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衣錦還鄉,了結恩怨(1 / 2)

早安大明 迪巴拉爵士 10567 字 2個月前

距離蘇州府還有三十餘裡時,蔣慶之正在車裡看書。

“公子。”

竇珈藍在車外。

“何事?”蔣慶之放下書卷。

孫重樓掀起車簾,露出了竇珈藍那張有些冰冷的俏臉。

一個女人竟然在錦衣衛裡任職百戶,而且看樣子有些本事,令蔣慶之頗為好奇。

竇珈藍看了孫重樓一眼。

“我家少爺連上茅廁都不避我!”孫重樓昂首道。

蔣慶之滿頭黑線。

竇珈藍想起了錦衣衛的密報:其仆孫重樓甘願入獄,侍奉貴人,可謂忠仆。

一路上蔣慶之對孫重樓說是主仆,實則更像是對自己的小老弟。

竇珈藍放低聲音,“公子,地方官與京城各方勢力都有些聯絡。”

“你想說什麼?”蔣慶之覺得這女人說話不爽快,“我人未曾到京城,卻得罪了一位大佬,有些不明智?”

您知道就好……竇珈藍默然。

“我聽聞,不少臣子對陛下頗為不敬?”

蔣慶之看了竇珈藍一眼,就在竇珈藍身體一震時,他淡淡的道:“錦衣衛乃是陛下鷹犬,行事瞻前顧後,是穩重,還是想左右逢源?”

陸炳就是這樣的性子,一邊凶名赫赫,一邊在朝中左右逢源,今日照顧這個,明日照顧那個,博得了賢名。

若非嘉靖帝重情義,陸炳的墳頭草早就三尺高了。

車簾放下。

竇珈藍卻呆立原地。

是啊!

錦衣衛乃是陛下鷹犬,行事就該以陛下的立場為準則。

換句俗話:錦衣衛便是陛下的狗,陛下讓你等咬誰,就算是神靈,你竇珈藍也得毫不猶豫的撲上去撕咬。

至於後果,那重要嗎?

陸炳特地讓竇珈藍來追尋蔣慶之,便是看重了她的穩重。

可這個穩重在許多時候卻成了錯誤。

竇珈藍想起了同僚曾在酒後衝著自己嘲笑,“竇珈藍那個女人立功是比老子多,可老子如今是她的上官,怎樣?再大的本事,可卻不會做官,也隻能嗬老子的卵子!”

原來,我的穩重卻錯了。

竇珈藍心中震動,過往種種在腦海中閃過……

原來,我大錯特錯了!

“多謝公子指點。”

“彆介。”前世蔣慶之能以華夏人的的身份,在異國他鄉的反政府武裝中混的風生水起,沒多久就成了首領,合縱連橫的本事可不差。

“公子厚恩!”竇珈藍心中感激,越發覺得少年貴人不簡單。

“我本懶得管。”蔣慶之不準備和錦衣衛廝混,免得犯忌諱,“不過好歹咱們有緣,便隨口一說。”

高風亮節啊!

但我卻不能不報。

竇珈藍深吸一口氣,說出了一個事兒,“下官奉命出來找尋公子之前,陛下好似夢到了先太後。”

蔣慶之剛拿起書,聞言莞爾,“太後托夢?有趣。”

蔣太後彪悍的一批,嘉靖帝孝順,蔣太後托夢,說乖仔,老娘的小老弟你可找到了?

什麼,沒有?

你當老娘的話是耳旁風嗎!

嘉靖帝自然不敢怠慢……

一句話,蔣慶之就猜測到了此事的手尾。

許多猜測就此結束。

一句指點換來了這個重要消息,蔣慶之覺得自己賺了。

“多謝了。”

“是我該謝您。”

孫重樓看著車裡車外,突然噗嗤一笑。

“笑什麼?”蔣慶之問道。

孫重樓說:“少爺,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說。”蔣慶之心情大好。

“少爺和竇百戶互相謙讓,就像是當初葉氏五少爺成親時和新娘子的模樣。”

竇珈藍俏臉微紅,換個人她能出手懲治,可孫重樓卻不成。隻能暗自壓住火氣。

“滾!”蔣慶之罵道。

“得令!”孫重樓衝著竇珈藍做個鬼臉,打馬去前麵尋那些軍士吹牛。

經過此事後,蔣慶之和竇珈藍的關係反而更進一步。

蔣慶之是個老油條,從一路上竇珈藍的隻言片語中湊出了一條線。

——嘉靖帝和臣子們果然是對手,道爺近乎於孤家寡人。

——蔣慶之進京,若是做米蟲還好,若是想有所作為,那些人會把不敢衝著嘉靖帝傾瀉的怒火,砸在他的頭上……

老子怕了嗎?

蔣慶之打個嗬嗬。

一隊錦衣衛護送著禦醫來了。

帶來了皇帝的關懷。

這一路趕得急,禦醫一把老骨頭差點被顛散架。

“貴人何在?”

禦醫哆嗦著下馬。

老骨頭散架不打緊,貴人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是大事。

蔣慶之下了馬車。

禦醫看了一眼。

“肺腑之疾,且是宿疾。”

哎!

有點意思!

蔣慶之心中一喜。

“伸手!”

禦醫進入程序,一番診斷,又問了蔣慶之過往吃過的藥等等。

見禦醫撓頭,蔣慶之說道:“我這病蘇州府的名醫們束手無策,儘力就好。”

禦醫說道:“貴人的宿疾從娘胎中而來,尋常的法子很難奏效。不過老夫曾記錄了一個方子……”

晚些,禦醫拿著一條艾柱過來,孫重樓歎道:“少爺這些年艾灸過多次了,並無用處。”

“若是尋常手段,豈能彰顯老夫的醫術?”

禦醫得意洋洋的點燃了艾柱,煙氣繚繞間,蔣慶之嗅著竟是藥材味道。

“不是艾柱?”

“貴人這宿疾在肺腑深處,用藥石隻能達表皮。來,吸一口”禦醫把藥柱遞到蔣慶之的鼻下。

蔣慶之吸了一口,覺得肺腑中格外舒坦。

“有薄荷……”

“還有幾味好藥。”禦醫得意的問道:“貴人覺著如何?”

蔣慶之接過藥柱,下意識的叼在唇間吸了一口。

一股子清涼的藥味從口腔蔓延到了肺腑中。

“舒坦。”

禦醫一怔,“是了,徑直吸進去更好。”

回過頭,禦醫嘀咕道:“貴人吸食藥煙的動作怎地這般嫻熟?難道以前也有醫者用過這等法子?哎!老夫先前得意洋洋,在貴人眼中定然可笑之極。”

前方,蘇州府城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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