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重樓興奮的道:“少爺,要到家了。”
蔣慶之下車,上馬。
竇珈藍上前,那數十精銳騎兵上前。
默然待命。
蔣慶之看著城牆,微笑道:“我蔣慶之,又回來了。”
……
蔣家。
蔣慶之被流放後,葉氏的人就進駐了蔣家。
葉玄父女都駕鶴仙去了,蔣慶之留下的人哪裡扛得住這些地頭蛇,沒多久大多低頭認命。
按照輩分,葉欣算是蔣慶之生母的堂兄,蔣慶之得稱呼他一聲叔。
人過四十當不惑,江南流行給自己取號,連山賊都會有個雅號。葉欣給自己取號:養哉,也不知何意。
葉氏族人不少,今日來很多。
能進大堂的都是族內的頭麵人物,其他人隻能在院子裡轉圈等待消息。
蔣慶之被流放,蔣家家產按理該充公。
可葉氏在啊!
葉欣等人找關係,給了不少好處,於是官府一張口:蔣氏乃贅婿,葉玄家產七成該由族人繼承。
今日,便是分蔣家家產的日子。
葉欣主持。
大堂裡十餘葉氏族人,看似矜持,實則心中火熱的等著他開口。
“還等什麼?”
有人忍不住笑道:“難道那憨貨還能從墳墓中爬出來?”
“興許,那個病癆鬼能逃回來呢!”有人一本正經的說道,惹來一陣大笑。
“他若是敢逃回來,老夫便大義滅親。”
一個輩分很高的老人冷笑道,“老夫早就看不慣那對父子。娘的,這是葉氏的地兒,蔣氏憑何能做主?鳩占鵲巢,恬不知恥。若是那病癆鬼在,老夫定當掌摑之!看他可敢還手!”
眾人都笑了。
“二叔公動手,那是他的福分,那病癆鬼隻有跪著挨抽的份。”
外麵突然一陣喧嘩。
有人驚呼,“是那個病癆鬼回來了。”
“蔣慶之逃回來了。”
二叔公霍然起身,“帶了來,老夫親自送他進大牢!”
“不必了。”
隨著一個清越的聲音,外麵安靜了下來。
眾人起身回頭。
蔣慶之緩緩走進來。
二叔公冷笑,“此處皆是你的長輩,怎地,畏罪潛逃……還不跪下?”
嗷!
這時外麵一聲慘叫,二叔公聽著聲音耳熟,問道:“老三?”
一個男子連滾帶爬的衝進來,左臉高高腫起,看著格外淒慘。他喊道:“二叔,孫重樓動手了。”
孫重樓進來了。
“少爺!”
二叔公戟指蔣慶之,胡須翹起,罵道:“你等都是死人?動手,拿下這個賤種!”
蔣慶之看著這些人,腦海中原身留下的情緒很複雜,喜怒哀樂都有。
“該做個了斷了。”蔣慶之不想在此事上糾纏。
“是該做個了斷了。”葉欣拍案而起,冷冷的道:“族裡商定,把你這個賤種逐出葉氏!”
蔣乾是贅婿,進不了葉氏族譜。而蔣慶之不同,出生後葉玄就親自去族裡,給了些好處,把蔣慶之記在了族譜中。
如此,便是根正苗紅的葉氏,繼承家業名正言順。
二叔公大笑,“喪家之犬,哈哈哈哈!”
“不好了。”
這時外麵一陣嘈雜,有人慘叫,有人驚呼,亂作一團。
“安靜!”二叔公喝道。
外麵真的安靜了下來。
隻有整齊的腳步聲一直朝著大堂而來。
眾人情不自禁看去。
飛魚服。
繡春刀。
二叔公和葉欣驚呼,“錦衣衛!”
而且帶隊的竟然是個女百戶。
出大事了!
眾人看向蔣慶之的眼神格外憐憫。
心想這個病癆鬼究竟是如何逃亡的,竟然引來了錦衣衛的追捕。
女百戶走到蔣慶之身邊。
低頭,恭謹的道:
“按照公子吩咐,下官拿下了葉天家人,拷打問話,果然如公子所猜測的,那日葉天當街羞辱公子,乃是被人唆使。”
“公子?”
二叔公的身體晃了晃。
葉欣等人都呆住了。
我這是在做夢吧?
蔣慶之指指大堂內的人。
“拿下。”
他轉身就走。
身後,竇珈藍厲喝,“遵命。來人,動手。”
身後,哀求聲,不敢置信的尖叫聲……
蔣慶之走出大堂。
外麵十餘葉氏族人跪在牆根,看著這個以往被他們瞧不起的贅婿之子,心中大悔。
蔣慶之目光轉動。
原身的記憶中,打小就是被葉氏族人各種看不起和欺淩。
我便為你出口氣,也算是了結咱們之間的‘孽緣’
“石頭。”
“少爺!”
孫重樓仗刀而來。
蔣慶之指著這些人問道:“入室盜竊當如何?”
孫重樓撓撓頭,“咱們蘇州府這邊的規矩,遇到盜賊入室,打折腿不犯法。”
“那還等什麼?”
“不。”
“饒了我!”
“慶之,饒了老夫吧!”
蔣慶之心硬如鐵,那數十精銳騎兵把長刀連同刀鞘解下來,就這麼狠狠地砸去。
門外,聞訊趕來抓捕蔣慶之的蘇州府捕快,被錦衣衛的人用馬鞭抽的滿街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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