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風暴(2 / 2)

龐加萊回歸 Paz 3987 字 1個月前

水手也嚇夠嗆,可總比保安隊爭氣,煞著臉,擠著笑:“長官,這出力氣的活兒,您來親力親為呀?”

陳竟掖掖褲腰皮帶裡的日記本子和煙袋子,似笑非笑,“老子要走狗屎運死海裡頭了,去閻王老兒那報道,他也要問我一句,長官你親力親為?”

什麼叫倒黴催,他爺顯靈,如今把他顯進大海裡乾了半宿的苦力活,幸好陳竟體格好,打小鍛煉,體能更好,連乾半宿,也還吃得住。等乾半宿了,陳竟才想起如今他升輩分了,已從孫子成爺,用的他爺的體格,看來他爺年輕時候體格也不錯。

至天色熹微,約是他爺福人有福運,風暴把“捉龍號”刮得爛糟,但沒乾漏,熬過這半宿,風浪竟也小了。此事陳竟是早知曉的,可見風小了,雷也小了,心裡吊著的最後一口氣兒也算舒出去了。

趁風息雨平,一幫水手忙趕到甲板上來,扶桅杆的扶桅杆,拉纜繩的拉纜繩。

陳竟看得上火,一不乾事兒,竟又想抽他爺的旱煙,索性也親身上陣,拉了纜繩,爬到一根副桅杆上去,令人指揮著拉索係結。

可攀在杆子上,陳竟突然聽見一陣哢噠哢噠聲。

這響聲是有節律的,好似鐘表。但細細一聽,就奇了怪了,這動靜既沒有響亮到變成噪音,可也沒有在轟隆隆的船舶雜躁裡被埋沒,反而十分清晰。

“這是什麼動靜?你們聽見沒有?”

一夥水手都記掛著他,生怕南洋特彆衛隊的大隊長,陳國業上尉掉海裡去,就此殉職。水手長道:“長官,你是問什麼樣的動靜?”

“哢噠哢噠的,跟鐘表走字兒似的……你們沒聽見?”

除了陳竟,甲板上竟再沒有第二個人聽到過這動靜。陳竟奇怪,心道莫非是副桅杆老化?聽著不像啊!他正要順杆兒下來,忽然一陣頭暈目眩,好似遲來的暈船,同時,他看見夜裡不見光的黑色海麵上,似乎流湧上來什麼海藻似的東西。

陳竟心中怪道:“那是什麼東西?”

他不自覺下到甲板,徑直向那團海藻過去。水手們則是該乾活的乾活,風浪過去了,也歇停下來,開始吆五喝六、吹三道四,往日“捉龍號”都是這樣情狀,可方才長官還掛在桅杆上,叫他們提心吊膽,今刻卻好似甲板上未有過陳國業其人。

這團漂浮的海藻不知是在隨波逐流,還是掛船舷上了,緊緊隨著“捉龍號”,隨著陳竟的眼,柔軟、柔順,漂浮在海水中更甚,約是打光棍太久,陳竟竟覺得這團海藻好似女人的頭發,想摸一摸。

賞觀片刻,陳竟便離開甲板,下到自個兒的軍官休息處繼續睡覺去了。

翌日清早,天光大好,陳竟心情也大好。王勝仗更傳來捷報,說已能從西洋瞭望鏡中看到西貢口岸了,此次死裡逃生,定要在西貢好好休整一番。

陳竟心情好,哪有批評?說兄弟們此次是不容易,去吧去吧,老子也要去西貢喝上他娘的個把月,狗日的雷公電母,老子差點兒去海裡喂魚。

不消瞭望鏡,用眼珠子看,都看見西貢口岸已漸近,仿佛已看得見碼頭往來,人丁繁盛。西貢可是南洋大港。

可一聲尖叫,把陳竟喚到甲板上,低頭一看,見是船舷幾米開外,落水了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子,淹得精濕,隻露出一張蒼白而我見猶憐的臉頰,唇肉紅潤,叫陳竟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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