬟手裡接過傘和燈籠,二人踩著雪一路朝前院的方向去。
大概是雪下得太大了,或者是正是用晚膳的時候,一路都沒碰到什麼人。到了外院書房外,守門的侍衛自然認得江晚芙,忙去請示常寧,常寧正在側屋和其他侍衛一起取暖,聞言忙出來了,態度很恭敬地道,“夫人,您怎麼過來了?快些請進,我這就去傳話。”
“麻煩了。”江晚芙點點頭,也沒有進屋,就在屋簷下站著。冷風吹著她的臉,很冷,但腦子反倒更清晰了。
常寧忙道不敢,進屋去傳話了。
那門很快就被推開了,走出來的是陸則。江晚芙站在靠右的回廊下,她先看見的陸則,男人穿著身雲白的直裰,不知道怎麼的,看上去好像有些消瘦。
陸則環視了一圈,也看到了江晚芙,他很快地走了過來,他走得很快,但沒有靠得很近,幾步之外停住了,“這麼大的雪,過來做什麼?”
江晚芙輕輕點頭,“嗯,我有話和你說。”
陸則看了她一眼,點頭,“進屋再說。”
他說進屋再說,但江晚芙也沒有說話的機會,進了屋,陸則就叫惠娘把她的鞋襪脫了,江晚芙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一路走過來,雪太深了,沿著鞋麵滲進去,襪子都是濕的,腳也是冰冷的。
炕本來是冷的,陸則出去了一趟,回來後,過了會兒,炕上就暖和起來了。這裡沒有江晚芙可以換的鞋襪,便隻好叫下人回去拿,她在炕上等著,惠娘抱了薄被過來,替她蓋住腳。
陸則就站在一旁看著,也沒有作聲,等惠娘忙完了,才開口,“你先出去。”
惠娘不敢反駁陸則,擔憂地看了眼自家娘子,退了出去,輕輕將門帶上了。
陸則走到桌邊,倒了杯熱水,回到炕邊,停了停,還是放在了炕桌上,收回手,背到身後,道,“先暖暖身子。薑茶還要等會兒……”
江晚芙垂眸,捧著茶杯,熱意從瓷內部源源不斷的傳出來,一路走過來,凍得沒了知覺的身子,好像也緩過來了,“謝謝。”
陸則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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