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為齊瑄看診的侍醫,是在福盈用藥前到的。等他為福盈看診完,齊瑄又讓他順帶給福瑜請了平安脈,幸而一切都好。
齊瑄這才開口問:“若往藥裡多加些黃連,可影響藥性?”
侍醫下意識看了福盈一眼:“回殿下,並不會有影響。”
齊瑄點了點頭:“你去與掌醫一同負責此事吧,要用什麼藥,不必從內苑走,直接自藥藏局取,尤其是黃連,務必用最好的。”
福盈懵懵懂懂,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什麼,白承徽倒是明白,可她這會兒也不敢開口。福瑜倒是想說,可被齊瑄瞪了一眼,便也不敢了。
哄睡了女兒,齊瑄陪福瑜用過飯,便移步到綴錦院正堂。薑斤斤與白承徽已領著一攬子人候著了。
諸人一齊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齊瑄坐到桌案後,並沒叫起,淺淺飲了一口茶水,才喊薑斤斤:“查的如何了?”
“稟殿下,”薑斤斤小聲道,“這‘白娘娘’的稱呼是小郡主去給皇後娘娘請安時,覺得氣派,自己喊出來的,白承徽幾人也的確製止過。”
齊瑄一聽這話,就立刻明白了裡麵的文章。製止是製止過,可用什麼態度製止的呢?
但偏偏她們做過了阻止的舉動,齊瑄還真就不能再嚴苛的懲罰什麼,畢竟福盈才三歲。
“還有呢?”齊瑄心口堵得厲害。
薑斤斤看了掌正一眼,她趕緊上前一步:“稟殿下,這話確實無人在郡主麵前提過,但今日被送入掌正司的宮女春杏,告發郡主身邊的奶嬤嬤白氏曾有誘導之言。”
“不,殿下明鑒,奴婢從未說誘導之言,”白嬤嬤見事情牽扯到自己身上,下意識的反駁著,看了白承徽一眼。
掌正沒理會她,隻叫了春杏出列。
“多嘴,”齊瑄冷淡的掃了一眼,立時就有左右上前堵了她的嘴,壓在地上,“你就是春杏?”
“是,奴婢春杏,拜見殿下。”
“今日是你領著郡主出去玩雪的?”
“未能勸諫郡主,奴婢有罪。”
春杏乾脆的認罪,讓齊瑄稍稍舒坦幾分,示意她繼續說。
“白嬤嬤在郡主身邊伺候不久,就和白承徽認了乾親,日日在郡主耳邊說白承徽的好話,日前更是說出了裴姑娘跋扈的話,還說裴姑娘連殿下的東西都敢摔,引得郡主十分不喜。並對郡主說白娘娘最溫柔慈愛像阿娘的話予以讚同。”
春杏一番話,讓白嬤嬤渾身顫抖,連白承徽都不敢再置身事外。
“殿下明鑒,妾當初隻是想她好好照顧郡主,才對白嬤嬤額外優容,妾並不知道白嬤嬤會在郡主麵前胡言亂語,搬弄是非啊!”
白承徽看向白嬤嬤,恨恨罵道:“我對你好,你就是這麼照顧郡主的?”
“夠了,”齊瑄平淡一聲,更勝暴怒驚雷。不管是白承徽還是其他人,都不敢再言語。
“白氏,”
白承徽眼皮一顫。
“你是母後選出來的,孤不罰你,來人,送她去鳳儀宮,請母後定奪!”
“唔唔唔!”白嬤嬤瞪大了眼睛,掙紮著被拉出去。
“春杏告發有功,但功過不能相抵,著掌正司處置後,貶為粗使女奴。”
掌正和春杏領命後起身侍立在一旁。
一條條命令下去,堂下已隻剩了一個戰戰兢兢的白承徽。
齊瑄雙拳緊握,指甲都把掌心掐出了月牙印:“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