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對她來說,是很寶貴的財產。
“我先替你保管,以後再還給你。”
常念如此說道,溫衍點頭,答應下來,目送她離開。
她回了後院,剛踏進房門,就見她的床前站了好幾個太監。
溫衍心中謹慎,慢慢往後退,臉上卻很冷靜:“幾位公公有什麼吩咐?”
為首的那個扯出一抹壞笑:“奴隸,這些日子你可過得舒坦,咱們可是替你乾了不少活。”
其餘人摩拳擦掌,目光狠厲地看著她。
溫衍眉心一跳:“奴才被小姐支使,來不及替各位公公做事,煩請見諒。”
誰知聽了這話,那太監冷哼一聲:“你彆以為搬出小姐,雜家就能放過你,這次你惹了貴人生氣,你死定了!”
她說著,手一揚:“給我好好教訓她。”溫衍下意識就要往外跑,外麵有常念安排的護衛,她們可以救她!
然而,她還沒到門口,門就被人關上了。
溫衍心頭一冷。
為首的護衛陰惻惻一笑:“你是不是以為跑出去,外麵那幾個護衛就能救你?你可彆癡心妄想了,給我打!”
太監們一擁而上,拳打腳踢,以及銳器劃破骨肉的聲音時隔一個月,再度響起。
門口處,一個護衛有些於心不忍:“咱們真就不管了?小姐會生氣的。”
“沒辦法,威遠侯府的公子咱們也得罪不起。”護衛搖了搖頭,“這奴隸啊,自求多福吧。”
從書院離開,常念心情十分好。
眼看時間還早,她帶著青荷去了街市。
青荷有些憂慮:“小姐,我們還是快回去吧,要是殿下知道您出來跟小九碰麵,回去得罰您了。”
常念聞言笑了笑:“放心吧,不會的。”
青荷不懂,她說的不會,是不會被發現,還是不會被罰?
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家小姐了。
常念特意在街上多逛了一會兒。
不然怎麼留出充分的時間,給春蘭告狀呢?
常念調轉腳步,去了衣裳鋪子。
溫衍太瘦了,書院的衣服他撐不起來,整個人都像是縮成一團,而且他總是穿灰黑色,人還是穿點明亮的顏色,看著舒服點,心情也會隨之變好。
所以,她決定給他買幾件衣服。
進了鋪子,她一連看中好幾件,反正她現在有錢,索性全買了下來。
準備回去時,她又想起溫衍頭發總是隨意用小木棍束著,都沒個像樣的簪子,白瞎了那麼精致的小臉。
既然她要幫扶他,那就得好人做到底。
這麼一想,她又去了首飾店。
誰曾想剛進門,就遇到了熟人。
常淼淼看著那盒子裡的珍珠青玉水滴耳環,還有鈴蘭花流蘇步搖,一時挪不動步子。
她很喜歡這些東西,在現代的時候沒有多餘的錢去買,好不容易來了這邊,可是……
“姑娘,您已經看了快小半個時辰了,到底買不買啊?”
夥計無奈發問,常淼淼喉頭微緊。
她倒是很想買下來,可這些要十兩銀子。
她爹一年的俸祿,也不過九十多兩。
她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
就算是打折,她也買不起。
囊中羞澀,實在無奈。
良久,她歎口氣:“我不買了。”
夥計利落地把東西收起,口中嘀咕著“不買還看那麼長時間,耽誤我生意”諸如此類的話。
常淼淼聽了,有些麵紅耳赤。
京都中最不缺的就是官員,她爹一個五品官,沒多少威懾力。
更彆提這首飾店能在最繁華地帶開張,成為京城最負盛名的鋪子,背後的主人絕對有權有勢。
她剛準備走,就看到常念踏步進來。
她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一語不發。
常念見了她,也下意識站遠了點。
她可沒忘記在書院裡,這姐們說哭就哭的事。
對方是女主,她既然沒法跟她好好相處,那就離遠點吧。
這麼想著,常念站到了櫃台前,恰好看到了小二還沒收起的耳環跟步搖,她眼前一亮,柔聲道:“這耳環跟步搖,我要了,多少錢?”
夥計連忙行禮:“見過小主子,您說笑了,這哪能收您的錢呀?”
她懵了懵,還是青荷開口道:“小姐,這是咱自家的鋪子,您要什麼直接拿就是了。”
常念環視一圈這店內裝修,富麗堂皇,很是驚訝:“這是我家的?”
記憶裡原主從來沒自己出來買過東西,因為奴仆們會把上好的佳品送過去任她挑選,對自家鋪子也不關心,常念不知道也很正常。
但底下的鋪麵夥計可都記著東家的長相,不敢慢待。
“不止。”青荷笑著說道,“這一條街都是咱府上的,東邊鬨市也還有十來間鋪子呢。”
“……”
皇親國戚,果然壕無人性啊。
既然是自家的,不用花錢最好。
“那幫我把這兩個包起來。對了,有沒有發簪?”她想了想,補了一句,“男女式的都拿出來看看。”
“您稍候,小的這就去拿。”
夥計利索地將東西包好,又將店內所有發簪全部拿上來,任她挑選,態度十分積極。
常念看了片刻,選中了一支青玉發簪,簪身透青,尾部是竹葉形狀。
她希望溫衍能成為如竹子一般,清潤的君子。
而後,她又選了一支白玉發簪。
君子如玉嘛。
也算是取個好兆頭。
而後,她又給永嘉選了手串。