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山還是一身黑西裝,金絲眼鏡遮擋了些許眼神的銳利,“方便嗎?”
路觀棠側了側身子,“您請進。”
沈君山,為什麼會來找他?
路觀棠從冰箱了拿了水,“您請坐。”
沈君山不是迂回的人,坐下便是開門見山,“何晨是我徒弟,今天我安排了他做彆的事情,我想來跟你聊聊,趙讓的事情。”
路觀棠大概也猜到了,因為趙讓,沈聽橙雖然沒受傷,但也是受了驚,路觀棠本想登門致歉的,但沈聽橙和陳緲去了遠郊,這事就暫時擱置了。
“這件事情,我很抱歉。”
“趙讓死了,你知道嗎?”
沈君山的眼神牢牢的盯著路觀棠,他閱人無數,很多時候,他隻要這麼看著當事人,就能知道他是否是在說謊,可路觀棠在他這樣的眼神下,依然是鎮定自若的,“現在知道了。”
沈君山從口袋裡掏出來一疊照片,放在路觀棠的眼前,“我很好奇,他自殺的原因。”
血腥味似乎透過照片散發出來,路觀棠看著那些照片,趙讓已經摔的不成人形,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混合在一起,很是惡心,路觀棠抬手,把那些照片翻了一麵,“我也很好奇。”
“方才你父親打電話給我,讓我暫停對趙讓的財產追索。”
路觀棠點頭,“不然呢?他都已經死了,總不能去欺負他的老婆孩子。”
“他沒病,為什麼要保外就醫?”
“這您該去問他。”
他已經死了!”
“您說過了。”
“你們是不是用……”
“沈律師,慎言!”
沈君山的話語戛然而止,他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把誘導口供這一招用在路觀棠的身上,更沒有想到,路觀棠不僅一眼看破,還答的滴水不漏。
“無論您信還是不信,趙讓的死,跟我沒有關係。”
他確實憤怒,但還不到要讓趙讓去死的地步,他有要保護的人,他不會輕易犯錯。
沈君山沒說話,他完全不必有關係,殺人的事路觀棠做不出來,可是有很多人,願意替他做,“柳蕊被拍照片的事情,是你做的。”
路觀棠一直鎮定的臉色總算是有了些許裂痕,“您這是什麼意思?”
柳蕊的事情路觀棠知道,可是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路觀棠的否認並沒有讓沈君山相信,沈君山握著的手指一緊,“這兩年,發生在聽橙身上的意外,太多了。”
不僅多,還一次比一次嚴重。
她向來都是聽話的孩子,可就這兩年,意外頻發。
“第一次,她被顧放砸傷頭,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第二次,她被困在洲際酒店,第三次,就是前幾天,她被人拿刀勒住脖子,三次,次次都是因為你!”
若不是上次蔣誌昂來提起,他原本還不知道,原來當初顧放是和路觀棠有過節,和柳蕊結怨的,也是路觀棠,而這次的趙讓,還是因為路觀棠。
“我自問是個開明的父親,早前也跟聽橙聊過,我答應她順其自然,年少懵懂,我也經曆,也該多些寬容,但是也請路少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不希望她受半點傷害。”
沈君山一字一句都在往路觀棠的心窩裡紮,這也是他一直不願意直麵的,他確實一直在給沈聽橙帶來麻煩和傷害,路觀棠咬牙:“我也,不希望她受半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